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慢穿之我在世間湊數的那些年 > 第65章 。。。
  婦人的失控情緒沒有持續很久,因為她心里還記著茅草屋中,躺在草垛上重病的人。

  楚禾有注意到常念和姮窈離開她們,回到萬歸宗弟子安置的小院門口,知道她們這是給自己空間和時間處理私事,便沒叫她們;

  自己跟著婦人到了茅草屋中,走進后才發現,那里是有好多個茅草屋挨著,并不是只有她們家一戶。

  婦人推開其中的一個看著非常老舊,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了的破茅草屋。

  婦人語氣輕輕地喚了一聲:“韞兒。”

  過了好幾個呼吸間,草垛上的人才有了微弱的動作,緩緩的睜開眼,看向門口,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是非常熟悉的姐姐,另外一人很陌生。

  楚禾看著新草覆舊草的草垛上,一個骨瘦如柴,眼睛混濁,滿身死氣的孩童,聲若蚊蠅的回了一聲“姐姐~·”從他的聲音中能聽出他的隱忍和恐懼。

  婦人看著滿心擔心自己的弟弟,幾乎是一個前撲上去,俯身到孩童身旁,聲音顫抖的問道:“你可是又疼了?”

  “不怕啊,不怕,姐姐找來給你治病的貴人了。”

  然后轉頭跟楚禾說道:“這就是我弟弟,胡韞。”

  胡韞先是沒有回話,過了一會兒,好似剛剛那陣的疼痛過去后,才又努力扯起嘴角,想給自己姐姐笑一個,但努力許久都失敗了,只得作罷,道:“姐姐,我們沒有銅板,無法付診費和藥費的。”“我不想看到你,”

  婦人沒讓胡韞把話說完,打斷道:“你別怕,我這次幫他們辦了事,是給我的報酬;你不要擔心,你只要乖乖的治病就好;你不是說等你長大了,還要做大掌柜,要給姐姐買各種好吃的糕點和吃食嗎?”

  胡韞聞言,眼角的淚珠滾落,剛生病時,他看著自己姐姐拿家里唯一的積蓄給自己瞧病,他這樣跟他姐姐說的。

  站在一旁的楚禾,原本是沒有想要打擾她們姐弟倆的溫情,只是越看草垛上的孩童,心下越是疑惑,特別是看到孩童露在外面的皮包骨頭的胳膊上的細紋,心中升起一股難以壓制的憤怒。

  婦人知道小兒子每日能陪自己說話的時間有限,看他再次陷入昏睡中后,才抹了抹眼淚,轉身跪在地上,帶著哭腔求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不管什么代價,我都愿意。”

  楚禾這次不再是虛扶,而是伸手將她從地上帶了起來,道:“你別急,我能救,也不用你付什么代價。”

  婦人滿臉的不可置信,她記起面前這個氣質不凡的少女,曾經是奶奶房中很得寵的婢女,聽聞她的養父病重,不知道說了什么,打動了回鄉祭祖帶回來的奶奶,才被帶了回來,并且還是活契。

  奶奶死之前還說,“她之所以會突然回鄉祭祖,是因為國寺主持告訴她,她家有場滅頂之災,是先輩欠下的孽債;想要破此劫難的貴人在西北方。”

  祖籍就在西北方的奶奶,當即想到了回鄉祭祖,后來帶了她回來;家中遭難時,又讓她提前離開了。

  可她這一走,就是整整十年,曾經也因為知道這件事,讓自己心中存著被她帶出泥潭的希冀,漸漸破滅,之后也沒再想過這件事;可萬萬沒想到,她會在這時出現,此時看她身上都像是帶著耀眼的光芒。

  楚禾處理胡韞身上的東西倒是很快,在婦人眼中,大概就是楚禾的手指在空中飛速的畫了一個看不懂的畫,然后點了點胡韞的額頭而已;但是胡韞臉上的死灰之色瞬間蕩然無存。

  看到這一變化,婦人此時在心里,無比慶幸奶奶說的貴人是真的這件事;自己總算是護住了胡家留下的唯一血脈。

  婦人又想給楚禾跪下磕頭,楚禾阻止了她的下跪磕頭,而是看著她婦人打扮,問道:“你嫁人了?”

  婦人搖頭,道:“我們是罪臣之后,現在還是流放的賤民,怎么會有求娶我的人?”

