回春堂不遠處的酒樓內，秦筱蕓哭的聲淚俱下，眼底通紅。
她啜泣道：“我的病多虧了東街的神醫，開了幾貼子藥，救了我的性命，沒成想，趕來謝恩才知曉神醫遭人誣陷。”
秦筱蕓嗚咽兩下，一邊得裝的可憐，還得提防著她的妝容被淚濕花。
她在京都也算是小有名氣，曾經的天之嬌女如何能忍受得了，被熟人認出來。
但若是什么都不做，秦筱蕓打心眼里不服氣，出此下策，倒是意外有用。
先是脂粉妝點，故意畫的丑了些，還點上雀斑，七分貌美都硬生生只剩下兩分。
斷了旁人認出她的可能性，這才罷手。
此時此刻，她周身聚著的人，也是對神藥還未死心之人。
“還不都是那秦鐘晚搞的鬼！那王家人肯定是被她給買通了，故意陷害神醫！”
男子身穿華服，儼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身子挺立，說話間也是一臉的憤慨。
他可是深受五石散的好處，從前體弱多病，但自從服用五石散后，身子立馬就強健了起來。
簡直是出神入化！
自那以后，男子就對神藥深信不疑，殊不知，他如今的力氣，都是折了后頭的壽命所得。
秦筱蕓用手遮唇，手掌心下無聲勾起了嘴角。
罵的越多，越厲害，秦鐘晚就越倒霉。
無非是裝的可憐些，秦筱蕓眼里含淚，身子顫了兩下，似乎是禁不住刺激，顫顫巍巍道：“可惜了神醫，受此無妄之災，眼下該如何是好？沒了神醫的藥，我的身體必定大不如從前。”
一句話掀起了人們心中的擔憂，無異于驚濤駭浪。
嘗過了甜頭，哪里還能容忍恢復現狀。
秦筱蕓蓄意使壞，暗戳戳的說了好些令人擔憂的話，引來服用神藥之人的憂心不止。
不知是誰說了句，“既是那秦二小姐害的，咱們為何不能報復回去？”
有人接嘴：“如何報復？”
“我今日才在她門前仍了臭雞蛋，不過是個膽小鼠輩，半點風聲也不敢露。”
秦筱蕓的雙眼無聲亮，幸災樂禍赫然在眼中浮現。
對秦鐘晚不能明著下手，暗地里給她使絆子，出出氣也好。
男人的提議很快就得到了眾人迎合，秦筱蕓功成身退，明面上說了些不痛不癢的勸慰，可反倒是激起了人的怒火。
拿捏人心，秦筱蕓倒是極為擅長。
翌日，袁春照常開門，熟悉的味道傳來，小臉當即漲紅，他氣不過。
“小鬼，瞧什么瞧？看你們回春堂太過寒酸，送你們兩個雞蛋嘗嘗鮮！”
三兩成群的烏合之眾捧腹大笑。
臭雞蛋嗖的砸了過來，蛋殼砸在袁春身后的門板上破裂，刺鼻的臭氣四溢，蛋液都濺在了袁春的短衫上。
“你，你們！”袁春氣急，抬起小手指向了搗亂的幾人。
質問的話戛然而止，袁春清透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二小姐……”
眾人也是一愣，隨即轉身看去。
馬車邊靜靜立著一人，正是秦鐘晚。
秦鐘晚說不上來是何感受，寒心失望也好，卻沒了與他們爭辯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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