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重生90,我是碎礦全民工 > 第6章 胳膊頭上那倆玩藝兒
  谷春芬把圍在張鐵軍脖子上的圍布拿下來,按著他的頭不讓他抬起來,就這么走到門口,伸手試了試水溫,開始給張鐵軍洗頭。

  張鐵軍看了一眼,還是派力洗發水,這個時候正流行的。哦,這個時候叫香波,派力洗發香波。

  張鐵軍就雙手扶著盆子,享受著谷春芬的洗頭服務,憑著小手在自己頭上臉上抓來摸去。

  “不對呀,芬兒,我來剪頭你怎么沒給我洗過呢?”陳貴亮在一邊看著故意找茬。

  “也沒給我洗過呀。”徐亞杰笑嘻嘻的幫腔。

  這個年代,這邊的理發店和發廊都是不管洗頭的,都是自己動手洗,人家只管給你剪和燙。

  “你們是不閑的?”谷春芬臉色微紅,瞪了嘻嘻哈哈的幾個人一眼:“信不信我燒點開水都給你們禿嚕了?”

  于澤秋冷笑了一下:“人家芬兒稀罕鐵軍唄,這點你們還看不出來呀?從初中那會兒芬兒對鐵軍那就是杠杠的,一點毛病都沒有。”

  “怎么的?”谷春芬夾了于澤秋一眼:“犯法呀?”

  “不犯法,”于澤秋笑起來,點頭抬手的比劃著請的姿勢:“你繼續,你隨意,不用在乎他們,都是嫉妒。嫉妒讓他們面目可憎。”

  大家都是從小學一年級,甚至是三四歲的時候就混在一起的,可以說互相之間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秘密可言,比父母都了解,一舉一動一個眼神就明白了。

  哪怕關系相處的不是那么好的也一樣,從小到大所有的事情大家都是一清二楚。這就是發小。

  “對了,秋,你分哪去了?”

  于澤秋和班上另外幾個同學沒在選廠,他們是機修子弟,念的是機修技校。

  班上還有念礦山技校的和鋼鐵技校的,現在馬上上班,大家就算是分開了,以后想見面已經不是那么容易,除非誰有什么大事情,結婚什么的。

  大家都要倒班,哪怕就住在旁邊也是一樣,難得會見到一面。

  “我分鑄型去了,凌云壯在翻沙,顯成可能去機電,史寶明那邊沒聽說,這段時間沒看著他。在機修的就我們四個了吧?”

  “就你們四個,礦山有五個,剩下都是選廠的。”

  “哎呀,要上班啦,掙工資。”于澤秋嘆了一聲氣,然后一臉的興奮:“終于特麻個鄙的不用上課學習了,熬出來了。這些年這罪遭的。”

  大伙都笑起來。于澤秋的學習成績不好,這些年從小到大可沒少挨揍,他家老爺子打孩子才狠呢,吊起來抽。

  不過話說回來,他爸可是響當當的大學生,機修的副總工,可是家里五個孩子就沒有一個學習著調的,一個比一個差,到是打架一個比一個厲害。

  于澤秋有四個哥哥,都有正式工作,畢竟人家老爸副總工程師的名頭不是吹的。

  但其實他幾個哥哥擅長的都是打架,從小打到大,在廠區這一片相當有名,這么說吧,社會上混的不管大的小的,就沒有一個敢欺負于澤秋的。

  廠區其實就是一個封閉的小鎮,圍繞著三大廠礦,這邊的居民除了農村戶口的以外,基本上都是三大廠礦的職工,或者其他配套單位的職工,就是一個完善的小社會。

  一個孩子在這里從出生到成長,上學工作結婚,方方面面都能在鎮子上解決,什么都有。

  過去的大型企業都是這么一個樣子的。閉環生產,一個廠就是一個獨立王國,從醫院到火葬場一樣也不缺。

  一直到九十年代中后期,這樣的環境才被打破。

  谷春芬給張鐵軍洗好了頭,又拿毛巾幫他擦,隋紹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抽抽著臉說:“芬兒,他有手,看著沒?胳膊頭上長那倆玩藝兒,五個叉的。”

  大家伙哄然大笑起來,張鐵軍都笑起來了,從谷春芬手里接過毛巾:“你還是趕緊給他們剪頭吧,我這都要惹眾怒了。”

  谷春芬到是不怕哄笑,又不疼,自己愿意的事兒,斜著眼睛瞪了隋紹斌一眼:“死過來吧,剪哪?”

