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這個醫生不缺錢 > 662 杜衡的巫術水準
  折騰死?

  杜衡嘴角掛上了一絲不屑的笑容,同時他覺得大哥是有點危言聳聽了。

  就杜軍那一家子,雖說不要臉了點,沒有什么羞恥心,但是要說把人弄死,那他們那一家子還沒那個膽子。

  電話那頭的杜平,可能猜到了杜衡是怎么想的,便又把杜軍媳婦當前的情況再次重復了一遍,同時也把杜軍一家子的態度說了一遍。

  “你說要直接弄死,他們家確實沒有那個膽子,但是再這么折騰下去,杜軍媳婦會自己扛不住的。”

  杜平仔細的回憶的一下杜軍媳婦的狀況,“對了,杜軍媳婦喝水的時候,那身上的汗出的就像被人潑了盆水,那汗是不要命的往外出啊。

  我覺得她喝了一馬勺的水,淌出來的汗能有兩馬勺。”

  一說這個狀況,原本還不以為意的杜衡立馬就認真了起來,然后詳細的問了一下出汗的情況。

  汗出如油?

  拿著手機的杜衡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汗出如油是那些油盡燈枯之人,全身失去收斂能力后的一種表現。說真的,這個現象他當醫生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見到過,只是從醫書上看到過這樣的描述。

  即便是去年老梁家的老書記去世,他也只是感受到了微微的汗意,因為那是老書記已經被病痛折磨的溝枯水干,而且很大程度是被疼死的,并不是自然死亡。

  但是通過醫書的描述,還有自己現在理解,他是很清楚汗出如油代表著著什么。

  或許真如大哥所說,這女人要是再這么折騰下去,得不到及時的救治,可能真的會被他們直接送走。

  至于什么招了不干凈,哼,杜衡壓根就不信。

  不過現在已經是繁星高掛,這個時間段去,不合適,而且有半仙兒在,杜軍一家子不一定能相信自己,愿意讓自己治療。

  杜衡想了一下后說道,“我知道了哥,明天早上,我早早的就上來。”

  杜平一聽不是現在,心中就微微的緊了一下,“今天晚上不來嗎?”

  杜衡耐著性子解釋道,“哥,現在大半夜的,我上門就說要治病,不合適,而且人家也不一定相信我。

  更何況醫不叩門,人家自己沒請沒叫的,上門就說看病,按照杜軍家的性子,說不準會把我趕出來。

  我還不如明天早上來,用看望他媳婦的名義去,到時候在見機行事就好。”

  聽著自己兄弟說的在理,杜平嘆口氣也就同意了下來。

  掛上電話的杜衡,轉眼又被衛生院的同事們圍了起來,雖然他自己不喝酒,但是別人端酒敬他,他就算是拿飲料,也得和別人碰上一個。

  而且今天晚上這頓飯,可不光是為了和老同事們相聚,更重要的是把邱平臻介紹給他們,同時也安撫一下某些人的情緒。

  等到結束聚餐,回到車上的杜衡輕輕嘆了口氣,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居然連和老同事們吃飯,都變得有點功利了。

  輕輕搖頭,晃散腦中突然冒出來的思緒,杜衡便驅車回家,準備好好睡一覺后,早上去山上看看,看看是不是真的是汗出如油。

  心中有事,覺都睡不安穩,迷迷糊糊一晚上,腦子里盡是于此相關的想法,第二天天不亮,他就已經沒了瞌睡。

  沒瞌睡那也就不睡了,洗漱收拾一下,杜衡便出門吃了個牛大,然后便開車先去了衛生院。

  “陸書記,昨天晚上我有事不在,今天我可是專門跑一趟,就等你對我說聲對不起啊。”到了病房里,杜衡看著陸中江就開起了玩笑。

  而陸中江的臉色比起昨天,說實話要難看很多,臉頰凹陷的更加明顯,整個人也是呈現一種無力的狀態。

  但是從眼睛的神色中又能發現,陸中江比起昨天,眼神要明亮一些。并且他的原本暗淡的膚色,今天也看著稍微的有了點亮度。

  最明顯的還要屬嘴唇,青黑的唇色,已經肉眼可見的消退了一點,變的微微有了點血色。

  陸中江笑了,是很舒服的那種笑,已經不是昨天那種勉強撐起來的笑容,更是在其中少了一絲的難受和痛苦。

  “對不起,我老陸要真心實意的對你說聲對不起,是我老陸低估了院長的手段。”

