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鐘馗叫我好侄兒 > 第六十七章 孤軍攻城
  縣城外墻高達三丈,嚴格遵守‘小城三丈、中城五丈、大城七丈’的規格。

  城高三丈,也就是十米左右。

  遠遠望去,還不覺得什么,只覺得低矮一片。

  可若是殺到城下,仰頭望著城墻,心頭就是一股絕望。

  沒錯,攻城的唐軍士兵,便是這個念頭。

  他們頂著刀槍箭雨、金汁滾木,一步步都是死亡行軍。

  好不容易殺城上,又被以逸待勞的鄭軍居高臨下沖殺,再勇猛的士兵也活不了。

  反觀鄭軍一番,占據守城優勢,可以從容休整。

  “兒郎們,別怕,唐軍也不是三頭六臂。”

  “這幾日,你們也看到了,我們殺傷敵軍眾多,積攢首級數百。”

  “日后論功行賞,發錢封官,不在話下。”

  “大家都聽好,唐軍上城,先驅使民壯消耗體力,然后殺過去,別忘了割首級。”

  其中一個新兵問道,“民壯的首級也算么?”

  帶頭的將領哈哈大笑,“怎么不算,別浪費?”

  平日里殺良冒功都是家常便飯,更何況守城時,那些本地捉來的民壯不值錢。

  墻垛處,有鄭軍士兵發現動靜,高聲喊道,“唐軍又殺來了。”

  將領一抬手,“不要亂,你看清楚看仔細了,敵軍共有幾人?”

  “一個。”

  將領點點頭,“一千人馬,看來唐軍要拼命了。”

  “將軍,不是一千,是只有一人。”

  將領氣急敗壞,一巴掌打飛瞭望小兵,“開什么玩笑,一個人就想攻城。”

  城墻下,鐘生身上掛滿鐵槍,李清風和憫和尚站在兩旁。

  “鐘老弟,壯哉!”

  當得知鐘生單槍匹馬要攻城,他們立刻趕過來支援。

  “鐘郎君,要不讓小僧入城試試,能否說降鄭軍?”

  “別試了,沒用。”

  李清風搖搖頭,鐘生好不容易說服盧將軍,機會轉瞬即逝,沒時間了。

  鐘生深吸口氣,“二位,等我好消息。”

  后面的軍陣中,攻城車、投石機、硬弩結陣,對著城頭方向。

  盧將軍統領大軍,不會將希望都寄托在一人身上。

  鐘生闖頭陣,若是落敗身亡,還有后續手段。

  戰鼓陣陣,似乎在為鐘生送行,空氣彌漫著悲壯的氣氛。

  “殺!”

  鐘生一步步上前,走到城墻前弓箭射程時,當頭嘩啦啦,一陣箭雨蓋落。

  “射死他。”

  鐘生低頭,避開雙眼,只聽得雨打荷葉聲不斷。

  箭矢落在身上,不是被鐵槍彈飛,就是命中皮肉,留不下半點傷痕。

  他一步步往前走,箭枝從身上抖落,背后插滿無數枯草般箭矢。

  “好個無雙猛將!”

  后方陣營中,盧將軍見了,鼓掌叫好。

  眨眼間,鐘生已來到城墻,卻見高墻平整,無處著力。

  他一根根取下鐵槍,朝著墻上扎去。

  一根根鐵槍,沒入城墻深處,組成一列依次升高的梯子。

  鐘生將古劍咬在嘴里,抓著一根根鐵槍,縱躍如飛,像是猴子攀山越嶺。

  敵我雙方,看著這一幕,都覺得不可思議,平時要犧牲多少人命才能登上的城墻,在鐘生面前如履平地。

  “唔!”

  鐘生翻上城墻,抬頭卻看到一座床弩對著他。

  嗡!

