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歲歲被推到墻上,腰后擦掉了一塊皮,她疼的直皺眉。
又被薄湛北掐著脖子,空氣逐漸稀薄,小臉泛紫:“二爺,我不知道,您在說什么......”
誰算計他了?
她什么都沒做,為什么要被他掐著脖子質問?
薄湛北沒想到,自己一向聰明,卻被看似單純的寧歲歲騙了。
討好他說想出去工作,給他煮面,苦心孤詣討好她,就是為了讓她放松警惕,好聯合老太太算計他!
看上去膽小如鼠,卻貪婪得很!
遒勁有力的大手微微用力,手下的人掙扎的力道漸漸減弱,“放開,放開——”
寧歲歲現在才意識到,外人那么忌憚薄湛北,不是沒有道理的。
強勁有力的大手捏住了她的脖頸,稍有不慎,都會被丟命!
一股恐懼從腳底升起,瞬間侵襲全身。
她知道反抗不了,索性不反抗了,死了也好,死了就能見到奶奶了,就不用被威脅,不用寄人籬下。
寧歲歲放棄了反抗,大顆大顆的眼淚從星眸中落了下來。
沒關系,這樣活著茍延殘喘也沒意思。
不如死了,還有奶奶陪著她!
滾燙的眼淚落在了薄湛北手背上,處于暴怒的男人松了手上的力氣,滿眼不忿:“我被你算計,娶不了自己想娶的人,你不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她有什么好哭的?
他莫名其妙娶了一個老婆,他才該生氣吧!
寧歲歲的目光里透著幾分絕望。
薄湛北像是被刺到了,松開手。
寧歲歲宛若一灘爛泥,倒在地上,咳嗽聲逐漸劇烈。
直到最后,她紅著眼抬頭:“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她嗓音沙啞:“我沒有算計過你。”
她只想在薄家茍活,哪有膽子算計薄湛北?
薄湛北嗤笑一聲,甩出結婚證:“那你解釋解釋,這是怎么回事!”
薄湛北不得不佩服寧歲歲好手段,居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打動老太太,安下了這門婚事!
寧歲歲顫抖著拿過結婚證,翻開,是她和薄湛北的結婚證!
寧歲歲瞠目結舌:“我......我不是嫁給薄瑯了嗎?”
薄湛北嗤笑一聲:“薄瑯是植物人,你們沒有辦結婚證。”
“不可能,寧家說過,會給我們辦理結婚證——”寧歲歲難以置信,寧家答應過的,他們答應過的!
寧家說過,她會和薄瑯領取結婚證。
現在為什么變了?
薄湛北卻以為她還在演戲,半蹲下身,冰冷的指尖捏住了她的下巴:“是我小瞧了你,以為你是真心喜歡薄瑯,卻沒想到,你胃口這么大!”
借著嫁給薄瑯的機會,居然攀上了老太太,甚至給他安了一門婚事!
寧歲歲渾身發冷,難怪薄湛北一反常態,甚至差點掐死了她!
他要娶寧雨桐,現在和她辦理了結婚證,這件事若是讓寧雨桐知道了,她不敢去想會發生什么!
“二爺,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解釋。
“從今天起,你不用再照顧薄瑯。”薄湛北壓根不想聽她的話,指腹微微用力:“改做女傭,你不是喜歡討好別人嗎,那就看看你怎么討好整個薄家!”
寧歲歲渾身顫/栗,卻依舊堅持:“二爺,我真的什么都沒做,我什么都可以做,讓我照顧薄瑯——”
薄湛北看著她哀求的眼神,無動于衷。
果然是演戲高手,淚眼婆娑,哀求不斷,玩弄人心的高手!
“想照顧薄瑯?可以。”
薄湛北站起身,頗有幾分居高臨下的意味:“只要離了婚,我就成全你。”
他不能提離婚,但寧歲歲可以。
寧歲歲滿眼無措,薄湛北一手遮天,都沒辦法離婚,她連結婚證怎么來的都不知道,怎么離?
薄湛北看她不吭氣,只當她是不肯,冷笑一聲,大步離開。
寧歲歲靠在墻上,腰后,脖頸傳來了火辣辣的疼。
管家走過來,神色里帶著一股憐憫:“二爺說了,以后你住一樓,明早五點起來,準備早飯。”
剛過門的少奶奶,搖身一變成了女傭,整個薄家的傭人都在看笑話。
寧歲歲爬起來,謝過管家,扶著腰,一瘸一拐的離開。
一樓是傭人房,雖然不如薄瑯的房間,但比寧家給她的房間已經好很多了。
寧歲歲強撐著洗了澡,腰后火辣辣的疼。
她照了鏡子,才看到腰后擦破了一塊皮,難怪這么疼。
趁著四下無人,她走到客廳,翻到了醫藥箱,拿出了碘伏和棉簽。
回到傭人房,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傷口。
傷口疼,眼淚止不住的掉,到最后,干脆崩潰了。
她前半生過得還不夠苦?
孤兒,婚前失身,替嫁卻又莫名其妙和薄湛北辦了結婚證......她什么都不知道,卻得罪了薄湛北!
在這個家里,得罪了他,她還有活路嗎?
一整晚,寧歲歲睡得都不安穩。
早上五點,就被叫起來,準備早餐。
她在寧家做慣了這些事情,不到半個小時,一桌早餐準備好了。
薄湛北從二樓下來,一如既往地矜貴,可經過了昨晚,寧歲歲看到他,牙齒都在打架。
又恨又怕!
薄湛北瞥了一眼早餐,抬手:“倒了,喂狗!”
寧歲歲通體冰冷。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故意讓她忙碌一個早上,不肯吃,還浪費糧食!
寧歲歲攥住了餐盤,星眸里透著幾分抗拒和不滿。
“愣著做什么,二爺讓你撤掉!”
管家立刻催促,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寧歲歲給他印象還不錯,他私心里還是想護著寧歲歲的。
寧歲歲走到餐桌邊,將所有食物帶走。
她腰后疼,連帶著走路姿勢都有些怪異。
薄湛北聞到了一股碘伏味,猜到她應該擦拭過傷口了:“誰讓你動薄家的東西的?”
她有什么資格,動薄家任何東西?
寧歲歲逆來順受慣了,但也不是沒脾氣的,咬住了唇瓣,直到血腥味彌漫,才道:“二爺沒說我不能動!”
薄湛北沒想到她還有反骨,嗤笑一聲。
果然,被戳穿面具之后,不再裝可憐了!
寧歲歲對上他陰冷的眸子,也有些后悔,不該這么和他對著干!
昨晚她就差點被掐死,薄湛北要是真想弄死她,不過是分分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