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一眼就能看出二人的水平，高下立見。
秦鐘晚有理有據的寫出了自己對女子脈象的見解，反觀方止珩，半晌沒有落筆。
墨汁從毛筆尖上滴落，在紙上暈染開一個不大不小的黑點兒來，他半個字也寫不出來。
“怎么？神醫遇到了什么疑難雜癥不成？”
女子也是聽說過東街這位神醫的威名，見他半晌沒反應，心里頭就不安了起來，急切追問。
在女子的追問之下，方止珩更是無言以對。
氣氛在方止珩的無聲中漸漸焦灼，秦鐘晚似笑非笑的望著他，圍觀的人也開始交頭接耳。
“神醫怎么回事？難不成是碰見了什么古怪？”
“那秦姑娘不是寫的好好的，那女子看著也好端端的，不像是有什么大毛病的。”
……
周遭的議論聲傳入方止珩的耳朵里，讓他本就焦灼的心情愈發難耐。
恨不得，恨不得直接找個地洞鉆進去！
意氣用事，成了如今騎虎難下的局面，方止珩如今后悔也來不及了，總不能當著眾目睽睽的面逃出去，那更是斷了自己的后路和名聲。
秦鐘晚不慌不忙的展開自己的紙張，上頭關于脈象浮動，寫的一清二楚，甚至還開出了一張補氣血的方子。
“姑娘沒什么大問題，只是因為先天氣血不足，夜里難寐，偶有心悸。”
“這張方子贈與姑娘，若是姑娘想將方子送與別家醫館大夫查看也可。”
秦鐘晚說的落落大方，圍觀人群看著，都被她氣定神閑所感染，再反觀方止珩站在邊上，一言不發，隔著面紗仿佛都能看出他的慌亂。
“一派胡言！她哪有什么心悸？！只要吃了我的藥，氣血不足也不成問題……”
“哦？”秦鐘晚饒有興致的看著方止珩，甚至挑了挑眉。
沒想到方止珩這個時候還嘴硬，扯上什么神藥更合秦鐘晚之意。
她正愁，方止珩表現不佳，也可以往自己的醫術上推脫，強詞奪理說藥還是好藥。
說不定，還真有不少人信。
服下五石散，內里發熱，精神煥發，乃是一時之效，實則掏空了身體內在。
她口說無憑，要讓人們親眼所見，可真到了那個時候，怕是已經來遲一步。
如今，方止珩自己提起了嫩要，反倒是秦鐘晚的大好機會。
她步伐堅定，一步步朝著方止珩走去，二人只剩咫尺之遙，秦鐘晚雙眸清透，無端透露出一股難以形容的銳利來，“神醫，不如你說說到底是什么好東西？被百姓們奉為神藥，人人追捧。”
“什么疑難雜癥服下藥，都會有所好轉，這要究竟是治人之物，還是一時蒙蔽人心之物？”
“我只聽聞過一物，有此功效，名為五石散，由五種礦物所制，起初服下之人，會覺得渾身舒暢，體力增強，甚至還有壯陽之效。”
方止珩身體僵硬，在秦鐘晚的注視之下，竟是動也不敢動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說。
在人群中藏匿著的秦筱蕓看見這一幕，心里頭不知道有多著急，尖銳的指甲早已經把手心都摳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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