  “弟弟是大嫂在家中變故之前懷上的,在發現大嫂有孕后,娘想方設法的找來了一壺酒,灌醉了押送我們的一個差役,讓我,我陪了那人一晚。”

  “雖然我們家被流放的所有女眷全力保護大嫂,她最終還是早產了;他是我們胡家最后的血脈。”

  楚禾:。。。所以這就是她所說的全部女眷的保護嗎?讓這個看著只有六七歲,實際骨齡有八歲多的孩童,出生有個一線生機的身份。

  楚禾:“這里是流放之地?”

  婦人搖頭,道:“原本不是這里的,但是因為包銀鎮怪事頻發,朝廷為了那些良民能更好的種莊稼,繳稅。便把流放的罪人帶到了這里,住在城鎮外,這樣筑成一道人墻,就算要被抓走,或被吃,或者如何,都能保護到城里的人。”

  “我們來了這里后,除了不允許街上,不允許逃跑,其余都比原來自由很多。”

  楚禾:“那包銀鎮之前是真的有什么東西來抓人嗎?”

  婦人:“是的,小院的那幾人來之前是很多的,我們被拉過來的有千人余,現在剩下不足百人,不過小院里的人來了之后,基本上沒有被成功抓走多少人了。”

  楚禾之后又問了很多關于這方面的事,也算是轉移她的注意力,察覺到草垛上的人快醒了,楚禾才裝模作樣的從衣袖里拿出來兩粒丹藥,道:“你若是信我,就時刻關注包銀鎮的方向,看到那邊鬧出的陣仗最大師,你和胡韞吃下它們,能讓你們逃脫現在的困境。”

  然后又拿出兩個身份文書,原本是常念準備給她和楚禾的身份文書,以備不時之需,當然姮窈也有,只不過,姮窈的身份文書是她自己收著的。

  這個藺國的身份文書有些簡陋,畢竟這是常念到地面上解決五谷輪回時,碰到了值錢的草藥,采了后,在路過的大城鎮中藥鋪,換了銀子,又找人花錢買的。

  楚禾道:“這是兩張平民文書,你們拿著它,可以找個安全、人少的地方重新生活。”

  婦人愣愣的接過楚禾遞過來的東西,她心底還剩下那為數不多的家教,提醒著她不應該還收下楚禾給的東西,但是這么多年的艱苦磨難,讓她選擇忽略了心底僅存的那一絲禮義廉恥。

  婦人:“多謝,多謝您的恩賜,我此生無以回報,來生,”

  楚禾打斷了她的話,道:“過好此生才是關鍵,來生的事何其多,何必多增煩惱。”

  “他也快醒了。”

  “就此別過,珍重。”

  說完就離開了單薄的茅草屋,來到萬歸宗置辦的小院子門口,看著常念用樹枝在地上畫什么,姮窈屈髖屈膝,雙手抱著胳膊,把頭枕在手臂上,一副自閉的狀態。

  常念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到楚禾,下意識的笑了,問道:“你回來啦?”

  楚禾:“嗯。”走到常念的另一邊,也坐了下來,三人在石階上,排排坐;從外面回來的軼辛、柏柒、蓮珊三人,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場景。

  在小院里的人還沒回來之前,坐下的楚禾看了一眼姮窈,問道:“她這是怎么了?一副想不開的樣子。”

  常念搖頭,“不知呀,我們之前閑聊了會兒,我感覺我也沒說什么,她就這樣了。”

  楚禾:“你先給我說說,你們都聊了什么,我再來評判你到底說沒說啥。”

  常念沒直接回復楚禾,而是轉頭看向另一邊的姮窈,姮窈感受到常念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甕聲甕氣的說道:“說吧,反正不當著我的面說,私下你倆也會說。”

  對于姮窈的這個話,常念沒想否認,她說的確實是大實話,只是還沒想好用個什么詞來緩解一下這個有點兒尷尬氛圍。

  楚禾倒是直接說道:“思想覺悟挺高,你告訴我倆隨便一個人,都約等于告訴了我倆,沒什么差別。”

  常念補充道:“我雖然想不出來,幫你解決辦法的思路,但是鐵子萬一有新的思考角度呢。”

  姮窈把頭從胳膊上抬了起來,道:“就是,我師尊。。。”

  最后姮窈自己說的,楚禾全程安靜地聽著她說完后,那白眼兒又差點兒翻到了后腦勺,道:“這么簡單的問題,都能讓你感到困惱,真有你的。”

  姮窈對于楚禾的反應,不是很滿意,道:“那你倒是說說,這事怎么就簡單了?”

