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歲歲閉嘴,卻讓薄湛北不滿。
“寧歲歲,你笨死了。”
他不想說,她就不會繼續問?
寧歲歲一頭霧水:“不是您讓我別問?”
薄湛北沒想到她平時挺機靈的,關鍵時刻笨成這樣:“我平時還讓你聽話,你聽了嗎?”
“......”
“那老宅給您打電話做什么?”
“老宅的人知道了你的存在,讓我帶你過去一趟。”
寧歲歲下意識抗拒,可意識到這件事她沒有發言權:“那二爺您的意思呢?”
“去吧。”
她已經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一直藏著掖著,也不是他的風格。
“薄零,改道去老宅。”
薄湛北一聲令下,黑車調轉方向。
薄家老宅坐落在城西,距離薄家公館接近兩個小時的車程,寧歲歲抱著暖水袋,垂眸,盤算著怎么才能將這次見面應付過去。
薄湛北坐在另一側,寒意料峭。
抵達薄家老宅,薄零下車,打開車門:“薄總,歲歲小姐,到了。”
薄湛北下車,朝著寧歲歲伸手。
“慢點。”
寧歲歲握住他的手,下車站穩之后,收回手,注意到薄湛北很不滿:“人多眼雜,我們的關系不宜曝光。”
薄湛北勉強應下。
三人緩緩步入老宅。
寧歲歲只覺得一股壓抑之氣,逼得她背脊發麻,卻不敢發出聲音。
進了客廳,一股檀香,尤其明顯。
黃花梨木打造的長椅,擺放著一個看不出材質,卻貴氣逼人的棋桌。
對面,坐著一個滿頭銀發,眼眸矍鑠的老者,一襲黑色唐裝襯得他精神煥發。
完全不像是年逾九旬的老者。
“爺爺。”
薄湛北難得褪下了驕矜。
“老爺子。”
寧歲歲跟著打了招呼。
老爺子抬起眼眸,輕掃一眼,寧歲歲敏銳地察覺到了寒意,下意識后退。
“小丫頭出去散散心吧,我有話想單獨和他說。”
看似商量的語氣,卻透出幾分不容置喙。
“是。”
寧歲歲跟著傭人走出了客廳,背脊沁出了一身汗,濕漉漉地貼著,難受至極。
身后,傳來了一聲脆響。
“沒有我的允許,擅自和她領證,你把薄家顏面置于何地?”
薄湛北沒說這門婚事是老太太一手促成:“爺爺,是我的問題,和她無關。”
老爺子是看著薄湛北長大的,自然看得出他對寧歲歲態度不一般。
“坐下吧。”
到底是親孫子,如今又是薄家的繼承人,他不想鬧得太難堪。
“我聽說那個小丫頭已經懷孕了?”
“是。”
“已經兩個多月了。”
薄湛北看似冷淡,但老爺子卻敏銳察覺出了其中的笑意,嘆了一口氣:“阿湛,你是薄家的繼承人,你的婚姻不是兒戲。”
“那丫頭我查過了,本性不壞,留在你身邊倒也不錯。”
“您同意?”
薄湛北以為老爺子會棒打鴛鴦,畢竟按照他的性子,是瞧不上寧歲歲的。
“我不同意,你還能分手不成?”
老爺子了解薄湛北,如今正是情深之際,他就算棒打鴛鴦,也不會成功,反而會損害了爺孫感情。
不如給他時間。
這感情太虛幻了,遲早會變質。
一個對他事業毫無助力的妻子,堅持不了幾年的。
“謝謝爺爺。”
薄湛北一向內斂,此刻卻有些激動:“等孩子穩定了,我會多帶著她回來陪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