  杜衡呵呵呵的笑了起來,看起來是真的開心,“你能意識到錯誤就行,我接受你的道歉。”

  說著杜衡輕輕的握住了陸中江的手腕,一邊診脈一邊說道,“既然已經見了效果,那就放寬心,認真聽老余的話,按時服藥。

  最多半個月,我保證你能重新開始上班。”

  陸中江咧了一下嘴,“上班不敢奢望了,只要不拖累我女兒女婿,不讓老伴兒心里難受,我自己少受點罪,我就滿足的很了。”

  杜衡佯怒,“你這是什么話?我告訴你,我給衛生院安排了一個院長,可以說是我的心腹。但是這人從來沒有自己獨立主持過事務,所以還得你像之前教我一樣,好好的教教他呢。

  而且衛生院的錯誤發展要糾正,要趕緊提速了,沒有你這員老將坐鎮,很容易跑偏的。”

  陸中江很明顯的心動了,但隨即還是略微暗淡的說道,“哎,我這身體我怕是扛不住啊,而且上面應該也會考慮讓莪提前退休的。”

  “扯淡,衛生院現在可是歸我市婦幼管了,你退不退休,可得我市婦幼簽字同意才行。”

  杜衡一本正經的說道,“而且我也沒準備讓你再像以前那么干了,不能什么事都親力親為。你正常退休前的這段時間,你就負責把控大方向,給邱平臻這位新院長,做好正確的引導就行。

  你這樣的老前輩,一肚子的豐富經驗,我可不愿意就這么把你放走了。”

  陸中江認真的看著杜衡,好半晌之后說道,“那我就試試,要是干的不好,你可不能抱怨。”

  “試試可不行,你得把你會的全部交出來才行,要不然我可不答應。”

  杜衡說笑的同時,也松開了診脈的手,并貼心的把陸中江的手放好,“行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我也要去忙我的事了。”

  “嗯,好。”

  杜衡隨即走出了病房,并示意余海廷和陸巧兒跟上來。

  杜衡沒準備去辦公室,等走的稍微遠一點便停下了腳步,轉身問陸巧兒,“陸書記昨天和晚上的情況怎么樣?”

  陸巧兒此時已經收起了臉上的輕松,聽到杜衡的問話,帶著一絲憂慮說道,“昨天一共小便四次,有點發紅,每次的量都不多。

  大便也是三次,每一次都有膿和血,而且每次大便的時候后,他會表現的非常痛苦,走路非常的別扭。

  不過疼的情況稍微的變輕了一點,晚上也睡了一小會,比較的踏實。”

  杜衡卻是臉色不變,聽陸巧兒說完,直接說道,“放輕松,這是正常的身體反應,過了今天,這個癥狀應該會有所減輕。

  這幾天排膿祛毒是次要,主要是還是扶胃氣,就是恢復他的食納功能。”

  “吃飯這個情況還真的有所改善,昨天晚上就吃了小半碗的面片,今天早上的時候,就你來之前,我爸他喝了多半碗稀飯。”

  杜衡輕輕吐口氣,“很不錯,只要能恢復飲食,陸書記的身體很快就能恢復過來。

  只是你別老給面片子、稀飯之類的食物,其他的東西也是能吃的,只要別給辛辣刺激的,還有羊肉就可以。

  陸書記是腸道不好,他不是消化不好,不是吸收不好,吃點有營養的,對他的身體有好處。”

  聽到陸中江吃的不是稀飯就是面片,杜衡真是有點苦笑不得。

  有些人不知道忌口為何物,胡吃海塞的造;有些人卻是把吃菜吃肉畏做虎豹,這還是真是兩個極端的存在。

  陸巧兒一聽杜衡這么說,趕緊的解釋,害怕杜衡他們誤會,誤以為是自己不愿意給老爹好吃的,“我這想著我爸的病在肚子里,在腸子上,吃點容易消化的,對他好。”

