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微涼的手掌貼上了顧司淵的額頭,他清晰地聽見了秦種晚慶幸的言語,“幸好退燒了。”
顧司淵眨了眨眼,眼前的秦種晚依舊存在,沒有消失不見,他才確信,這不是一場夢。
“秦小姐,你怎么會在這?”
顧司淵半撐著身子直起,他看見秦種晚出現在此荒郊野嶺,內心的擔憂不止。
“說來話長,還是吃點果子,邊吃邊說吧。”秦種晚露出一抹苦笑來,找到了顧司淵是好事,不過山底下都是顧司逸的人,顧司淵傷勢非十天半月不能痊愈的。
弱女子加上個病人,不知許邵何時能找到他們,帶來救兵。
……
“總之,三皇子不安好心,他的人已經把山腳包圍了,咱們也不知道能在這個山洞躲到什么時候。”
簡略的將外頭的情況告知于顧司淵后,二人把那些果子也吃的七七八八,堪堪飽腹。
秦種晚將用于當作夾板的樹枝調整了下位置,“骨折不比其他傷口,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最起碼一月,你的手臂不能隨意動彈,以免舊傷未愈,二次骨折。”
秦種晚語氣沉重,“你覺得眼下該如何?”
顧司淵略微動彈下,肩膀處感受到近乎鉆心的疼痛來,這條手臂眼看是派不上什么大用場,正如秦種晚所說,山下處處是危險,他如今不拖累人,都是好的了。
“此間山洞處于崖底,顧司逸的人應該一時半會找不到,在孤的傷勢有所好轉前,委屈姑娘呆在山洞里陪我吃苦了。”
顧司淵并未明說,但他遇到山匪被逼落懸崖,其中怕是少不了顧司逸的手筆,山匪從何得知他的行蹤?
疑點重重之下,顧司淵不會讓秦種晚先行離開來賭。
秦種晚倒是既來之則安之,夜里不敢點火,白日里好不容易借著起外頭的光亮,秦種晚也簡單把山洞內收拾了一下。
秦種晚咬緊口中布條,纏繞掌心,下一瞬,她扯起帶刺的藤曼來。
雖然她是誤打誤撞,聞見了血腥味才走進了山洞內,找到了顧司淵,但難保顧司逸手底下也有能人義士,山洞位置還算隱蔽,但走近了就會發現,洞口是一覽無余的。
她扯下藤曼,在藤蔓上細細密密抹上了毒,此毒是她防身之物,一旦沾染在皮膚上,會逐漸麻痹神經。
秦種晚把藤曼纏在了洞口前,一旦有人想進山洞,就會伸手掀開眼前的障礙物,到時候,毒藥發揮藥效,洞內的秦種晚必然會聽到動靜。
等她做完這一切,又在外頭采摘了些野果回到山洞,顧司淵闔眼,精神不大好。
秦種晚一看墊在身下的外衣,便知曉他剛剛背著自己起身了。
“太子殿下,你流了那么多血都是白流的不成?當自己是鐵打的身子啊,從今往后,傷勢未好全之前,不許隨意動身!”
秦種晚儼然面上有幾分怒氣,看的連顧司淵都怔愣了起來。
失血過多難不成帶來了幾分糊涂?
秦種晚腹誹,被她給說了幾句,眼前冷峻的男人不怒反笑起來。
“還笑,傷口肯定崩裂了,把衣服脫了,我重新給你換藥包扎一下。”
顧司淵愕然,脫衣服包扎?換做是尋常男大夫,他自然是說一不二,可眼前的人……
“秦二小姐,孤能自食其力,還是不勞煩姑娘了。”
話音未落,就看見秦種晚沉下了臉色來。
秦種晚皮笑肉不笑,“你自己換藥?一只手不能動彈,腰腹間的刀口都沒愈合結痂,我是個大夫,太子殿下不會是害羞吧?”
秦種晚伶牙利嘴,顧司淵早知道她并非尋常貴女,被問的埡口無聲,只好乖乖聽話,閉上了眼。
“冒犯二小姐了。”
秦種晚的臉不爭氣的羞紅了,好在顧司淵閉上眼也瞧不見。
他此刻模樣看上去頗為乖順,讓秦種晚憋了憋笑。
一回生二回熟,今日顧司淵還清醒著,可要比昨天晚上的情況方便多了。
三下五除二,秦種晚動作利索,不敢耽擱。
外頭青天白日,可山洞深處終年不見日光,寒氣略重,再引起顧司淵的發熱可就不妙了。
入夜,秦種晚打了個哈欠。
她不敢輕易出洞,在白天摘了許多野果回來,應該能應付一兩日的吃食,還是少出去為妙。
只不過,夜深寒氣逼人,秦種晚不由得撫了撫臂膀。
體會過了昨日的熱氣,眼下就變得愈發難熬起來。
顧司淵的模樣看上去也不大好,嘴上不說罷了。
秦種晚想著,繼續熬下去,對他們二人都無好處。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