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慢穿之我在世間湊數的那些年 > 第64章 楚禾的故人
  修真界與凡俗界之間的結界,是楚禾和姮窈一起用三人的身份牌,打開一處每次可容一人通過的縫隙。

  隨著在修真界的時間增加,常念也算是見識到為什么當初說身份牌重要了,有種干什么都可以用到它,簡直不要太好用。

  因為凡俗界的靈氣稀少,故而成翌師兄出發前,他建議不要在凡俗界人的眼前用法器,如果非要用,也要避開他們。

  像她們之前被郭澤槺用飛舟接回修真界,就是飛在云之上的;而且郭澤槺提了一嘴,說是沈師叔讓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去的,因為擔心平常趕路工具,恐出意外。

  不過,她們有姮窈交的巨額車費支持下,趕路用的還是飛在云端之上的飛舟,在常念這個‘凡人’要解決五谷輪回之事時,會在隱蔽的地方下到地面。

  還有路過較大的城鎮時,她們還會進入其中,裝著無意的樣子晃一圈,了解沿途情況,發現大多數人并不了解有地方有怪事,看樣子這事還比較局限性,估計只有局部地區知道,還有朝廷的人知道。

  進入凡俗界后,三人的外貌也都有做改動,楚禾和姮窈改動容貌是因為太過貌美,而常念改動跟貌美沒有半塊靈石的關系,關鍵是改動的更加徹底,是直接變了性別。

  于是,藺國百姓偶爾能看到一個黃黑色皮膚,高挑的身材,梳著高馬尾,身著藏青色外袍,手里拿著沒有刀刃的烏木劍的年輕男子,帶著兩人相貌平平的女子在城鎮中行走。

  這樣的組合并不會多么的令人難忘,讓別人記住她們的原因還是年輕男子手里的木劍;

  烏木劍作為常念八九歲上學堂時的練習劍,那會兒五短身材拿著沒有刃鋒的烏木劍,沒有顯得多么的突兀,可現在拿在大人模樣的常念手中,就像是大‘飽’劍,有些過于兒戲。

  姮窈看到常念拿出烏木劍時,也是欲言又止的好一陣,才問道:“你要不要換一把劍?”

  常念:“怎么了?為什么這么問?”

  姮窈:“之前面對那些截殺我們的散修時,你從來沒殺死人,還能勉強用那些人是修士,你不愿造殺孽來解釋;但是我們現在要去跟邪修拼殺,你這木劍殺傷力不夠吧。”

  常念:。。。我該怎么跟她說,我連修士都殺不死,直接要去殺死血條長還皮厚的邪修,根本就是一件根本不敢想的事?

  楚禾聽到姮窈這話,接過話頭說道:“她那是不想滅人口嗎?她那是根本滅不了。所以她手里拿什么法器,只能決定戰斗過程而已,并不能直接決定戰斗結果形式。”

  姮窈詫異道:“怎么會?體修的殺傷力還是可以滅口的啊。”

  楚禾:“那沒辦法,她雖然是體修,但是她修習的功法限制了她。”

  姮窈聞言,轉頭看常念的眼神中,復雜了很多,有憐憫、有惋惜等等。

  常念被她這眼神惡寒了一把,趕緊補充道:“你別這樣看著我,雖然我沒辦法像你們那樣,瞬息之間滅了敵人,但是我的殺傷力還是可以的。”

  姮窈明顯不太相信常念的這個‘狡辯’,微微抬眉,道:“怎么個殺傷力呢?”

  常念:“神識攻擊。”

  姮窈心里更不信她這話了,“你不是體修嗎?也能修煉神識?就算可以修煉神識,你體術二階修為,就能神識化實質,進行神識攻擊了?”

  “修士可是很忌諱說謊的,容易背因果。”

  常念見她不信,張了張嘴,最后還是閉上了,感覺爭論這個東西,沒什么特別大的意義。

  楚禾瞥了一眼被姮窈這樣誤會,臉上滿是無所謂的常念,道:“她之前手里的那根棍子,可讓助她進行神識攻擊。你要是實在不信,等你以后遇到之前截殺我們,還活著的修士,你問問他們,他們還能修煉不,是不是因為神識受損的原因。”

  姮窈只覺得楚禾在什么異想天開的事,道:“毀了別人追求大道的路,這會不會,”

  比如現在,面對姮窈的個別想法,楚禾會直接打斷她。說道:“你是覺得這樣會產生孽障,而于心不忍嗎?那直接讓他們死的殺孽,你又可以心安理得?”