  杜衡笑著搖搖頭,“沒那么回事,只要不吃辣椒大蒜這一類有刺激性的東西,還有發物,其他的東西,只要陸書記愿意吃,隨便他去吃。

  陸書記他的胃是好的,吃進去所有東西從胃里一過,都是一個樣子,所以啊,不要胡亂的忌口,該吃就吃。”

  看著陸巧兒點頭應下,杜衡又對余海廷說道,“昨天的藥方劑量不變,繼續一天一劑,等到大便中沒有膿血,或者大便中的血跡變成鮮紅色,記得通知我就行。我。。。。”

  剛說到這里,杜衡腦瓜子突然閃過一個畫面,心中頓時一驚。

  余海廷看得一愣,“院長,你還要什么?”

  杜衡回過神,“沒事,通知我過來換藥就好。行了,你去忙吧,我今天還有點事,我就不多待了。”

  安排完陸中江的事情,杜衡腳下生風,趕緊的往車子的位置走去,只是走到一半,突然覺得不妥,找出昨天留的張擁軍的電話,就給撥了過去。

  “張主任,這會忙不忙?”

  “呵呵杜院長啊,我這剛到白書記這邊,準備檢查一下之后就讓服藥了。”

  杜衡輕輕吐了一口氣,趕忙問道,“白書記現在的情況怎么樣?”

  “非常好。”張擁軍語氣中充滿了佩服,“痛疼現在基本已經消失了,腹脹也退了。剛才聽保姆說,昨天晚上一覺到天明啊,杜院長,你這藥開的神了。

  我準備今天再讓白書記服藥一次之后,便給白書記做個全身檢查,出一些身體指標看一看。

  一呢是需要,二一個也是想問問你,白書記的這種情況,現在需要換藥嗎?”

  杜衡撓了一下腦袋,“這個有必要嗎?”

  “有必要。”剛還開心的張擁軍嘆了口氣,“保健組,還有衛健委這兩邊,都需要這些數據做依據存檔,咱們的舌苔、脈數他們不作數的。”

  好吧,這就是現實,哪怕這次的功勞是中醫的,但是該用的標準,還得是按人家標準來。

  杜衡不想在這一點上多說什么,而是繼續剛才的話題說道,“張主任,我打電話來的目的就是這個。

  既然白書記疼痛已經減輕,食納也已經恢復,那從今天開始,喝的藥劑量就減半吧,讓受損肝臟慢慢恢復就行。”

  張擁軍微微沉默,“現在就換嗎?”

  杜衡非常自信的說道,“白書記的恢復情況,和我預計的基本一致,麻煩張主任了。”

  “好吧。”掛上電話,杜衡微微的吐出一口長氣。

  幸虧今天自己是想起來了,要是自己一個疏忽大意,保不準自己就把這事情給忘了,讓這位白伯伯多喝幾天這個大劑量的藥。

  其實就算喝了也不會有什么大問題,但是這就有點急功近利,對以后的徹底恢復,是沒有幫助的。

  解決完被自己忽略的事情,杜衡立馬開車出門,走到半道的時候,還順便在小賣部買了一盒特侖蘇,當做自己看望病人的禮物。

  到家之后,杜衡便叫著杜平一起去,杜平微微遲疑之后,提起杜衡放到門口的特侖蘇,又拿起上自己放的八寶粥就要出門。

  下臺子的時候,杜平一邊走,一邊看了一下杜衡買的東西,“你怎么買這么貴的東西?”

  杜衡看大哥把兩個東西都提上了,趕緊的上前接過一個,“進商店的時候就在門口放著,順手就提上了。”

  “哦。”杜平輕聲的嗯了一下。

  轉個彎,下個坡,兄弟兩人就到了杜軍家里,進了屋門就把東西放到了門口。

  杜軍媽看著這兩兄弟提著禮物來,臉上可是笑開了花,笑著就要招待兩人。

  杜衡直接拒絕,直接說道,“我聽說我嫂子受傷了,我來看一下,人好點了沒?”

