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重生90,我是碎礦全民工 > 第7章 臺球社,考球,迷糊
  這個時候麻將在這邊已經很流行了,真要是賭錢得玩那個,或者撲克牌。

  畢竟麻將和撲克牌是看運氣,還能做弊,話說張鐵軍上輩子就讓人下套做弊贏過不少錢。臺球不一樣,臺球沒有技術怎么弄都是白扯。

  于是幾句話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隋紹斌也剪完了頭,胡亂洗了幾把大家就出來去隔壁臺球社。

  “真是的,平時也不來,來了剪完頭就走。”谷春芬剜了張鐵軍一眼:“我這待不下你們呀?”

  張鐵軍笑著把三塊錢扔到她的小床上:“能,那肯定能。主要后天就開始上班了,想玩也得找時間。以后有的是功夫來你這。”

  隋紹斌也掏了三塊錢扔到床上,問徐亞杰:“你們不也說要剪頭嗎?”

  “我也剪剪,上班了有個新氣象。”陳貴亮在頭上抓了兩把:“是有點長了。”

  “那你倆在這剪吧,我們先打幾把。”

  幾個人出來轉到隔壁。

  這個時候的臺球社都是一張案子,其實一天到晚打球的人并不多,大都是沒事干圍著看熱鬧吹牛逼的,整的屋子里烏煙瘴氣鬧鬧哄哄的。

  好在這會兒是七月,開門開窗的透著氣兒,要是冬天一進來能把人給嗆出去,那煙都得實質化了。

  屋子里七八個人,兩個人正在打球,幾個圍著看給出謀劃策指導加鼓掌喝好的氣氛組,老板懶洋洋的坐在一邊看著窗外發呆。

  在這家臺球社里玩的大都是廠里的職工和張鐵軍他們這樣的學生,路口對面那家屋里都是社會人,混混地痞地賴子什么的,兩邊井水不犯河水。

  主要是這些混混地痞子在工人面前囂張不起來,他們依仗的就是自己光著腳,詐詐乎乎的能把人唬住,這招在工人面前沒用,說捶就捶他。

  幾個人進了屋,和老板點點頭打招呼,然后站在一邊看那倆人打球。

  老板站起來給幾個人散煙:“今天有功夫啦?你們分沒分呢?”

  “沒呢,后天分。這不就是要分了趕緊來你這打幾把,以后想玩就得找時間了。”

  “也是,倒上班自己說的可就不算了。”老板認同的點了點頭:“今天想怎么玩兒?”

  “這不有人打嘛,看看唄。”張鐵軍看了看打球的兩個人,都認識,沒打過交道。

  其實這邊不管誰和誰相互都是這種感覺,這里又沒有外地人,都是在這從小長到大的,大部分又都在一個廠,都面熟,差的也就是來往和不來往。

  “他倆就是閑扯,”老板看了看打球的兩個人:“你們想玩就玩兒,不用管他倆。”

  “不是,我倆怎么了?”那個在一邊等著下一桿的哥們不樂意了。

  “我們準備打幾把迷糊。”孫中科和老板說了一聲。

  老板看了看幾個人:“你們都上啊?打迷糊人多點才有意思,他倆這把完了你們就來,我也看個熱鬧。”

  臺球社的老板最喜歡這些打迷糊的人了,人多打的快,運氣好幾桿就結束戰斗了,不像兩個人對打經常半個小時四十分鐘都打不完一把。

  打迷糊他是按底數收錢的,一把打五秒他也是抽底,打五塊就抽五塊,打十塊就抽十塊,最不計就是一塊錢那也是多收入,當然喜歡快的。

  “怎么的?他們要玩我倆還不興打了唄?”那個人又來了一句,瞪著眼睛看著老板。其實也難怪人家生氣,放誰誰也不樂意自己被人輕視。

  “我說不讓你倆打了嗎?”老板看了看他:“你倆又打不出來個輸贏,讓一讓能怎么的?這把我不要你們錢了,行吧?”

  “那是錢不錢的事情嗎?怎么的你特么開個基巴臺球社我們花錢還得看你臉色唄?”

  “你怎么說話呢?”老板能在這里把臺球社支起來那肯定也不是善茬子,一聽這話眼珠子也棱瞪起來了。小基巴崽子,給你臉了這是:“我說了這把不要你錢了,還怎么的?”

  “我差那一塊錢嗎?”

  “我差你那幾塊錢唄?”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平時老板都是笑呵呵的,混熟了開幾句玩笑什么的他也不在意,但是今天這涉及到收入問題了。

  兩個人閑著打球,三個小時頂多兩把,兩塊錢。五個人打迷糊三個小時至少得十把下來,就算只打一塊的,那也是十塊錢。這相當于在斷老板財路了。

  九零年雖然通脹物價嗖嗖往上漲,那十塊錢也不能說是小錢。全民工人也就是兩三百一個月而已。何況這玩藝兒打起來那是十把就能結束的嗎?打一天都正常。

  平時總在臺球社這邊混的其實都不用老板吱聲,一聽別人要組織打迷糊就會放桿了,要不就也跟著打幾把,要不就在邊上看熱鬧,其實比自己打還有意思。

  今天這倆是平時不怎么在臺球社泡著的,有點不太明白里面的道道。

  “別,別吵吵,”張鐵軍攔了老板一下:“人家也是花錢玩,讓他們打吧,我們等會兒。”