  “既然他們選擇來截殺我們,以求得到豐厚報酬,自然該想到他自己會面臨什么樣后果。沒有直接殺了他們,你該說我們已經是上天有好生之德了。”

  姮窈:“我只是覺得生活沒有希望,比身死道消還讓人感覺絕望。”

  楚禾:“那不是我該考慮的事情,我只要讓那些非要來找我晦氣的人,過得不好就行。”

  聽到這里,姮窈沒再說什么,周身散發著清冷的氣質,非常的劍修。

  常念也不知道什么不錯覺,楚禾跟姮窈沒有發生第三次分歧,可兩人的個人思維、行事風格、三觀都在發生激烈的碰撞;這威力絲毫不比直接產生分歧小。

  三人來到成翌師兄給的萬歸宗弟子隱藏的小鎮;花了一點時間才找到那一間位于鬧市外的小宅院,站在門口敲了半天,沒有得到回應。

  姮窈:“為什么沒人應?是出了什么意外嗎?還是我們來晚了,他們沒等我們?”

  楚禾:“我怎么感覺你說的每句話,都不像是什么好話呢?”

  姮窈:“我只是在想合理的可能性。”

  楚禾:“難道他們沒可能只是出去辦事,正好院子里沒人呢?”

  眼瞅著兩人又要杠起來了,常念站在她們后面,問道:“那邊有一些茅草屋,要不,我們去找人問問?”

  楚禾轉身朝著茅草屋的方向走,姮窈看著楚禾的背影,眼神中帶著常念看不懂的情緒,一言不發的跟了上去。

  常念:。。。所以之前姮窈外表的持己己見、絕對自信的內心里面,其實是有些悲觀的嗎?

  “呃,這就是在師尊的百分寵愛,和師姐的溫柔關愛下,長大之人的內心?”常念在心里嘀咕著,因為不了解,所以也不敢過多的置評。

  楚禾走在最前面,先走上大道,然后正準備拐向通往茅草屋的小路岔口時,迎面走過來一個婦人打扮的人。

  婦人看著楚禾三人,眼神中充滿了惶恐和膽怯,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支撐著她,躊躇著走上前,俯身行禮后問道:“三位可是來找小院的公子、小姐的?”

  楚禾此時身上沒有以往的漫不經心,或者是冷傲,彎腰親和的虛扶起婦人,回道:“正是,我們是一個地方來的,聽聞他們在此處,剛好路過這里便來拜訪。”

  “可剛剛我們敲了門,里面沒有回應,大姐可知他們的動向?”

  婦人站起身,飛快瞟了一眼面前的人,低頭道:“我之前路過他們院門口時,他們托我,要是看到有人來尋他們,就說他們去了包銀鎮辦事,不時便回,可在院中等他們。還說,”

  婦人說到這里停了下來,楚禾三人誰也沒有催促她,安靜地等著她說下文。

  婦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沒聽到面前的三人催促自己,也沒有打斷自己的話,頭顱更低了兩分,支支吾吾的說道:“還說,如果我告訴了來人,就會給我幾兩碎銀,讓我可以給我家韞兒買藥治病。”

  楚禾看著婦人身上打著補丁,洗的發白的衣裳,還有那雙干裂發皺的手背;聽她這么說,一時間好像是看到了養父把原主賣給大富人家時,原主感受到的那雙粗糙卻永遠溫暖的大手,發寒的手心。

  姮窈聽到婦人說的話,隨即便要從儲物袋中,拿出相應的東西來當報酬時,旁邊的常念伸手輕輕地按住了她的動作。

  楚禾笑著道:“我們走的急,身上沒有碎銀子,銀子份額太大,直接交給你,怕給你引來禍事;正巧,我略通岐黃之術,不然你帶我們去看看你家的韞兒。”

  婦人聞言,驚喜的抬起了一直低著的頭;這也讓楚禾第一次完全看清了婦人的臉。

  婦人:“小姐,當真愿意為我家韞兒瞧病?”

  楚禾沒有回答婦人的話,反而是語氣試探的叫了一聲:“純姐兒?”

  婦人聽到面前的臉生的人喊出自己的乳名,頓時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以頭搶地,哭喊道:“我不敢吶,不敢吶!大人饒命,”

  楚禾見狀,后退一步,蹲下身扶著婦人的肩膀,阻止她不要命的磕頭行為,說道:“純姐兒,我是楚禾啊。”

  婦人聽到楚禾說自己的名字,抬頭一臉淚痕,滿眼茫然,之后又是詫異的望向楚禾,似乎對這個信息,腦子宕機了似的,呆愣了好半晌后,額頭上由于剛剛用力磕頭而微微發紅,“是奶奶房里伺候的楚禾?”

