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這個醫生不缺錢 > 768 我也不是很確定
  “你干什么?”

  地包天的楊主任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顧同學在他的手上扇了一下,發出一聲清脆的“啪”。

  別看杜衡今天可以對顧同學的臉又是捏又是拽的,那是人家現在有求于杜衡。

  要知道她之前,那可是有事沒事就和武勝男,隨時隨地別苗子的主兒,現在一個不認識的萎縮老頭,上來就要摸她的臉,即便她這半邊臉沒有知覺,她也不愿意啊。

  再說了,他誰啊,憑什么他就上手啊?

  早上收自己自己住院的不是他,后面進來的主任也不是他。

  就是剛剛治療的過程中,他還被曹醫生嚇的貼墻站呢,他算老幾就上手摸自己?

  這時候那位顧叔叔也不樂意了。

  杜衡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了,一些過分的要求和動作,他都能強忍著接受。

  可這地包天是誰啊,他就敢上手扯自己女兒的臉?

  而且自己女兒的臉,剛剛可是又被熱氣沖,又被針扎、艾灸,還被按摩過。

  這要是萬一影響了杜衡的治療效果,這個責任他擔得起來嗎?

  尤其是這個老大夫,被曹醫生一眼看的不敢動的情況,顧爸爸也是看在眼里的。

  就這樣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和杜衡有關系的模樣。隨即顧爸爸冷著臉看向了,有點尷尬加懵逼的楊主任,“請問你是哪位?”

  楊主任尷尬的收回手,“我是主任中醫師,我就是檢查一下患者的情況,沒有別的用意。”

  顧爸爸繼續冷著臉說道,“你是杜主任的的領導?”

  這問題一出,楊主任更加尷尬了。

  顧爸爸還想說點什么,但是又一想到,這個老頭畢竟是醫院的醫生,就當是給杜衡面子了,別弄得太尷尬,話到嘴邊又改口說道,“我女兒的情況比較特殊,如果沒有杜主任的吩咐,我不想其他人碰到我女兒的臉。”

  “明白,明白,是我唐突了。”楊主任尷尬的不行,找個借口之后,灰熘熘的往過道的對面走去。

  其他人一看這個情況,頓時也不敢貿然上前了,在家屬趕人之前,一個個笑呵呵的,像個沒事人一樣的走了出去。

  只是到了外面,他們便開始七嘴八舌的討論了起來。

  一個個的都在臆測杜衡的每一步,想要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只是聊著聊著,從科學就慢慢的聊到了玄學。

  而曹柄鶴也是一腦袋的問號,但他卻始終沒有找到一個可以發問的時機。

  中午,杜衡倒頭就睡,不方便。

  治療之前,杜衡要熟悉那個熨斗的重量,而且他們還要在辦公室試驗一下熨斗的加熱,沒時間。

  現在呢,回到辦公室,看著杜衡已經開始抱著大頭書開始翻,他就更不敢打擾杜衡了。

  當下班后,吳主任也回到了科室,聽了杜衡的治療過程后,也是兩眼發直?

  鐵熨斗?

  加熱?

  扇熱氣?

  以火毒攻死血?

  吳主任疑惑不解的時候,正好看到了杜衡出門吃飯,便叫住杜衡,準備一起去吃晚飯。

  杜衡疑惑的問道,“主任,今天晚上不用你值班吧?”

  吳主任搖搖頭,“不值班,就是想看看你是怎么治療的,我也有很多的問題要問一下,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杜衡呵呵一笑,“這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那咱們就邊吃邊聊?”