  話剛一說完,杜軍媽臉上的笑容就沒有了,“還是那樣,一會哭一會笑,見人就罵,離得近了就打。

  這會半仙兒還在給做法事呢,等會做完了,你們再過去看吧。”

  兄弟兩人都是一愣,他們沒想到這個半仙兒還在呢。

  “半仙兒還沒走嗎?”

  “沒呢。”杜軍媽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害怕,“半仙說這不干凈的東西怨氣大的很,要做三天法事才能見效。

  就這,半仙兒還說,他只能保護我們不受傷害,至于杜軍他媳婦,半仙自己也沒把握。”

  杜軍媳婦有問題,確保護家里人沒事,杜衡想想就覺得可笑,杜軍媳婦腦子有問題了,和其他人有什么關系?這不是騙錢是什么?

  但是看杜軍媽的樣子,她信,而且是深信不疑。

  杜平想說點什么,杜衡卻偷偷的拉住了大哥的手,然后對著杜軍媽說道,“那我們就等會。”

  說完兩兄弟就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等著,等半仙兒忙完了再去看。

  杜軍媽則是坐在一邊叨叨叨的,開始給杜衡和杜平說她怎么不容易了,怎么對這個兒媳婦好了,又說這個兒媳婦怎么怎么不好了。

  可這兄弟兩都不愛聽,也不想說話,便有一搭沒一搭的應承著。

  杜平還在那嗯嗯啊啊的說著,杜衡一個字都不想說,眼睛珠子就那么來回亂轉,胡亂大量。

  忽然,杜衡眼睛直了一下,然后悄悄凝神,又看向了讓他眼睛發直的地方。

  六寶粥?

  什么玩意?

  大哥這是送了一個假貨啊。

  雖然對杜軍這一家子不怎么待見,但是送個假貨這就有點難看了。

  可是當他的眼睛往旁邊一瞅,心里又是咯噔一聲,哀嘆道,更難看了啊。

  因為他這時才看清楚,他送的不是特侖蘇,是特侖辦,只是侖的那個彎鉤太長太潦草,延伸到了辦的頭上,讓他看成了特侖蘇。

  干啊,這也太尷尬了吧。

  等到杜軍媽出去,杜衡趕緊的給杜平指了一下兩個盒子,“哥,你從哪買的這東西?”

  杜平愣了一下,“不是買的,是買羊的那個老馬送的。”

  老馬?杜衡有印象,就是那個被羊頂著摔到地里,背過氣的那個人。

  杜平不明所以的問道,“怎么了?”

  杜衡小聲的說道,“假的,你看,你那個是六寶粥。”

  “嗯?”杜平趕緊的細細看了一眼,而后又往杜衡買的那個盒子看了過去。

  杜衡嘆口氣,“別看了,我的也是假的,特侖辦。哥,你說現在怎么辦,這也太丟人了。

  要不咱們現在提上走吧,我等會去村上再買兩個真的。”

  杜平咬著牙吸了一口冷氣,隨后緩緩說道,“算了,我們也不是故意的。

  還有啊,我們不提或許他們不知道,就又送給別人了,要是我們這么一拿。。。太丟人了。”

  杜衡一想也是,便轉過頭,努力的不去看那兩個盒子。

  等了沒一會,旁邊的小房子里,突然響起了一陣鈴鐺聲,隨后就見半仙穿著黃色的、印有八卦圖的法袍,帶著印有各式菩薩像的法冠,念叨著從房子里走了出來。

  而他的身后,是低著頭,一手拿著燒滿紙錢的臉盆,一手提溜著一只大公雞的杜軍。

  兩人見此情況,便也不在堂屋里坐著了,趕緊的走了出來,然后目送半仙兒繼續在院子里做法事。

  而這一通忙活,又是半個小時的時間。

  等到半仙兒全部弄完,杜衡便問杜軍,“你媳婦怎么樣了,我能進去看一眼不?”

  杜軍有點為難,但是杜衡現在的情況特殊,屬于有本事,而是大本事的人,他是在不敢再像之前那般,在杜衡面前硬氣了。

  帶著杜衡進了他的臥室,就看見他媳婦的嘴被綁的硬硬的,雙手也被倒綁于身后,像個不倒翁一樣坐在炕上。

  杜衡聽杜平說了情況,知道為什么這么綁住,所以他沒有什么意外的。

  只是走上前,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杜軍媳婦,發現她只是有輕微的出汗,并沒有杜平說的汗出如油的情況。

  隨即便轉過頭對著杜軍問道,“嫂子這汗出的多不多?”

