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重生足球之巔 > 第一百零四節 雪雨風霜香滿路(四)
  在水均益的一再邀請下,張光簡單說了說:“我們從小沒基礎,身體也沒他好,而且太難了,極限的,連他自己都需要很大努力才能保持住。像蒙眼顛球,我們那真是一點也感受不到,光腳還好點,要穿著鞋,就那么碰一下?你得馬上判斷出足球落在你腳的什么部位、多大力量、什么角度,然后立刻判斷出下一次足球的落點、角度、力量,然后你還要算出來你應該用腳的什么位置去接還有力量和角度。我們連第一步就走不過去,我們根本就沒法判斷出那么多東西,更不用說計算下一步怎么接了,而且連續這么整……腳也不夠用,腦子也不夠用。”

  “你說,連他自己都要很大努力才能保持住?聽著里邊好像有故事?”

  “沒有、沒有,你看他這不就是在努力么?每天都練的。”

  水均益琢磨琢磨,決定詐一下:“他這技術是不是曾經沒保持住?”

  “你、你怎么……”張光一臉震驚,隨后就看到水均益陰謀得逞的臉便痛斥道:“你太奸了!”

  調戲老實人得手的大記者心情很愉快,拍了拍張光的肩:“挖掘秘密才能讓新聞報告更豐富,我覺得這件事對他沒壞處,你說說?”

  “不說,除非他同意。”

  “我是中央電視臺!”水均益強調。

  在水均益特別跑過去“請示”王艾得到批準后,張光終于勉為其難的開口:“大概是前年,就是剛到慕尼黑的時候,他有一陣這個技術確實退化了。具體原因說不清,他自己說是有段時間沒怎么練就忽然這樣了。正常情況下他是可以無限顛下去的,制約他的只有體能或者一些意外,比如忽然來了一陣兒風,他又看不見這種情況對吧?但當時他做不到了,多少次,三四十個,甚至二三十個就掉了。那段時間他心情很不好,還想了不少辦法自我安慰。但據我觀察,他一直沒放棄追回來。”

  張光此時靠著一棵大樹,以側臉對著鏡頭,另外一半鏡頭留給了遠處原地亂轉,也不知道練什么的王艾:“后來大概三四個月吧,忽然有一天他就找回來了,我記得那天他非常非常高興,還請我們吃了一頓好的,好像是格魯吉亞菜。”

  “怎么找回來的呢?”

  “具體我不清楚。”張光還是選擇了隱瞞,他本能的不想讓其他人學會王艾的絕技,除非是王艾兒子,于是含糊其辭的道:“大概是久久為功吧,本來就有這個基礎,發現的又早。”

  “前段時間國內有球迷呼吁要授予他球王稱號,你作為他的工作伙伴,可以說是最密切的觀察者了,你怎么看?合適嗎?”

  張光扭臉看了看水均益,又看了看鏡頭,低頭想了片刻才搖頭道:“不合適,他還年輕,他的貢獻還沒那么大,我覺得足協這次的特別中國足球先生獎已經足夠了。其實真算起來,許多人的貢獻是沒法衡量的,比如高指導。我聽說12歲之前他都是自己練的,對著電視、對著資料自己練的,是高指導把他領上了正路,還保持了他的個性和特點。直到今天,他都是非常感謝高指導的,他說過沒有高指導當年的挖掘就沒有他的今天,他還說……反正好多,大概就是合適的時間遇到了合適的人吧。這還僅僅的培養挖掘球員這一件事兒,還有其他的,當然那我就說不好了。”

  見水均益點頭,張光索性進一步道:“還有當年閻副局長的領導、培養、保護,還有米盧的大膽啟用等等。我覺得他不要這個稱號是對的,足球本來就是集體運動,離不開大家的共同努力、隊伍內外許多人的一起努力,獨木不成林么。球王這個稱號的排他性太強了,不好。”

  “不要?”水均益敏銳的抓住了一點。

  張光打了個嗝,忍不住瞪了一眼憋笑的水均益,但在思量再三之下還是謹慎的道:“這么大事兒,領導也不能獨斷專行對吧?打電話來征求了他的意見,當時他是堅決反對的。我記得他的理由是……不說了不說了。”

  “再說一句、再說一句。”

  張光暗自抽自己嘴巴,但在面上還是只能勉為其難:“我記得他說的是‘我現在什么都好,國家和人民什么都不差我的,我干嘛沒事兒找事兒呢?’……好了好了,別說了,說點別的吧。”

  正說著,遠處的王艾竟然毫無征兆的啪嘰一聲摔了,眾人趕緊跑過去,王艾爬起來拍拍屁股,水均益忙問怎樣怎樣,王艾沒好氣的指著鏡頭:“這么老粗的炮口對著我,我不緊張、不分神么?怪你,回頭我把藥費單子寄你們新聞頻道去。”

  “好說、好說。”水均益樂不可支:“現在有空說兩句?”

  王艾喘息著抬起手腕:“不是有一整天呢嗎?讓我練完的吧,還有二十分鐘。”

  說著王艾放下球又準備開始,卻忽然指著張光嚴肅的道:“不許出賣組織機密!”

  “是,團長!”張光笑呵呵的立正敬禮。

  “團長?這個怎么來的?”重新回到旁邊,水均益便問道。

  “你不擔心你們磁帶不夠長啊?”張光指著攝像頭。

  “現在都是數碼的,存儲卡我帶了十個。”水均益得意洋洋的道。

  張光無奈的道:“這個沒啥內容,其實就是我們里邊家退伍軍人多,他又對我們解放軍非常敬仰,不止一次說過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去參軍,所以我們偶爾會一起看看軍事電影什么的過過癮。有一次閑說話他就問他在足協的級別等于軍隊什么職務,誰說的來著,反正開玩笑說大概是團級,他就樂了,就讓我們管他叫團長。他就是羨慕,被叫著心里偷著樂。”

  “他還有這么一面呢?”水均益驚奇的回頭瞅了一眼攝像頭,攝影師豎起大拇指表示已經收到!

  “他也是年輕人吶,也有想要而得不到的東西。”張光背著手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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