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淵,外頭人都在說你吉人自有天相,是不會輕而易舉就死的,你可要爭口氣,好好活過來,要不然,可白費了本小姐的這番功夫。”
秦鐘晚直呼太子殿下名諱,本是大不敬,她看著人昏迷不醒,平日的偽裝心防卸下許多,才直呼名諱。
她靠在那山壁上,眼皮一點一點垂落,好困……
“嘶。”
一不小心翻了手掌,秦鐘晚一雙白嫩小手,如今上去滿目瘡痍。
干燥樹皮刮蹭的,勒布條把顧司淵的血給止住了,反倒是她自己的手被勒出了道道血痕。
秦鐘晚無心處置,疲憊如山崩海嘯席卷而來,她看了一眼身邊的顧司淵,卻見身側的人臉色潮紅,慘淡的面容卻透著異樣薄紅。
一顆心瞬間吊起。
該不會是傷口感染,失血過多引來了發熱吧?
秦鐘晚心一緊,她摸了摸顧司淵的額頭,燙的。
男人在昏迷之中似乎也十分難受,呼氣粗沉,兩眼緊閉,眉頭緊蹙著。
火折子掏了一半,秦鐘晚動作卻停頓了下來,她忌憚的看了一眼山洞外。
顧司逸的人已經包圍了山腳,不知何時會尋上山來,或許他們早就已經巡過了,只是機緣巧合之下沒有發現顧司淵罷了。
點起火給顧司淵取暖發汗,萬一被山腳下的士兵看見火光或是煙氣……
秦鐘晚不敢賭,顧司淵昏迷不醒,她拖著人,根本跑不遠,到時候就是刀上魚俎,任人宰割。
高燒不退,重則一命嗚呼,秦鐘晚唇咬出了一道白痕來。
山洞內的寒氣絲絲縷縷從縫隙滲進,長此以外,顧司淵繼續燒下去,后果不堪設想。
她要是把外袍再脫給顧司淵,怕是明日顧司淵沒一命嗚呼,倒是先凍死個人。
“我這是無奈之舉。”秦鐘晚喃喃,她坐下側過身子,把人攬入懷中,盡管顧司淵昏迷,身姿依舊偉岸,秦鐘晚只能費盡力氣,雙手像是麻繩捆人般抱著他,還得小心翼翼避開他的傷處。
秦鐘晚在心中一遍遍警告,抱在一起取暖是下下之策,為了活命而已,絕無男女私情。
她依舊不想參與到奪嫡之爭,可要讓秦鐘晚與顧司淵形同陌路,眼睜睜看著她死,秦鐘晚同樣也做不到。
心中的警告聲,或許只是求個心安罷了。
空氣陰濕,角落中的兩人依偎在一起,姿勢古怪,可看上去又突兀的和諧。
秦鐘晚前半程還勉勉強強打起精神,想著要注意顧司淵的熱度,后半段,她迷迷糊糊睡去,只覺懷里抱了個大暖爐,不過后頭暖爐的不復先前熱了,她還往爐子里頭縮了縮。
山林間的翠鳥嘹亮一聲,展翅高飛。
秦鐘晚悠悠轉醒,看著布滿了青苔的山壁還楞了愣神,不知今夕為何夕。
微涼的氣溫讓秦鐘晚漸漸回過神來,她抿了抿干澀起皮的唇,眉眼間縈繞了幾分懊惱。
怎么她整個人都縮進顧司淵的懷里頭去了?!
得虧顧司淵還昏著,要不然,秦鐘晚羞都得要羞死。
回過神來,秦鐘晚趕忙伸手撫在顧司淵的額頭上探了探溫,好在,燒已經退下了。
“咕嚕嚕~”纖細手指堵在腹間,欲蓋彌彰。
秦鐘晚臉頰熱度又高了,她幾乎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昨日情況危急,也沒想有的沒的,如今顧司淵退了燒,她放松下來,才覺饑腸轆轆。
好在,山間少了人間煙火,天然的野果子倒是不少。
秦鐘晚走出去,摘了些常見的野果,為保萬無一失,她特意觀察樹上有過野鳥啃食過野果,采摘同類果子。
“一、二、三……”粗略數了下,果子差不多二十來個,秦鐘晚見好就收,她不敢離山洞太遠。
視線逐漸清晰,腰腹間還有半邊肩膀傳來的疼痛無聲刺激著神經。
顧司淵神色從懵懂轉為清明,不過一瞬。
他這是在哪?
顧司淵眉宇間的皺褶似乎從昨日起從未撫平過。
身上簡易的夾板,明顯被處理過的傷口,還有昨日,他隱隱約約聞見的淡淡幽香和熾熱體溫,難不成是人死前的回光返照?還是他做了個夢,還未清醒過來?
正當顧司淵困惑之際,含著驚喜的熟悉女聲響起,“你醒了?!”
秦鐘晚此時此刻的模樣著實有些狼狽,外袍多處沾染土塵,顧司淵一時未醒,她也放心不下走遠去溪邊洗洗。
原本的發髻凌亂,幾縷發絲不聽話垂在臉頰邊。
她撩起了下擺,兩只手拎著兩角,就成了個布袋,下身露出的中褲,白中夾雜著灰。
秦鐘晚一路小跑,先把剛摘的果子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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