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湛北臉色煞白。
“寧小姐其實對您也是有感情,她聞不了皮蛋的味道,卻還是做了這么多。”
李姐有些納悶:“我那天睡了一個午覺,起來就看到冰箱里裝滿了皮蛋小餛飩......”
寧歲歲孕晚期,其實已經很少下廚了。
“你出去吧。”
李姐覺得自己說錯話了,說了一聲對不起,快步離開。
冰箱打開,寒氣肆意。
薄湛北看著那滿滿一箱餛飩,晶瑩剔透的皮下帶著皮蛋獨有的氣息。
薄湛北在廚房里待了很久,他起身,回了主臥。
主臥和之前一樣,干凈整潔。
沙發上還有寧歲歲常用的毛毯,和抱枕,丑不拉幾,偏偏她喜歡。
薄湛北走過去,隨手拿過毛毯,掉下來一張畫紙。
他拿起一看,是一張畫稿。
寥寥幾筆,勾勒出一張臉,英氣勃發,透著一股清貴。
李姐先前說過,寧歲歲畫了很多畫,其中就有他。
薄湛北看過。
當時他只覺得得意,甚至覺得她已經改變了心思,甘心留在他身邊。
如今看到這張圖,一股說不出的情愫淤積在心口,逼得他心口生疼。
一股陌生的情緒席卷而來,薄湛北從未有過這么難受的時刻,他死死地攥住了抱枕,喉結仿佛塞了一把稻草,干澀難忍。
李姐收拾好了東西,等了一個多小時,薄湛北都沒出來。
她本想走,又怕薄湛北出事。
畢竟他現在的狀態不算好。
李姐正在躊躇,要不要敲門的時候,敲門聲響起。
“你好,快遞。”
李姐連忙打開門,“什么快遞?”
“你好,請問這里是寧歲歲小姐家里嗎?”
“是。”
“這是寧小姐預定的網球拍,送給薄湛北先生。”
李姐看著那包裝精美的網球拍,神色微變:“謝謝。”
她拿過網球拍,關上門,小心翼翼地敲開了主臥門:“先生,剛收了一個快遞,是寧小姐送給您的網球拍。”
良久,主臥門開了。
薄湛北雙眼赤紅:“你走吧。”
李姐不太放心,又不敢多問,畢竟薄湛北這段時間暴躁易怒,別說是她,就算是薄零也不敢多問。
“是。”
李姐走后,薄湛北打開快遞,里面靜靜地躺著一對網球拍,設計精美,手柄上鐫刻著品牌名。
他認得出這是自己最常用的品牌,一對球拍價值百萬以上。
寧歲歲先前窮困潦倒,住在城中村,那么艱難的情況,卻沒有取消訂單,是因為什么?
薄湛北吐出一口濁氣,心口一縮一縮地疼。
......
寧家岌岌可危。
堅持了一個月,最終宣布破產。
好在謝雨桐如今有了謝家這座靠山,寧衛夫婦吃喝不愁。
與此同時。
薄湛北提出想要帶著薄愈離開海城。
“離開?”
薄老爺子面色驟變:“難道還是因為那個女人?”
薄湛北長身玉立,短短一個月,清瘦許多,眉眼之間縈繞著一股冷冽氣息。
“爺爺,這件事我已經計劃好了,我不會帶走薄氏一分錢,以后,我的人生,請您別再插手。”
這段時候,他一直都在反思。
若是他當初再強勢一些,寧歲歲也不會落在老爺子手里。
他以為自己游刃有余,卻沒想到,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