  楚禾點頭,“對,是我。”

  婦人得到楚禾肯定的回答,身子徹底軟了下來,捂著臉痛哭起來,許久不能停下。

  她的哭聲中有很多復雜的情緒,有悲傷、有慶幸、有對苦難的發泄等等。

  根據以前楚禾只言片語的述說,再加上現在看到的這個家中突遭變故,流連失所,生活艱難的婦人,大致能想象出她此刻大驚大喜之后的情緒崩潰。

  楚禾一直在陪著婦人哭泣;常念和姮窈重新回到了萬歸宗弟子的院門口,坐在門前的石階上。

  姮窈問:“那人是她的親人?”

  常念搖頭,“不是,算是她在凡俗界的故人吧。”

  姮窈的語氣很輕的感嘆道:“她在凡俗界還有故人啊。”

  過了會兒,又來一句:“真好。”

  常念:“之前聽景柯說你家是家族中的旁支,那你現在要是去找家族嫡支,他們大概是愿意成為你在凡俗界的親人。”

  姮窈搖頭,“那都只是利益使然而已,我不稀罕。”

  “而且我跟她們是沒有血親關系的。我爹娘本來是嫡支,但因為他們執意要收養我,才被趕出嫡支,搬到包銀鎮的;如果沒有我,或者沒有收養我,他們或許,”

  看著越說越emo的姮窈,常念當真是從內而外的感到不適,道:“若是他們沒有收養你,或者沒有你的存在,他們和你又有什么關系?”

  姮窈:“難道不是因為我,才讓他們死于那場邪修作祟的事情中的嗎?”

  常念:“當時鎮上那么多人,跟你沒有關系的人何其多,他們不照樣死于邪修之手嗎?”

  忍了忍,最后還是沒忍住,又道:“他們會有如何的命運,跟你關系并不大,你也沒有你想象中那么至關重要。”

  “而且他們會遭遇不測,其根本是因為邪修害了他們,你也是備受其害的;所以你的敵人是邪修,是那些害了你和你家人的,不是你這個受害者。”

  姮窈:“可師姐說,如果不是我,她們或許不會死,”

  常念:“你師姐是沈燕真長老門下的嗎?是掐指會算嗎?她不是,所以她說這話的可信點在哪里?”

  “她該不會還跟你說過類似于,跟你走的近的人,走路磕到腳趾頭都怪你吧?”

  姮窈:“那倒沒有說過這種話。”

  “但是,她說就是因為我的修為提升速度太慢,師尊才沒有時間去閉關,害的師尊的修為都停滯了多年;所以為了師尊對我放心,我必須勤奮修煉,在外面不能丟了旭陽峰的顏面,這樣師尊才能放心去閉關,突破瓶頸。”

  被她這話都給氣笑了,這套話術是何其的耳熟,常念:“你有了解過你師尊的修為停滯不前多少年了嗎?”

  姮窈搖頭:“我師姐不讓我去查這些,說浪費修煉時間,而且會讓師尊生氣的。”

  常念又問:“你之前說你師尊說的,有什么困難,或者有什么都要跟他說,他都能幫你;你師姐說你不能讓師尊放心去閉關,你有沒有覺得矛盾了?”

  姮窈:“有嗎?”

  常念:“假設你按照你師尊說的話做,那么他永遠都無法閉關,因為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會求助于他;如果你按照你師姐說的話做,那么你就不能有什么都跟你師尊分享了,你就違背了你師尊說的話。”

  姮窈:“是他們之間的話,矛盾了嗎?我一直以為是我沒處理好這件事的原因。”

  常念:“他們說的話,會讓你處于在違背你師尊的話,或者違背你師姐的話的抉擇中。可面對寵愛你的師尊,關愛你的師姐,你都不想放棄,你就會想要在中間周旋。”

  姮窈:“對,我不想讓她們因為我感到生氣和失望,甚至變得不幸。”

  常念:。。。這就是我永遠都成不了女主角的原因?面對同樣的問題,想的截然不同。

  常念:“可你一旦決定周旋,你會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恐慌,因為你不知道他們誰會生氣,也不知道他們是因為你的哪個行為感到生氣;你天天都要困在一個問題中,那就是‘我又做錯了什么?’,不停的自問,不停的后悔,不停的否定自己。”

  姮窈轉頭定定地看著常念,問道:“你的意思是,這件事真的不是我的問題?”

  常念直視著她的眼睛,非常肯定的回道:“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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