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鐘馗叫我好侄兒 > 第六十八章 斬將
  “剝皮鬼。”

  風中傳來城頭的驚呼聲,傳到李清風和憫和尚耳中。

  李清風眼皮一跳,看向憫和尚。

  “和尚,你不想說什么?這都是爾等佛教徒造的孽。”

  “阿彌陀佛。”

  憫和尚雙手合十,“南北遺毒,至今未休,罪過,罪過。”

  “莫要狡辯,佛教本為胡教,多有茹毛飲血的陋習,如今不過是改頭換面。”

  李清風厲聲說道。

  憫和尚見他辱及佛門,也不氣惱,只道,“道友誤會太深。”

  李清風見他不溫不火,轉而看向城頭,“城中若有剝皮軍,鐘郎君危險了。”

  “憫和尚,可有破解之法?”

  憫和尚搖頭,“小僧不能。”

  “罷了。”

  李清風看向后方唐軍大陣,“玄甲秘兵,不知今日來了么?”

  盧將軍拖拽韁繩,拉住按捺不住的戰馬,背后戰旗如林,風吹過獵獵有聲。

  他也聽到剝皮鬼三字,神情微微一跳。

  “聽我號令,全軍戒備。”

  鄭國剝皮軍,是令世間膽寒的強兵、獸兵,一旦出現在戰場上,就是決一生死的時刻。

  盧將軍統帥的唐軍,本質是一支偏師,并非精銳主力,自然不會有天下聞名的玄甲秘兵。

  若城中真有剝皮軍,只需一兩百,就能沖垮軍陣。

  他只希望,那位鐘郎君能抵擋一二,爭取大軍脫身的時間。

  “啊哈哈哈!”

  守城鄭軍將領,已經退到階梯,身周不斷有士兵往前沖。

  鐘生距離他,隔著百十個士兵,其中還有全身鋼甲的鐵甲兵。

  這段距離,此刻如同天塹。

  “小子,學人家刺殺上將,評書聽多了么?”

  鄭軍將領,松了口氣,只等從階梯下坡,轉入城中,大軍一圍,他就安全了。

  想到剛才劍鋒近在咫尺,嚇得他一身冷汗,內心怒火升起。

  “澆火油,給我燒死他。”

  墻有將校提出質疑,“城上還有士卒青壯!”

  “都燒了,燒了。”

  鄭軍將領雙目猩紅,“看好了,那是陷陣猛士,剝皮軍也不過如此!”

  “不殺了他,你我都必死無疑。”

  城頭一團銀光,來回滾滾,頭顱、斷矛、血光接連飛起,灑滿各處。

  一時間,兵將肝膽俱裂,上去的人無一合之敵。

  鐘生一步步朝鄭軍將領靠近,像是割草般,輕松斬殺雜兵。

  “咚!”

  瓦罐摔碎,粘稠的液體流淌,順著墻磚縫隙蜿蜒游動。

  不少老兵嗅到氣味,魂飛魄散,“畜生!他們放火啦,快跑!”

  百十來壇火油摔碎在城墻上,腳下到處都是滑膩粘稠的液體,寸步難行。

  啪嗒啪嗒!

  不少人連滾帶爬,全身都是油,想要從城頭逃走。

  “呼呼呼!”

  從階梯走上幾排長槍兵,將企圖逃跑的兵卒連劈帶打逼回去。

  一桿桿長槍交錯刺出,捅翻各處的火盆、火把。

  眨眼間,火星落地,瞬間成彌漫之勢,一發而不可收拾。

  城頭升起數丈高的烈火煙瘴,一個個燃燒的人形輪廓,掙扎著從墻頭墜落,

  落地時還未死透,抽搐著燃燒,滋滋冒油。

  烈火烘烤出人油,更加助長了火勢,眨眼間,城頭地面已無一處空地。

  “哈哈,任你是鐵打的漢,也熬不過熊熊烈火。”

  鄭軍將領示意麾下士兵,“再燒。”

  嗖嗖嗖!

  破空聲中,火箭射出,覆蓋墻頭各處。

  鄭軍將校們略微心安,如此兇猛的火勢,肯定活不成了。

  然而……

  “呼哈!”

  從烈火中傳來大口呼吸的聲音,響徹四方。

  眾所周知,烈火中濃煙滾滾,空氣灼熱,呼吸間灼傷口鼻,正常的呼吸,應該是艱難的喘息。這般肆意吞吐,是嫌死得不夠快么?

  呼吸聲的節奏,帶動火勢一收一放,心臟跳動一般。

  漸漸地,火勢居然減弱了。

  一眾鄭軍兵將,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陡然間,火光裂開,一道人影緩緩走出。

  不同于其他燃燒的人形輪廓。

  對面走來的人影,邊緣清晰,無半點火光,一步步走到近前。

  前線的幾個長槍兵,當場崩潰了,兵器落地,跪倒在地上磕頭。

  因為,從烈火走出,毫發無雙的那人,儼然是鐘生。

  鐘生吐了口夾雜火星的濃痰,彈指拂去皮膚表面的火光。

  他撫摸胸口,心中帶著疑惑,不是說神通法術,不能人前顯圣嗎,為何自己講陽判插入胸口,居然可以在大庭廣眾下吞吐烈火,毫發無傷?

  莫非這件法寶,可以超脫鐵律?

  “剛才誰下令燒我,滾過來送死?

  一眾鄭軍兵將們肝膽俱裂,這還是人么?火都燒不死他。

  他們的目光,下意識看向后方的鄭軍將領。

  鐘生舉起古劍,輕撫劍身,“是你!”

  話畢,他胳膊膨脹,甩出古劍,身前響起氣爆聲

  古劍洞穿一圈圈白色漣漪,留下一長串氣浪,沒入鄭軍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首當其沖,便是雜兵精兵組成的肉盾。

  長林般的槍陣凹下去一大塊,缺失的部分,飛上天化作血雨,殘肢斷臂四濺。

  再往后看,古劍洞穿血窟隆,貫穿數十步的城頭通道。

  即便是全身鋼甲的壯漢,面對如此威勢,也無法阻攔分毫。

  一個個血肉之驅,被撞碎成大片血霧,支離破碎。

  “豈有此理!”

  鄭軍將領,能做到一軍統帥,也有武藝在身,兵法嫻熟。

  他勃然大怒,推開身前殘軀,“我來會會你。”

  本以為古劍接連貫穿數十人,又有鐵甲阻礙,到他身前已耗盡力道,綿軟無力。

  交手接觸的一瞬間,鄭軍將領便后悔了。

  “啊!”

  古劍切開他的兵器,直接貫穿價值千金的鎧甲,貫入他胸口。

  臨死前,他甚至聽到利刃切開心臟,撞斷脊椎的聲響。

  “唔!”

  下一刻,古劍將他撞飛,雙足離地,釘在身后磚墻上。

  “還有誰?”

  鐘生穿過血肉空道,一步步走上前,拔出古劍,環視四周。

  見無人上前,他擺擺手,“此城已破。”

  “你們誰敢反對,我殺他全家。”

  鄭軍士兵們驚駿莫名,雙手都在顫抖,兵器接二連三落地,碰撞有聲。

  不少當地強征的青壯,反應過來,轉身就跑。

  耳邊聽來城中急促的戰鼓聲,原來是鄭軍大部隊,還不知道將領已死,仍在往城頭增兵。

  “不知死活”

  鐘生轉動手腕,劍身附著的血液雜物一甩,眨眼間變得干干凈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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