  “不是,我都說不要他們錢了,不懂事兒。”

  “說誰呢?”那哥們還上勁兒了。

  “得得得,你別吱聲了,開店吵吵八伙的沒啥意思,讓他們打吧。”張鐵軍拽了老板袖子一把:“怎么的你也得讓人打完。”

  邊上看熱鬧的也都勸,有幾個小聲去勸這倆打球的,應該和他們挺熟悉,在給他們講這里面的規矩。

  張鐵軍和這些半混不混的家伙都熟,敢搭話,再說心理上就不一樣,六十歲和十七八能一樣?瑞斌隋紹斌他們就真的只是學生了,社會上這些事兒他們不懂也不敢摻合,都在一邊看著。

  老板看了看張鐵軍,巴嗒巴嗒嘴,瞪了那人一眼沒再吱聲,掏出良友來給了張鐵軍一根:“真特么,特么的,開個破店一天憋老氣了。”

  “那不很正常。”張鐵軍笑著接過煙,掏出打火機幫老板點著。

  這一點他是深有感觸的,他也開過店,有時候真是氣的直蹦達,但是你開店是為了掙錢,不能吵也不能罵的,只能忍著。

  服務行業就是受氣的行業,一點招也沒有。

  主要是太多人糟錢沒幾個還總感覺花錢是大爺,逼逼來來指手劃腳的,關鍵要是真有道理也行,大多數都是毛也不懂在那胡攪蠻纏。

  那邊有人小聲嘀嘀咕咕的和那哥們說了一會兒,估計是把這里面的道道給他講明白了。你這是耽誤人家老板掙錢了。

  那哥們臉色緩和了下來,瞄了老板一眼,又看了看張鐵軍:“你們想玩啊?”

  “昂。”張鐵軍看了看他:“沒事兒,你們打,不著急。”

  “來,咱倆打一盤,你贏了就讓給你們。”那哥們給自己找臺階下,走也要走的光明正大嘛,讓人說一句就走了以后臉往哪放?

  “算了,你們打,我們不著急,看看熱鬧也挺好的。”張鐵軍沒給他這個面子。要面子首先你得有面子,熟嗎?就來我這找面子。

  “那就打一盤唄。”邊上有人怕再鬧僵起來,在一邊勸。

  大家都不想看到真沖起來,雖然都是來看熱鬧的,但想看的是誰球打的好誰贏了多少錢,不是想看打架。這邊的人性子急愛動手,打起來沒深沒淺的,很容易出事兒。

  于是就都沖著比較熟的人勸起來,勸那哥們的,勸老板的,勸張鐵軍的。

  張鐵軍的幾個同學也怕打架,也勸張鐵軍和他打一把,管著是輸是贏的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張鐵軍可沒有那個心情莫名其妙的陪他們打半小時球,憑什么呀?特么連叫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的?這么牛逼過來就要占案子,我們特么花錢都不興玩了,打一盤不行啊?”那哥們有點不依不饒的。

  張鐵軍呲了呲牙花子,看了看這個人:“打一把就算了,考球吧,一個球一百,敢玩就來。”

  考球,就是案子上只留兩個球,一個頭球(母球),一個子球。

  標準的臺球案子上有三個定位點,一個在正中心,兩個位于兩頭底袋的等腰三角點上,母球和子球就分別擺在這兩個點上,然后進行擊打,把球打進底袋。

  所謂考球,就是不能蒙,只能靠技術打進,要叫袋。提前說明你要把子球打進哪一個底袋。考驗技術的意思,也是這邊賭錢最大最快的玩法。

  張鐵軍話一出口,屋子里所有的視線都唰的看向他,一陣吸氣聲響起,室內的溫度瞬間上升了好幾度,涼氣都被吸走了。

  那哥們也愣住了,看了看張鐵軍:“吹牛逼吧?你有一百塊錢嗎?”

  這會兒廠里一個全民工人的月工資也就是兩百出頭,能達到三百以上的都是老師傅或者像細碎那樣的地方,一百真的是挺大個數字了。

  不是說沒有,工人家庭拿幾百幾千塊錢出來肯定沒問題,但是現在說的是從身上隨時就能掏出來。而且賭一個球就一百那就真的有點夸張了。

  “嫌少?那就一千。”張鐵軍從褲兜里掏出來一千塊錢扔到了案子上:“打三把,贏了拿錢走。”

  十張湛藍色的四偉人啪的一下鋪在臺球案子的綠色絨布上,在這個年代那是相當有沖擊力的。

  “收起來收起來。”老板走就到了案子邊上,把十張藍鈔攏起來遞回到張鐵軍手里:“不至于,你先把錢揣好。”

  對面那哥們的臉騰的就紅了。靠他媽媽的,他拿不出來。他兜里也就是一百來塊錢,其實這就已經相當牛逼了,這會兒的正經年輕人里能掏出來一百多塊的真心不多。

  主要是這個年代花錢的地方也少,又不用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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