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賠錢，還要三倍賠償。
褚念急壞了。
寧歲歲知道薄湛北動手了，她放下手里的抹布：“賠吧。”
褚念還想說話，寧歲歲已經掛了。
面對兇神惡煞的客人，褚念按規矩賠錢。
可前來解除合作的客人一波接一波，褚念最后已經拿不出錢了。
寧歲歲趕到店里，白著臉。
“寧老板，抱歉啊。”
和她相熟的貴夫人有些難堪，原本她不在意這一套禮服的錢，可薄家放了狠話，要是不斷干凈，他們就沒活路了。
“各位。”
寧歲歲薄唇輕扯：“錢我一定會賠給大家，希望大家給我一點時間。”
她太憔悴了，面無血色，幾乎搖搖欲墜。
貴夫人一行也不好逼迫：“一個月內給我們就行。”
送走了那些客人，褚念看向寧歲歲：“歲歲，現在怎么辦？”
再這么下去，他們沒活路了。
寧歲歲環顧一周，這個工作室是她一手創辦的，她前段時間風生水起，接了不少大生意，如今卻舉步維艱。
“念念，抱歉，這工作室開不下去了。”
寧歲歲強顏歡笑：“工作室賬戶上的錢，你和他們分了吧，以后找個好工作。”
寧歲歲什么都沒拿走，趔趄著離開。
褚念站在原地，只覺得心里不是滋味。
寧歲歲回到家，還沒等躺下。
她渾渾噩噩買了一把面，一把青菜，回到家，打算下碗面，結果中途失了神，等到反應過來，鍋底都燒穿了，火焰熊熊燃燒，仿佛要吞噬萬物。
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卻在此時，砸門聲響起。
寧歲歲如夢方醒，才意識到自己險些做了蠢事，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黎瑜為了她，命都沒了。
她怎么能輕生？
寧歲歲起身，關上火，將廚房收拾好，走到玄關處，打開門。
“歲歲小姐。”
是薄零。
寧歲歲短短幾天，瘦得不成樣子了，薄零聞到了一股東西燒焦的味道，蹙眉：“歲歲小姐，您沒事吧？”
寧歲歲搖頭：“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薄零對上她慘白的臉，竟覺得有些說不出口。
“是醫藥費嗎？”
寧歲歲早有察覺：“賬單給我吧。”
黎瑜住院的醫藥費，一直都是薄家墊付。
如今她和薄湛北算是徹底沒了可能，她知道薄家不會放棄那筆錢。
“我們進去談吧。”薄零有些不忍。
寧歲歲退開：“剛搬過來，沒什么可招待你的，別介意。”
“不敢不敢。”
薄零身后還跟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大概是律師。
三人進屋，寧歲歲一人倒了一杯溫開水，坐下：“說吧。”
“寧小姐，按照薄總的意思，您和他的婚姻并非自愿，您又是婚姻的過錯方，所以按照之前的約定，您拿不到一分錢。”
律師從公文包里拿出離婚協議書，和鋼筆，推到寧歲歲面前。
“黎瑜先生的醫療費一共是三百七十二萬，加上您住院，手術的費用，一共是四百萬整。”
四百萬......寧歲歲算了算，她住的這套房子，現在如果出手，還了這四百萬，還能留下點。
“另外，您現在居住的房產，資金來源也是薄家，所以不能算做您的個人資產。”
律師面色發冷，一一盤點了他們所有的財產往來，得出結論，寧歲歲一毛錢拿不到，還得倒欠薄湛北四百萬。
“這套房，確實是薄家資金購買。”寧歲歲抬眸，目光鋒利：“可這筆錢，屬于贈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