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歌唇角掠起絲腹黑的弧度，啪地將手中的匕首拍在凌澤胤面前。
這把匕首是大哥送她防身的，實打實的超級軍刀銳利無比，保證死的人可以一刀封侯。
“我要你的命！”
凌澤胤本來已經準備好了要獻身，在看到匕首時，突然就愣了。
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怎么？不敢了么？你不是說為了讓我消氣，什么代價都可以付出？”
冷清歌扯起抹譏諷的笑容，眼底里滿是漠然冷血。
凌澤胤垂眸盯著桌子上那把爍亮鋒利的匕首，脊背驟然僵直，伏在座椅上的手攥緊。
他沉默幾秒，突然……
伸手拿過那把鋒利匕首，干脆利落地狠狠扎進了自己的胸膛！
凌澤胤下手極快，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十分準確地往自己最脆弱最致命的地方扎。
鮮血瞬間噴涌而出，順著他白色的襯衫向下流。
他狠狠地咬著后槽牙，額頭上青筋畢露，整個人因為胸前的劇痛而變得佝僂，豆大的汗珠唰地落下，劃過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的臉頰。
凌澤胤一只手撐在桌子上，勉強與冷清歌對視。
“你消氣了么？我請七小姐幫我約冷醫生做手術，我爺爺真的撐不過幾天了。”
冷清歌雙手抱胸穩穩地沉在皮椅上，擰緊的眉頭下是依舊淡漠的臉，眸底里冷的不像話。
似乎根本不為所動。
“我說我要你的命，凌總現在還活著，我怎么答應你？”
凌澤胤唇色已白：“我扎的是心脈，很快會死。”
“那就等你死了再說。”
冷清歌話音剛落，就看到凌澤胤突然嗆了口血，身體一歪順著椅子滑了下去。
傅盛眼見著天色已黑，辦公室里的兩人還是沒有動靜，于是親自下去買了兩杯咖啡，敲敲門送進去。
他左腳剛踏進門，就看到他家凌爺胸口插著把匕首，狂吐了口血倒在地上。
嗡……
傅盛的腦子當即炸了，甩手扔掉咖啡，連滾帶爬地沖到凌澤胤旁邊。
他渾身發麻，看著凌澤胤胸前的鮮血像噴泉一樣止不住，嚇得劇烈發抖，顫抖著伸手想幫他止住傷口。
但撫上去才發現毫無作用，血順著他的指縫還在不停地往外流。
“凌小蘿卜！”
“凌澤胤！凌爺啊我的祖宗，你這是怎么了？醒醒啊？”
傅盛不敢動凌澤胤，顫抖著拿出手機來想撥打急救電話，糊著血的手模糊了屏幕，他撥了好幾次號碼，才發現這里根本沒有信號。
只能轉身，噗通跪在冷漠看著他們的冷清歌面前。
“七小姐，我知道您對他有感情才會生氣，但是既然已經這樣了，您就原諒他救救他吧！”
“爺爺已經快沒有了，凌爺不能再出事，如果您見血了才會開心，我把我的命給你好不好？”
“放過我家凌爺，我這就死！”
傅盛說罷，慌張站起身，顫抖著伸手把桌上的鋼筆奪過去，二話不說就往自己太陽穴里扎。
“噗！”
一聲悶響，傅盛手中的鋼筆被彈飛，摔在那邊的地板上，濺出一灘黑色的墨汁。
凌家保鏢及時沖進來，手中拿著把幽黑帶著靜音器的武器。
冷清歌順勢瞥了眼掉在腳旁的空包彈殼，不悅地蹙眉。
這貨有本事離她再近點！
這時，佳玫帶了醫務人員進來，把凌澤胤抬上擔架送出去，然后伸手輕輕點點，愣在那不知所措哭的涕淚橫飛的傅盛：
“跟著你家凌總，好好照顧他，七小姐不是有意的。”
傅盛這才回神，轉頭小跑著出去。
總裁辦公室里回歸安靜，只有帶著膩腥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之中。
佳玫抬眼看看噴散在辦公桌上的鮮血，眼瞼微沉：
“七小姐，凌家雖然人丁不旺，但畢竟在海市稱霸多年，他們的附屬家族和死忠親友還是很多的，如果今天凌澤胤有個三長兩短，就算是他自己傷害自己，恐怕您也不好交代。”
“我不必交代。”
冷清歌伸出手指，點住面前的那道血痕細細地劃，讓它暈出了一朵漂亮的花。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