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晞燁看著手中的鐲子,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才將它收了起來。
沈漓鳶在廚房里忙活的時候,那個保姆聞到藥味兒過來了。
“少夫人,你在干什么?”保姆用警惕的眼神看著沈漓鳶,又看看沈漓鳶面前的藥罐子。
“哦,熬藥啊,你沒看到?”沈漓鳶不喜歡這個保姆的眼神,從她進門開始,這個保姆就一直在旁邊暗戳戳的用挑剔的目光打量她。
不過沈漓鳶也懶得跟一個保姆計較,并沒有將這點異樣放在心上。
“少夫人,你給誰熬藥啊?”保姆又往前邁了兩步,“這些事情,還是讓我來做吧?”
“不用了。”沈漓鳶將保姆擋了一下,“這是晞燁的藥,得我親自守著熬,不需旁人。”
“少爺的藥?!”保姆眼中閃過一抹驚詫,“少爺吃的藥,不是一直都由張醫生負責嗎?你給少爺喝了什么藥?張醫生知道嗎?可別給少爺喝壞了啊!”
她說到后面的時候,語氣中已經帶了一抹質問,沈漓鳶的臉,慢慢的沉了下來。
“我給晞燁喝什么藥,需要跟你說嗎?”聲音冷下來的沈漓鳶,頓時就跟那個溫柔可愛的樣子不一樣了。
她周身仿佛冒著寒氣,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讓那保姆瞬間回過神來,又是羞惱又是窘迫。
在這個小院里,琴姨對她很和藹,幾個保鏢對她也很客氣,連藍家的其他人也高看她一眼,沒人對她這樣不客氣的。
這幾年來,藍晞燁陸陸續續的出過幾次門,這小院就只剩下她跟琴姨兩個人,她更是覺得這個小院她也算得上半個主子了。
這個初來乍到的女人,怎么敢這樣跟她說話?
“少夫人!您這樣說可就不對了。”保姆瞪著沈漓鳶,“您剛來藍家,很多規矩不知道!琴姨和少爺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可都不能馬虎!!特別是藥,是藥三分毒,你又不是大夫,怎么能隨便給少爺喝藥呢?”
又用藍家的規矩來壓她。
沈漓鳶就呵呵了。
“我該怎么稱呼你?”沈漓鳶一邊看著藥罐子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那保姆頓時覺得自己被重視了,趕緊挺了挺胸,對沈漓鳶道,“琴姨叫我李姐,少夫人你也可以這樣叫我。”
“你叫什么名字?”沈漓鳶可沒習慣稱呼誰姐。
保姆心頭不悅,但還是回答道,“我叫李娟。”說著,她又強調了一句,“我來藍家工作已經整整五年了。”
哦,老員工了。
這仿佛就是老員工在對新人示威的樣子。
沈漓鳶心頭想笑,這世界總是有很多人,認不清自己的位置,總喜歡做逾矩的事情,說逾矩的話。
“李娟是吧?”沈漓鳶緩緩回頭,一雙漂亮的眸子盯著保姆,“這個小院,是藍晞燁的地方,也就是我的地方,我的地方,規矩就由我來定。別跟我說什么藍家的規矩,我的規矩才是規矩!你要是不守我的規矩,那就從我的地方滾出去!”
這句話是一點情面都沒有給李娟這位資深保姆留,甚至沈漓鳶此時已經打定主意不留這個饒舌又自以為是的女人。
“你、你——”李娟又是惱又是怕,卻真的不敢再跟沈漓鳶頂嘴,轉身飛快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