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湛北嚇得身體一震。
猛地站起身,結果忘了左腿還打著石膏,差點摔倒。
而罪魁禍首,吧嗒吧嗒嘴,睡得更香。
脫韁的理智瞬間回籠,薄湛北跌跌撞撞走到床旁,大手撐著床,呼吸微微急促。
他,居然想去親寧歲歲!
簡直......簡直就是瘋了!
他伸手,捂著臉,吐出一口濁氣,眼前卻依舊縈繞著那一雙含著水汽的眼眸。
門外,一雙怨毒的眼睛目睹一切。
她悄然離開,上車之后猛地一腳踹在了副駕駛座:“我就知道,寧歲歲那個賤人在勾引二爺!”
薄湛北明明承諾過會娶她。
可一轉眼卻要推遲婚期。
甚至連訂婚宴,都被寧歲歲搶走了!
“馬上,送我去薄家。”
司機嚇得滿頭是汗:“可是二爺說過,沒有他的允許,您不能去。”
“去找薄瑯。”
寧雨桐不甘心的攥住了拳頭,寧歲歲那么喜歡薄瑯,那她就成全她和薄瑯!
司機立刻發動車子,直奔薄瑯所住的別墅。
薄瑯醒來之后,他的父母從未露面。
薄瑯當初車禍,傷到了頭部和雙腿,直到現在,雙腿都還不能站立。
一個連站立都做不到的兒子,沒有利用價值。
寧雨桐倒是來過幾次。
除去探望,更多的是想薄瑯為她所用。
薄瑯看她來了,有些訝異:“你怎么沒有陪著二叔?”
寧雨桐和薄湛北的事情,他聽傭人說過了。
“阿瑯。”
寧雨桐眼圈緋紅:“二爺好像并不喜歡我。”
薄瑯放下手里的復健工具:“不喜歡,怎么會和你訂婚?”
“我懷孕了。”
寧雨桐哽咽:“他答應過會娶我,可一轉眼,卻又和寧歲歲曖昧。”
聽到“寧歲歲”三個字,薄瑯手一頓。
“他們住在一個屋檐下,歲歲又那么善于拿捏人心......”寧雨桐滿臉淚水:“阿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我不想和歲歲搶,可是我不能讓我肚子里的寶寶,沒有父親。”
青梅竹馬長大。
相戀多年。
薄瑯明知道寧雨桐在關鍵時刻丟下了她,但還是習慣性地心疼她。
“二叔不是敢做不敢當的人。”
寧雨桐紅著眼:“可是,我親眼看到寧歲歲親他。”
她倒打一耙:“阿瑯,寧歲歲是你的妻子啊,她這么做,可有想過你的感受?可有想過,我肚子里的寶寶。”
長久以來,薄瑯眼里都只有寧雨桐。
同在寧家,寧歲歲存在感很低。
她卑微怯懦,小心翼翼,在寧家茍且偷生。
“她勾引了二叔?”
薄瑯不相信寧歲歲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她那么軟弱。
“你不信我?”
寧雨桐哽咽:“我和你在一起這么多年,我何時騙過你?”
薄瑯看她哭了,也有些心疼:“雨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不相信你。”
寧雨桐趴在他懷里,哭得梨花帶雨。
薄瑯下意識要推開,卻又沒下得去手。
她已經很難過了。
“阿瑯,你幫幫我。”寧雨桐小聲:“就當看在我給你寫了那么多年信的份上,幫幫我。”
薄瑯臉色微變,“你想我怎么做?”
這么多年,寧雨桐第一次求他,他怎么忍心拒絕?
“歲歲是你的妻子,你們應該住在一起。”寧雨桐吸了吸鼻子:“她一直以來都很喜歡你,只要你肯接受她,她一定會放棄二爺。”
“可是——”
他不喜歡寧歲歲。
“阿瑯,當我求你了。”
薄瑯實在無法拒絕,嘆了一口氣:“我盡力吧。”
寧雨桐從他懷里出來,擦干眼淚:“阿瑯,是我對不住你,可我懷了孩子,我要為孩子著想。”
薄瑯淡笑:“我明白。”
連親生父母都拋棄了他,他有什么立場要求寧雨桐為他守身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