  “我靠,你還要給我剪哪?可不興啊。”

  又是一陣鬼哭狼嚎的哄笑,谷春芬捶了隋紹斌兩拳,把他按在凳子上:“我今天非給你剃了不可。”

  “可別,還是留點,我又不打算出家,還要找對象呢。”

  張鐵軍擦著頭發走到發廊門外,這會兒氣溫已經上來了,火熱的太陽當頭照著,曬在身上暖洋洋的。等到中午的時候,陽光又會太足了,曬的難受。

  分手。張鐵軍走到房山頭,看著房子后面的河道琢磨了一會兒,突然就涌起來了這么一個念頭。其實分手并不難,主要是他心里多少的還有著那么一絲的不舍。

  算了,不想了,分吧,早早晚晚也是分,分了也是對的,分手了,后面幾年的事情就再也不會發生了,也算是挽回了一個遺憾。

  這不正是回來的目的嘛。回都回來了,本來就應該過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生。

  張鐵軍對前任的那一絲不舍,主要還是對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是初戀,是他在人性方面的啟蒙老師和開拓者。第一次嘛,印像自然都會深刻一些。

  再一個就是,她會在幾年后給他生下一個女兒,然后兩個人才分手。這才是張鐵軍猶豫的地方。

  晃了晃腦袋,張鐵軍甩了甩毛巾回到發廊里面:“你們一會兒還要去打球啊?”

  “打一會兒唄,也沒事干。等分配了想打也特么沒有時間了,哪那么容易約這么齊?”

  “鐵軍你還有事不?”孫中科問張鐵軍。他和瑞斌是一樣的人,對打球這事兒沒有任何興趣兒。姜寶喜也不喜歡打球。他們幾個喜歡下象棋。

  下象棋,或者湊到一起練書法寫毛筆字。孫中科這人雖然人品不咋的,但是一手字寫的特別好。

  姜寶喜,張鐵軍,孫中科,是班上字寫的最好的三個人。

  隋紹斌他們幾個是籃球打的最好的,陳貴亮是吉他彈的最好的,姚延福球也打琴也彈,但都不算太強。于澤秋就擅長打架,徐亞杰球打的一般,擅長聊天。

  張鐵軍不太喜歡籃球,也不太喜歡象棋,只是會而已,這里他和孫中科都喜歡打臺球。瑞斌就不用提了,什么他都可以跟著玩,但是什么也不行。

  “王明剛什么時候過來?”

  “不知道。鐵軍今天看見他沒?”

  “沒。”張鐵軍搖了搖頭。王明剛就住在他家樓上,不過平時來往的不多。

  王明剛的爸爸也是廠里的干部,平時有點瞧不起張爸,張鐵軍從小就不喜歡和他在一起玩。兩家其實還有些親戚關系,張鐵軍六歲能上學就是王明剛的媽媽給辦的。

  “那你一會兒要上哪切?”孫中科問:“去打籃球啊?”

  張鐵軍搖搖頭:“不去,我打籃球不行。”

  “那去打兩把?”孫中科指了指臺球社的方向。

  “我看這個行。”瑞斌表示這個可以,他可以參加:“寶喜也能打,他克朗棋打的好。”

  姜寶喜胖乎乎的,個子比較小,這會兒也就是一米六的樣子,打籃球是萬萬不行的,雖然他還挺喜歡。

  話說張鐵軍平生第一次打臺球,就是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和姜寶喜一起,象棋和克朗棋也是在他家學的。那個更早了,八二年的事兒。

  那個時候一盒赤水河煙才四毛四。

  “你臺球打的挺好唄?”姚延福點了根煙,斜著眼睛看了看孫中科。

  “打籃球我弄不過你,打臺球的話,我讓你倆子兒。”孫中科的臺球打的還是可以的,相當自信。

  “我靠,”隋紹斌叫了一聲:“福子,他瞧不起你。”

  “別動。”谷春芬在隋紹斌頭上拍了一巴掌:“剪禿了算誰的?”

  “他,他臺球打的好好嗎?”姚延福扭頭問張鐵軍。他說話稍微有一點小嗑巴,不嚴重。

  “還行,”張鐵軍點點頭:“還是有把刷子的。”

  “這特么,我還真就不不信了。”姚延福擼了擼衣袖:“打,我特么打不死死你,今今天。”

  “這么多人,咱們打迷糊唄?”瑞斌看了看大伙:“你們也別去打籃球了,弄一身灰一身汗的,還費鞋,圖啥呀?干干凈凈利利整整的整幾把臺球多好。”

  “打,打錢的呀?”姚延福愣了一下,看了看瑞斌:“多多大?”

  “一個球一塊唄,小的溜的。”瑞斌接了一句。

  姚延福想了想點了點頭:“也也行。你們玩不?你們。”

  “那就玩唄。”隋紹斌說:“打籃球確實也累,今天不怎么想動彈。”

  打迷糊就是大家一起玩,摸撲克決定自己的球號,別人都不知道,蒙著打,先進球的就贏錢。

  一共十五個球,發十五張撲克,一個人抽兩張或者三張,這個看參加的人數決定,然后抽完的牌自己拿著,剩余的牌老板收起來誰也不準看。

  然后就這樣打,輪著開球,誰的球先進完誰就贏了。在亮出撲克牌以前誰也不知道別人都是幾號球。這個即要講技術,還要玩心理。

  不用擔心老板幫著誰做弊,如果這一點他都做不到,以后那就沒有人會到他家來玩了,弄不好場子都得被人給砸掉。

  打臺球只要不是玩上頭,輸贏一般都不會太大,更多的是增加點彩頭和趣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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