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湛北站在床邊,白襯衫染上了一股臭味,混合著血跡。
黑著一張臉,嚇得傭人們話都不敢說。
醫生聞訊趕來。
看到主臥里的一幕,嚇得臉色一顫。
“二爺,這是怎么了?”
薄湛北黑著一張臉,身上都是血和臟手印,臉上還頂著一個指印,這是被搶劫了?
“幫她看看。”
薄湛北看到醫生來了,徑直去了客房。
他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表情更差了。
他將衣服脫掉,扔到垃圾桶。
薄湛北有輕微潔癖。
他反反復復洗了三次澡,手掌都快搓掉皮了,才覺得那股臭味徹底消失了。
......
一墻之隔。
薄老太太得知寧歲歲暈倒了,不顧喬嬸兒的阻攔。
下樓。
寧歲歲顯然被清理過了。
整個人虛弱不堪。
小臉煞白,還因為淋雨,發起了高燒。
“情況如何?”
醫生臉色不太好看:“身體太虛弱了。”
他剛才給寧歲歲做檢查,發現她懷了身孕。
他嚇得手都在抖。
薄瑯才剛剛醒。
寧歲歲卻已經懷孕接近兩個月,這孩子只怕不是薄瑯的骨肉。
薄老太太知道瞞不住,屏退了傭人。
“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樣了?”
醫生立刻意識到老太太知道這件事。
“不太好。”
“寧小姐長期營養不良,剛出院,又淋了雨,對身體損耗很大。”
從醫生角度,他甚至希望寧歲歲能夠打掉這個孩子,好好休養身體。
但在老太太面前,還是閉嘴了。
“你幫她開些調養身體的中藥吧。”
醫生和薄老太太是舊相識,自然知道她話里的意思:“您放心,這件事不會再有旁人知曉。”
薄老太太示意喬嬸兒送客。
喬嬸兒將醫生送到門外,送了一個厚厚的紅包:“安排了司機送您回家,路上小心。”
醫生收下紅包,告辭離開。
雨幕沉沉,喬嬸兒目送醫生離開。
薄老太太坐在床邊,滿眼慈愛的盯著還在昏睡的寧歲歲。
“阿喬,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喬嬸兒聽到這話,連忙安撫:“老太太,您也是為了少爺好,少爺只是一時間被蒙了心智......”
說到一半,她自己也心虛。
薄老太太看著她瘦削的臉頰,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寧歲歲病得不輕。
高燒發了三天,退燒針都打了好幾針,卻始終不見效。
薄湛北沒想到一場雨能讓寧歲歲病到這個程度,黑著臉,看著正在給她輸液的醫生。
“不就淋一場雨,至于這么嚴重?”
這次換了一個女醫生,沒什么好語氣。
“長期營養不良,剛出院又淋雨,換做誰,都吃不消。”
薄湛北被懟的啞口無言,隨即蹙眉:“營養不良?”
她是寧家養女。
至于混到營養不良的地步嗎?
女醫生壓根不怕薄湛北,輸液完畢,又給寧歲歲打了退燒針,等到溫度降下來,才松了一口氣。
“二爺,您身體好,您吃得消,不代表別人也能。”
薄湛北被陰陽的難受:“那她什么時候能醒?”
女醫生收拾東西,“暫時不清楚。”
女醫生走后,薄湛北居高臨下的睨著寧歲歲。
陷入昏睡的寧歲歲沒了之前偽裝出來的乖順。
她睡的格外不安心。
眉心緊蹙。
貝齒咬緊了唇瓣,邊緣處微微泛白。
他倏然想起雨中的對話,心口仿佛壓了一塊巨石,他甩上門,仿佛這樣就能隔絕那陌生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