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凌澤胤根本死不了。”
冷清歌是死里逃生重新活過的人，這點腦子還是有的。
她就算再恨凌澤胤，也不會冒失到輕易把自己陷入水深火熱中。
“那把匕首是大哥送我的，雖然鋒利削鐵如泥，但長度卻是細細計算過，既可以防身，也不會傷人命，大哥做事向來謹慎，他怎么可能給我致命兇器。”
“是我多慮了。”
佳玫點頭，轉身拿出手機：“您先回家休息吧，我叫人把這里清理掉。”
“不需要。”
冷清歌抬眼看面前，桌上地板間濺落的鮮血。
一想到這是凌澤胤的，就有種暢快淋漓的感覺，她不僅不覺得怕，反而覺得興奮異常。
就這樣，溫水煮青蛙，她要一點一點地熬他，為死去的江清歌報仇！
“你先出去，我要走的話，會說。”
冷清歌伸手從包里拿出一盒新煙，撕開塑料紙，直接抽出兩支來遞給佳玫。
“這……”
佳玫看著手中的兩支正版香煙，有些遲疑。“大少爺和二少爺知道的話，會不高興的。”
“去點上，留個可靠的人在門口。”
冷清歌轉身從那邊的冰箱里拿出瓶紅酒，側身走到沙發前坐下。
她眸中含著不容置疑的神色，輕描淡寫地睨了那邊的佳玫一眼。
佳玫沒辦法，轉身去那邊點煙。
辦公室的門被重新關上，單獨的空調已經被摁到最低溫度，冷清歌抬手給自己倒滿一杯紅酒，揚手在空中虛晃，與空氣碰杯。
純正的煙草并不香，刺的她眼眶通紅，眸中滿是凄厲的晶瑩。
“渣男的血還挺紅呢。”
“呵呵，當時阮妙蕓摔下樓梯的時候，她的血也這么紅，好大一片。”
“凌澤胤的助理鄭宇，他揪著我的頭發，幾乎是用拖著，把我扔到了凌家廢棄的別墅，當時我的腿也流血了。”
冷清歌像是在跟誰傾訴，笑的苦澀又悲涼。
“我掙扎，哭訴，甚至祈求他們，想讓凌澤胤相信我，不要把我像狗一樣的拴在那里，我好怕黑。”
“為什么要給我栓鐵鏈呢？我是個人啊，我是個活生生的人，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明明那么善良，誰都沒有害過誰。”
“呵呵。”
冷清歌揚頭，將杯中的紅酒盡數倒進嗓口，笑的無奈。
“我還救過他的命……”
“是我賤，救了他還對他一見鐘情，也是我傻，竟然相信什么先婚后愛。”
狠狠地吸了口煙，濃烈的氣息幾乎讓她嘔出來，冷清歌垂眸看著煙上的火星，慢慢歪頭，眼底中漸漸開始暴虐……
“啪！”
高腳杯瞬間碎裂，透明尖銳的玻璃渣散落，砸向她漂亮白皙的美腿，劃出一道赤紅色的線條。
“不可饒恕！”
言畢，她猛地反手，將破碎的玻璃杯狠狠扣在腿上。
垂眸看著鮮血殷殷流下，她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疼痛，被煙草火焰麻痹的大腦瘋狂叫囂著暢快。
“七小姐！”
“開門啊七小姐！”
外面的人聽到動靜趕來，卻發現辦公室的門已經反鎖，他們只能隔著玻璃親眼看她瘋了似的自殘。
“我讓你照顧冷總，你怎么看的門？！”
佳玫急火攻心一把拽過門口的小助理，吼的咬牙切齒。
“我……我……”
小助理被嚇得三魂丟了七魄，哆哆嗦嗦話都說不出來。
佳玫丟下小助理擼起袖子，轉頭發現一眾保鏢都束手無策地看著她。
“看他媽我干什么，砸門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