  “這感情好,走吧,今天我請客,咱們去外面,我知道一個蒼蠅館子,店小但是味道絕對美。”

  吳主任笑呵呵的邀請杜衡,而恰在此時,曹柄鶴和住院醫也出現在門口。

  不同的是,住院醫準備下班回家,而曹柄鶴吃飯等杜衡晚上的治療。

  這時聽到吳主任和杜衡的對話,曹柄鶴趕緊的上前,“吳主任,杜主任帶我一個,我也有好多問題要問呢。”

  吳主任呵呵一笑,“行啊,一起走吧。”

  這時住院醫也趕緊的湊了過來,“主任,把我也帶上唄。”

  “一起,一起。”吳主任笑呵呵的搖搖頭,“我看你們啊就是聽見我要請客,才不準備回家的吧?”

  幾人說說笑笑的到了醫院外面,吳主任說的那家菜館,在等待上菜的過程中,曹柄鶴最先憋不住的問道,“杜主任,我忍不住了,我這問題憋了一天了。”

  “那你就問唄,咱們這關系,你還有什么可猶豫的。”

  “那我可問了。”曹柄鶴點點頭說道,“之前你已經說了收人的原因,而我想不通的是,你說的這個生機從哪里找?

  而且患者現在的情況很明顯,針灸、按摩這些肯定是沒有效果的,可你為什么今天還要做針灸和按摩?”

  杜衡輕笑,“生機從哪找?當然是哪里壞了、死了從哪里找。”

  “怎么找?”曹柄鶴還是很疑惑,“難道就是你用熨斗吹熱氣找?”

  “沒錯。”杜衡非常肯定的點了點頭,“只要沒有出現壞死,那就說明還沒有死透。我用熨斗的火毒入侵肌膚表里,這樣就能激起殘存生機反抗。

  而后,我用針、灸兩個方法,再次刺激放大這點殘存的生機,讓它們動起來,點成線,線成面。

  最后,再用按摩的手法,讓侵入肌膚的火毒能散開,讓剛剛感應到生機的肌肉、神經不要過度緊張。”

  等到杜衡一說完,吳主任忽然愣了一下,自己這是猜對了?

  還真的是熱毒攻死血,喚醒殘存生機?

  看著若有所思的曹柄鶴,杜衡接著說道,“其實按照現代醫學也能解釋的通。

  那就是我先給已經出現死僵感的肌肉、神經加熱,讓它出現一個熱脹的效果,這樣已經死寂堵塞的經脈血管,就會因為脹開的原因,重新出現血液、生機的流動。

  不需要多,只需要它能移動三毫米,或是一毫米都行。

  只要出現活動的跡象,那么壞死就不可能發生。

  而人體是有自我修復功能的,修復功能和疾病之間,永遠都是東風壓倒西風,或者是西風壓到東風,沒有平衡和相安無事。

  壞死的停止,那么就是給修復功能機會。

  而我后面的針、灸,作用就是給身體的修復功能加一把油。”

  曹柄鶴能明白,緩緩的點了點頭,可是一起跟來的住院醫就有點跟不上了,所以只是帶著疑惑的點了點頭。

  很矛盾的表情和動作。

  可能他自己也沒想清楚,他到底要表達什么意思。

  杜衡抿了一口茶水,接著說道,“按摩就是放松被熱氣膨脹起來的肌肉纖維、神經、經絡等。

  這些東西現在都是沒有彈性的,要是不做保養放松,這一脹大,可就出問題了。

  要么徹底撐死已經到了報廢邊緣的這些神經、血管;要么就是變通暢了,也恢復神經功能和供血功能,但是它們徹底失去彈性,那半張臉就會徹底的耷拉下來。”

  吳主任這時插話道,“也就是說,不管是你用針灸,還是用按摩,都是在為剛開始侵入肌膚的火毒做服務。

  只有火毒起作用,激發了殘余的活性,那么你后面的這些手段,才算是有了用處。”

  杜衡點點頭,“確實如此,火毒才是關鍵,我要做的就是以毒攻毒。”

  這時那位住院醫說道,“杜主任,要是按你這么說,那么用電吹風,我調到熱風上,不是一樣能有這個效果嗎?