  粗壯箭枝正中胸口。

  鐘生立足未穩,當場被掀下城墻,四肢亂抓,卻無借力的地方。

  耳邊響起鄭軍將領大聲叫好,“射的妙,摔死他。”

  十米高的城墻摔下去,不死也殘廢。

  先前攻城的唐軍,許多健壯士兵摔出內傷,回營后半夜咳血而死。

  咚!

  地動山搖,城墻抖動兩聲,鐘生落地,像是隕石襲來。

  唐軍一陣驚呼,如此聲勢,活人都摔成肉醬了,豈能存活?

  盧將軍面露惋惜,可惜了,距離成功只差一步。

  他拾起手,正要摧大軍前進,突然……

  “動了,動了。”

  鐘生翻身一躍,抓著鐵槍再度攀升,速度不減分毫。

  這次他登上城頭時,騰手抓著古劍一揮。

  血光四濺,四五個鄭軍士兵膝蓋斬斷,抱著斷腿在地上慘呼。

  “我只殺士兵,閑雜人等給我滾。”

  鐘生一躍而起,落在城頭,周圍民壯瑟瑟發抖,不停往后退。

  “不許退,退后者死。”

  又有鄭軍士兵推著滾木過來,企圖將鐘生砸下去。

  鐘生抬手抓住滾木,如揮枯草,連帶著幾個士兵,隨手丟出墻頭。

  慘叫聲響起,幾個士兵落地,當場摔死。

  “殺了他。”

  鄭軍將領聲音都在顫抖,唐軍哪來這般猛將,簡直不是人。

  唯有迦樓羅王摩下的剝皮軍,才有這樣恐怖的怪物可媲美。

  “鐵甲兵出陣。”

  一尊尊彪形大漢出陣,都是軍中力士,身穿鐵甲,宛如移動的鐵塔。

  此為軍中精銳,一日三餐食肉,背著幾十斤鐵甲,在戰場上堪稱刀槍不入。

  每次攻城到危急關頭,都是鐵甲兵出戰,起到一錘定音作用。

  “啊,哎呀!”

  兩旁躲閃不及的士兵青壯,被鐵甲兵輕松擠倒,倒在地上被踩死。

  “撕碎了他。”

  鄭軍將領,對著鐘生一聲怒吼,殺氣騰騰。

  鐘生一拳揮去,正中當頭一位鐵甲兵,反震力不同尋常。

  “鋼甲!”

  鐵甲兵獰笑著,舉起鋼刀朝鐘生當頭劈落,如宰割羔羊。

  古劍一拾,架住鋼刀,啪嗒,刀頭掉在地上。

  鐵甲兵還在錯愕,百煉鋼刀,竟如此輕易折斷?

  下一刻,他胸口劇痛,低頭見到鐘生手掌扎穿鋼甲,捏碎了他的心臟。

  鐘生甩開尸首,舉著古劍橫掃,攔腰砍斷側面殺來的鐵甲兵

  如果說,斬殺尋常士兵如切豆腐,這些鐵甲兵,就是凍過的豆腐,略微增添少許阻力。

  他腳步不急不緩,每走一步,必殺一人,如林擁簇的鐵甲兵紛紛倒下。

  周圍鄭軍士兵,看著鐘生如見惡鬼。

  有人崩潰大叫,“他是剝皮鬼,剝皮鬼。”

  鐘生聞言驚訝,這是什么稱呼?

  慘叫聲響起,原來是鄭軍將領下令,斬殺了胡亂喊叫的士兵。

  “唔?”

  鐘生眼見城墻甬道,士兵潮水般涌來,鄭軍將領,卻在親兵護送下往后退。

  眼看著,對方就要在眾多士兵護送下,逃之天天。

  都說千軍萬馬取上將首級,是戰場男兒的浪漫,但真正做起來何其艱難。

  周圍的雜兵無數,精兵也不少,都是護衛將領的肉盾。

  鐘生即便有祖傳的鐘氏無雙,卻也殺不完城頭所有士兵。

  還是要擒賊先擒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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