  楚禾:“你師姐的千年龍井味兒,聞不到嗎?明明都快溢出來了,好吧!還有你師尊的變態控制欲,你沒覺得有問題,反而感動的不得了。”

  姮窈聽到楚禾這么說自己的師尊和師姐,頓時急了,伸著脖子道:“你們怎么一個兩個都說我師尊和師姐;不能因為你們沒有,沒有感受過這樣的心意,就這么隨意揣測他們的用心。”

  楚禾先是一把拉住常念的胳膊,把她拽著離姮窈遠點的地方,一副生怕沾上了什么不好的東西,然后半點兒沒客氣的說道:“對于在乎的人的心意,感受都是大致相同的,有溫暖、幸福、開心的;你要是體會不到,那你拿你師尊和師姐對你的心意,跟你的爹娘比一比,還不知道嗎?”

  “我看你就是比較過了吧?要不然你怎么會感覺不得勁兒呢?”

  “再說了,你稀罕這樣的心意,你就好好享受啊,還來問我們干什么?”

  “深井冰!”

  話音剛落,小院門口出現三個完全陌生的人,但是看他們周身的氣質,讓常念三人知道,這三個人應該就是萬歸宗派來調查的弟子。

  其中一個皮膚黝黑的男子,開口問道:“你們是?”

  楚禾拉著常念站起身,拱手彎腰行禮,回道:“師兄好,我是齊云峰記名弟子楚禾;她是冠閣常念。”

  常念:“師兄、師姐好。”

  姮窈見到來人,也站起了身,拱手道:“師兄好,我是旭陽峰姮窈。”

  皮膚黝黑的男子,點頭,然后道:“我是軼辛,她是蓮珊,他是柏柒。”

  相互見過禮后,六個人走進了小院。

  小院中的陳設非常的簡單,院中只有一個光禿禿的水缸,墻根底下幾株堅強生長的蘭草,一邊墻上掛著一個蓑衣和斗笠,另一邊的墻上掛著一些簡單的農具,正門旁掛著幾串大蒜和干枯的稻草。

  院中能看到的只有四個房門,一個能看到里面是廚房,有灶臺;另外三個房門緊閉。

  軼辛指著西邊的房門,道:“你們三個人就住那個房間;要是有什么情況,我們會叫你們,你們聽我們的安排。”

  楚禾、常念、姮窈齊齊回道:“是。”

  軼辛和柏柒進了東邊的房間,蓮珊進了中間的房門。

  楚禾:“鐵子,走,我們也進屋。”

  姮窈跟在她們身后,一起進了西邊的房間,關上門之后,楚禾當即甩出一個陣盤,籠罩著整個房間。

  她們后面的姮窈看著楚禾的動作,不解道:“不是說讓我們來執行任務的嗎?為何什么也不跟我們說,就把我們丟在一邊?”

  楚禾:“呵呵,你想知道,就去問他們唄。問我們干什么?一會兒又該說我們沒有得到過,就揣著別人的心意了。”

  姮窈這會兒冷靜下來,已經知道自己剛剛在門口說的話不妥,可楚禾這么強硬的態度,讓她想表達歉意的話,堵在喉嚨上,說不出來。

  常念看著姮窈臉上的尷尬,擔心她這個有實力,但內心脆的一匹的劍修,真的一根筋去找那三人問什么,道:“這院中有殺陣。”

  楚禾:“人家擔心我們是來分他們的任務獎勵,自然不肯過多跟我們說什么;畢竟我們的任務沒有獎勵,并且我們更重要的是來處理俗緣的。”

  姮窈:“所以你們一路上非要時不時下飛舟,在途中經過的大城鎮,多方打聽。”

  常念:“是的,雖然沒有問到什么實質性有用的,但也讓我們不至于完全兩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姮窈:“你們難道早就知道會出現不被理會的情況?”

  楚禾:“我們畢竟不是你,沒有寵愛的師尊,沒有愛護有加的師姐,需要在任務堂接任務,和別人搶任務目標;修士中的那點兒小九九,只要經歷過,自然就能知道;就算沒經歷過,仔細觀察后,猜也能猜出一二來。”

  常念:“我們也只是在盡最大的努力,做最壞的打算。如果沒有發生我們預料最壞的情況,自然是好的;如果真發生了最壞的情況,我們也不至于完全被動。”

  楚禾轉了轉簡陋到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四個凳子,再無其它的房間,然后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塊藍色的布,鋪到桌上。

  常念則是從儲物袋里掏之前準備的吃食,非常簡單的烙餅、咸菜和壇壇妖獸肉。

  看著一旁站著的姮窈,道:“一起來吃點兒嗎?”

  姮窈看了看楚禾的背影,搖頭,走到一邊空的地方,盤腿坐下,進入打坐模式。

  楚禾吃著烙餅卷肉,道:“快點兒來吃,吃飽好好睡一覺,我猜今天晚上有情況。”

  常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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