  大功率的電吹風,那熱量也是相當可觀的。

  按照今天你扇熨斗時的那個熱量,完全可以達到。”

  杜衡搖了搖頭,“這個我考慮過,但是被我否了。

  患者現在的情況,左邊臉部不光是肌肉、神經失去作用,同樣的,那一部分的皮膚也是失去作用的。

  這就造成一個結果,她的左邊臉的表里是被隔開的,通道完全失去了作用。

  如果用大功率的電吹風,那樣同樣也會產生強烈的氣流,這樣不光會有熱毒侵入,同時因為強烈的氣流沖擊,風邪同樣也會侵入。

  這樣毒性、刺激確實是大了,但同樣也會超過現有神經的承受能力。

  那時候不光不能刺激生機的反抗,反而會一下子直接把它打死,徹底失去希望。”

  “啊~是這樣啊?”住院醫眨巴了兩下眼睛,“那也可以用電熱器啊。”

  杜衡無奈的笑了笑,“這個問題我還是考慮過,不行。”

  住院醫直接傻眼,“這又為什么啊?電暖氣沒有風,高瓦數的熱度也很強,離得近一點,都會有灼燒的痛感呢。”

  “你看你也說了,離得近會有灼燒的痛感。”杜衡嘆口氣說道,“問題就是,這個患者她需要的溫度很高。

  可是她除了左臉是失去知覺的之外,她其他的部位都是好好的,是能感覺到冷熱疼痛的。

  而電暖氣不是針對一點發熱,它是全輻射。

  我們先不說醫院里用高功率電暖氣的危害,就說電暖氣溫度高、很持久,但是患者她堅持不住啊。

  全方位輻射,她的左臉是沒有知覺,可其他部位會難受、會疼,甚至時間一長,可能會被灼燒受傷。”

  杜衡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我也不想這么獨立特行的,但是思來想去,也只有鐵熨斗才是最符合現在情況的。”

  曹柄鶴不想在這些細枝末節上墨跡,而是直接問杜衡關鍵的問題,“杜主任,照你這么說,那這個侵入的熱量,應該是有一個大致范圍的。

  熱量少了沒效果,可能還會加速生機的流逝;熱量多了也不行,會把殘余的生機一棍子打死。”

  杜衡點點頭,“是這樣的情況。”

  曹柄鶴摸了一下鼻頭,“那你是怎么控制這個量的,又是怎么知道量多了還是少了?”

  說完,便有點忐忑的看向了杜衡。

  這個,才是這一次治療的關鍵。

  如果沒治好,那當然沒什么。

  但要是治好了呢?

  只要知道了控制變量的方法,那就相當于是對面癱這個疾病有了一個殺手锏。

  掌握了這個方法,那真的是走哪都能和人搶一口肉吃了。

  而這種核心的辦法,杜衡一定會說嗎?

  杜衡笑瞇瞇的看了一下曹柄鶴,然后平飄飄的說了兩個字,“感覺。”

  “感覺?”

  “對,感覺。”杜衡又笑,“一把熨斗,放電爐子上燒的,病人的肌膚就在眼前,只能是一邊觀察,一邊自己感受,然后憑感覺來判斷什么時候該做什么。”

  曹柄鶴有點傻眼了,剛想接著問這種感覺是什么樣的,卻不想被這會沒說話的吳主任給阻止了。

  曹柄鶴不知道這個感覺是什么,但是他知道。

  這是對經驗、學識、膽量、見識的綜合應用,嘴巴是說不清楚的,聽也是聽不明白的。

  這就是為什么有很多的中醫大家,在去世后,他的嫡傳弟子卻碌碌無為的原因。

  我可以把知識交給你,我也可以帶著你見識很多的病例,但是這些東西你能不總結起來,融會貫通變成你自己的東西,那就不是師傅能教的了。

  吳主任笑問杜衡,“那你覺得這次治療有效果沒?后面還需要多長的時間?”

  杜衡搖搖頭,頗為無奈的說道,“我也不是很確定有沒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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