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爺子面色煞白:“你,你在怪我?”
薄湛北是被老爺子看著長大,這么多年,他一直尊敬,崇拜老爺子,算得上言聽計從。
“不敢。”
他不敢,不代表不怪。
薄老爺子嘆了一口氣,算是答應了。
薄湛北籌備了接近一個月,選擇前往京城。
出發前,厲庭汌和他喝了一頓酒,看到他清瘦冷漠的模樣,心里別提多難受了。
“薄哥,對不起。”
厲簌簌被送到國外,如今已經安頓好了,她也知道惹急了薄湛北,巴不得越走越遠。
薄湛北沒和厲家翻臉,但多多少少,也被牽連。
薄湛北舉起酒杯:“別提以前的事情,喝一杯。”
厲庭汌嘆了一口氣:“京城是謝家的地盤,你不怕他們為難你?”
薄湛北淺笑:“放馬過來。”
兩人在酒吧徹夜長談,臨走前,厲庭汌看著喝得微醺的薄湛北,心下難受。
“薄哥,寧歲歲已經走了,現在后悔也晚了,別再糾結過去的事情,往前走吧。”
薄湛北靠在沙發上,黑夜籠罩了他,仿佛給他蒙上了一層寒芒。
厲庭汌轉身離開。
......
與此同時。
京城第一人民醫院。
來來往往的醫院走廊,一道身影格外吸引人,長身玉立,英俊溫潤。
霍宵拎著保溫盒,穿過人群,推開病房大門。
“歲歲,今天好些了嗎?”
躺在床上的寧歲歲臉色蒼白,但比起之前,已經好轉許多。
“學長。”
她作勢要起身。
“別動。”
霍宵快步上前,按著她:“你現在身體還沒痊愈,別下床。”
他眼底的關切太明顯,寧歲歲靠在床頭:“今天吃什么?”
“你昨天不是想喝雞湯,我特地給你煲的。”
霍宵拿過小桌板,放在床上,打開保溫盒,擰開蓋子,撲面而來的雞湯香味,夾雜著菌菇的鮮美滋味。
他盛了一碗湯,夾了兩只去皮雞腿:“多吃點,醫生說你身體損耗太大,還需要休息。”
“好。”
寧歲歲拿過湯勺,抿了一口雞湯。
手術開始的手,她以為自己沒有活路了。
直到再次醒來,已經在霍宵身邊。
她身體太虛弱,在海城沒有活路,霍宵當機立斷,帶著她來了京城。
她在醫院躺了接近兩個月,身體才慢慢康復,如今傷口已經愈合了,只是醫生考慮到她身體虛弱,遲遲不建議她出院。
霍宵和醫生統一戰線,一定要等她養好身體,才能出院。
霍宵坐在床邊,看到她清瘦的身體,心里生出了幾分怨恨。
當初薄湛北將她留在身邊,卻沒能保護好她,還連累她差點丟了命。
寧歲歲喝完了湯,舊事重提:“學長,我想出院。”
“你的身體——”
“我現在真的很好,我想盡快出院。”寧歲歲堅持:“我想工作,我想重新開始。”
霍宵無話可說:“好,我去幫你辦出院手續。”
寧歲歲淺笑。
霍宵走后,她下床,傷口已經痊愈,她刻意忽略了那一道口子,仿佛這樣就能掩蓋那晚發生的事情。
收拾好了東西,寧歲歲從口袋里摸出照片,那是她從墓碑上摳下來的。
寧衛藏了這么多年,還是露餡了。
上面的人和她高度相似,這應該就是她的親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