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鐘馗叫我好侄兒 > 第六十一章 途遇李道士
  途經一縣城,鐘生選擇在此地歇腳

  城墻的破損、火燒等斑駁痕跡還在,但內里的居民早已恢復日常活動。

  河洛大地上,類似的縣城不在少數,唐軍攻陷后,立刻任命官員,恢復民生。

  短短數月,城頭變幻大王旗,已經從鄭國領土,轉變成唐國疆域。

  亂世過后,人心思定,都不想再折騰了。

  地面墻角的血跡正在褪去,街道兩旁,隨處可見的泥瓦匠在忙碌,填補房屋破洞。

  鐘生目標明確,城中戲院,百姓戲耍聽書的地方。

  不為別的,還是為了那段經典的‘鐘郎君墳前撕鬼’,回味無窮啊!

  “……至此,山東各縣,無不傳頌崔書生仁義為懷,釋放奴仆的故事。”

  鐘生挑了個空位,聽到臺上的講書,已經接近尾聲。

  原來,剛才講的評書,是崔書生義釋奴仆!

  照例的中間環節,聽客打賞,小童收錢,說書人答謝各方賞飯。

  小童看鐘生是生面孔,繞開他沒有要錢。

  “多謝那位客人打賞八百錢。”

  說書人指手,眾人目光看去,東南角的雅座,一位身穿綢緞的富商微笑點頭。

  不出意外,下一段就是他點了。

  按照聽書的規矩,其他若想聽些別的,可以賣錢買段。

  買段,顧名思義,價高者得,通過競價,爭奪下一段的點單權。

  鐘生含笑抬手,就要開口,突然聽到一個清亮的聲音。

  “我要聽一段李道士壇中撈月。”

  嗬!

  鐘生就差了一步,接著又聽到對方出價,“我出一片金鯉鱗。”

  金鯉鱗,是道教常見的金銀飾品,將真金白銀,打造成鯉魚鱗片,方便攜帶贈送。

  一片金鯉鱗,約莫半兩,工藝精湛,連鱗片紋路都栩栩如生。

  “好!”

  說書人樂不可支,一片金鯉鱗,能換算許多通寶,遠遠超過八百錢的價值。

  “這位……”

  說書人踮起腳尖,看到人群中,一位道士正是買段的主兒。

  “這位道長要聽李道士壇中撈月。”

  這時候,鐘生開口了,“我出兩個金粒子,說鐘郎君墳前撕鬼。”

  茶園中,眾多聽客茶客,頓時激動起來,斗富了。

  鐘生出手的兩枚金粒子,加起來比一片金鯉鱗價值更高。

  “三片!”

  那位道士豎起三根手指頭,“道爺我今天,還就要聽這一出,李道士壇中撈月。”

  看來這是和鐘生卯上了。

  說書人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一眼看出緣由。

  道士是出家人,不用多問,這出評書為道家揚名,他勢必要聽。

  佩劍帶驢的郎君,是關中口音,自然傾向于同鄉的事跡。

  沖突是好事兒,說書人作為第三方,坐享其成。

  出價越高,他到手錢財越多,一筆能吃半年。

  “小子,你那什么鐘郎君就是個莽夫,哪有我道家法術來的精彩?”

  “牛鼻子,裝神弄鬼的伎倆,多聽幾句,都是浪費我時間。”

  鐘生舉起拳頭,威脅道,“你錢有我多么?拳頭有我硬么?”

  “敢和我爭?”

  道士也不是善茬,直接擼起寬袖,“誰怕誰,來來來。”

  一旁小童連呼,“別打別打。”

  但看他臉上興奮表情,巴不得雙方打起來

  周圍的茶客呢?

  離得近的,忙不迭起身往外走;離得遠的,是一個個看熱鬧不嫌事大,鼓噪著怎么還不打?

  混亂中,一個銅壺橫飛出去,正中說書人額頭。

  噗通,說書人當場倒地,昏迷不醒。

  小童慌了,急忙上前搖晃師父,只見說書人雙目緊閉、嘴唇青紫。

  “閉氣了,快找郎中。”

  得,這下子誰也聽不成了。

  接下來,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等到郎中挎著木箱過來,為說書人施針救醒,茶園中早已走的一個不剩。

  包括先前斗富的郎君和道士,均已消失無蹤。

  ……

  “臭道士,你還敢追過來,找死嗎?”

  鐘生氣不打一處來,離開茶園后,那道士不依不饒,居然跟著他一路出城。

  自己好不容易按捺兇性,沒有當眾殺人。

  對方不知死活,自己送上門來,也就不必客氣了。

  可惜這里不是關中,殺個人,也不能給二叔增添手下。

  “聽你口音,卻是關中來的,說說吧,和那鐘郎君是什么關系?”

  道士質問道。

  “與你何干?”

  鐘生翻個白眼,心想管得還挺寬。

  不待道士張口,他迅速拔劍刺出,正中道士胸口。

  道士表情難以置信,一番口角,還沒說清楚,你這就殺我?

  他抬起右手,掐個手訣,道袍瞬間漏氣,軟軟掉在地上。

  鐘生抽離古劍,卻見劍身半點血跡也無,耳邊聽到身后一聲響。

  回頭再看,道士穿一身內襯,氣急敗壞站在背后。

  “一言不合就動手,你這貨也太不地道了。”

  “不然呢?”

  鐘生誠愿說道,“我口才不好,怕說不過你,直接宰了干凈。”

  隨即問道,“你這戲法變的不錯。”

  “什么戲法,這是我道家無上秘法,規避死劫,長生超脫。”

  道士剛在解釋,又見到鐘生的古劍蠢蠢欲動,連忙喝止。

  “慢慢慢,不是什么血海深仇,何必殺人?”

  “剛才你刺我一劍,我已經原諒你了。”

  “不如握手和解吧?”

  鐘生聽他服軟,持古劍問道,“先說說你是什么來歷?”

  他隨即嘿然笑道,“總不會,伱就是那壇中撈月的李道士吧?”

  沒想到,對方果斷點頭,干凈利落承認了,承認了。

  “啥?

  鐘生恍然大悟,哈哈笑道,“難怪你和我爭著聽書!”

  道士苦笑道,“你這殺氣也太大了,尋常人若無我這般本領,怕是等不到解釋便一命嗚呼。”

  片刻后……

  “哈哈哈,原來你就是鐘郎君。”

  道士聽完大笑,“看來咱倆不打不相識,誤會,都是誤會。”

  鐘生點頭道,“你能受我一劍不死也是個好漢。”

  不打不相識,李道士態度還行,鐘生也不好動手

  都是評書里的名人,如今見面,頗有些惺惺相惜。

  但是,一碼歸一碼。

  鐘生堅持說道,“說好了,以后聽書時,你不能和我搶,必須說鐘郎君那一段。”

  他堅持要捍衛自身在輿論中的主導權,面對李道士寸步不讓。

  “這個可以商量,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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