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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能回到孤兒院,黎瑜整個人顯得精神勃發,只是他暫時不能下地。
寧歲歲休養了一天,身體接近痊愈。
她幫黎瑜換了衣服,找醫院借了輪椅,帶著他離開醫院。
在醫院住了幾個月,黎瑜踏出醫院那一刻,眼底瞬間,蒙上了一層笑意:“姐姐,我終于走出病房了。”
寧歲歲心下發酸:“小瑜,等你好起來,姐姐會送你去最好的學校,你再堅持堅持。”
黎瑜莞爾一笑,握住了她的手,幾次三番推遲手術,他對自己的身體已經不抱希望了。
“姐姐,我們走吧。”
寧歲歲體弱,沒辦法將黎瑜帶上車,幸好展羽幫忙。
三人上車,黎瑜報了地址,展羽驅車前往孤兒院。
抵達孤兒院,黎瑜目光亮了亮,隨即眼底的光芒徹底熄滅。
“歲歲小姐,俞安孤兒院早在一年前就搬遷了。”
黎瑜幾乎是趴在窗戶上,滿眼都是渴望,懷念在這里的每一天:“我可以下去看看嗎?”
展羽打開車門,將黎瑜抱下來,放在輪椅上。
寧歲歲推著他進入孤兒院。
孤兒院荒廢了一年,仿佛蒙上了一層黑紗,顯得寂寥。
原本熱鬧的圍墻內,此刻雜草叢生。
黎瑜捂著寧歲歲的手:“姐姐,后院,我埋了小木匣子。”
寧歲歲帶著他前往后院,后院有一個巨大的海棠樹,若是海棠盛放時節,整個院子都會是海棠花。
“埋在哪里?”
黎瑜仔細想了想,指了一個位置。
“展羽,可以幫我挖起來嗎?”寧歲歲身體不好,不能長時間蹲著。
展羽不覺得是什么問題,在院子里轉了一圈,找到了鐵鍬,他擼起袖子,在黎瑜指出來的地方,開始挖。
展羽年輕力盛,三下五除二,挖出了一個小木匣子。
“歲歲小姐。”
展羽拍掉了上面的塵土,小心翼翼的遞給寧歲歲。
寧歲歲拿著盒子,放在了黎瑜腿上。
黎瑜長期住院,整個人都透著一股不健康的白。
他伸手,手背瘦得幾乎只剩下一層皮,寧歲歲鼻腔發酸。
“咔噠”一聲,黎瑜打開小木匣子。
一股霉味撲面而來,里面擺滿了各色小玩具,以及一些書信,和幾個千紙鶴。
“小時候我一直都很希望能找到姐姐,可惜,一直找不到。”
黎瑜淺笑:“姐姐,這些小玩具,是我最珍貴的東西,我走以后,希望你能把這些東西小心珍藏。”
“小瑜——”寧歲歲立刻喝斥:“不許胡說。”
“你好端端的,怎么會走?”
黎瑜淺笑,指了指里面擺著的書信:“這是我這些年給你寫的信,以后再看。”
寧歲歲蹲下身,眼圈泛紅:“小瑜,你別怕,姐姐一直陪著你,姐姐會竭盡所能幫你做手術......”
黎瑜唇瓣泛白,死死地攥著小木匣子,忍受著那一股鉆心地疼,他怕嚇到寧歲歲,也怕她自責。
只可惜,這一次地疼遠遠超過了過去。
嘭的一聲,小木匣子滾落。
“小瑜!”
寧歲歲慌了手腳,黎瑜悶哼出聲,咬著牙,不敢說出一句疼。
“展羽,馬上回醫院。”
展羽撿起小木匣子,未曾注意到,一張名片從小木匣子中掉落,上面赫然寫了三個字——薄湛北。
黎瑜被帶上車,他死死地攥住了腳上的被單,不肯發出聲音,冷汗涔涔。
寧歲歲心疼,卻不敢表現出來,只是一個勁的催促展羽。
“快點,再快一點——”
展羽也慌了,一腳油門,卻沒注意到,拐角處,一輛貨車疾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