  “喝水的時候多,特別的多。”杜軍眼神中有點驚恐,“半仙兒說是黃大仙的怨氣在作祟,讓我給少喂水。要不然喝進去的水,會被黃大仙從身體里逼出來,這樣就把人的陽氣也逼出來了,會要了命的。”

  杜衡眉頭輕皺,對于這種說法,他是嗤之以鼻的,但是結果不可否認,卻是好的。

  不過看杜軍的樣子,顯然是已經相信了半仙兒的鬼話,而且和他媽一樣,是屬于那種深信不疑的。

  所以杜衡也就不在多說什么,而是又往前一步,然后從綁住的手上開始摸脈。

  雖然這樣摸脈摸不準,但是杜衡水平高,還是被他給摸出了點門道。

  而后又伸手,觸摸了一下腫脹的兩個腳腕子。

  放開手之后,杜衡站在原地微微想了一下,然后突然和半仙兒一樣,開始皺著眉頭,用自己的大拇指在其他四指上來回跳動。

  而他這個動作,把杜軍和杜平可是看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杜衡這是要干嘛。

  好一會之后,杜衡轉頭問杜軍,“半仙兒要了多少錢?”

  杜軍從門簾子后面往堂屋看了一下,雖然什么都看不清,但還是表現的很小心,看完之后才小聲的說道,“半仙兒要了四千,最后講成三千了。”

  靠,三千塊,這人心真黑啊。

  杜衡撇了撇嘴,小聲的說道,“嫂子這是中了邪。”

  杜軍頓時就瞪大了眼,眼中的慌張更是嚴重,“這你也能看的出來?你不是學的大夫嗎?”

  杜衡神秘一笑,“自古巫醫不分家,會中醫的那個不會巫術?

  只是現在社會不讓講封建迷信,我們也就不說了,可這并不是我們不會啊。

  相信我不,相信我,我能一劑藥就讓嫂子變清醒了。”

  看著杜衡信誓旦旦的樣子,可杜軍猶豫了一下,“還得喝藥啊?”

  杜衡一看,這要是不拿出點真本事,杜軍是不相信了。

  “我這么給你說吧,嫂子是中了邪不假,身體里有邪氣作祟也是真的。

  但是半仙兒的方法用錯了,他那是驅鬼驅魔的手段,可沒有清理邪氣的作用。”

  杜衡看杜軍還在猶豫,便繼續說道,“嫂子進山兩天兩夜,身困體乏,吃不上東西喝不上水,整個人虛弱的很,體內的五臟神,尤其是脾神和胃神也就虛弱無力。

  這時候那股邪氣就趁虛而入,占了脾神和胃神的廟宇,讓嫂子變的瘋瘋癲癲的。

  而山野邪氣屬陰,每次逼出一些汗,就把嫂子的陽氣帶走一部分,那嫂子體內的陰氣就加重一分,而邪氣就壯大一分。”

  杜軍不解的問,“那這和喝藥有什么關系?”

  杜衡鄙視的看了一眼杜軍,“你是不是傻?邪氣占了嫂子身體里的五臟廟,你從外面念念經、搖搖鈴鐺,那邪氣就會滾出來?

  這就和咱們家里進了老鼠一樣,你在外面拿個臉盆使勁的敲,你自己大聲的喊,你覺得它能出來嗎?”

  杜軍搖搖頭,“不會,老鼠會鉆進洞里,而且會鉆的非常深。”

  “所以說半仙兒的法子不行嘛。”杜衡繼續引導到,“要把老鼠趕出家里,要弄死,你會怎么辦?”

  “放點誘餌,或者找到老鼠洞,往里面灌水,再不行就養貓。”

  杜衡輕拍一下手掌,“對嘛,喝的藥就是這個誘餌,就是這個灌洞的水,就是巡邏的貓。

  植物有精氣,我通過搭配,就能讓這個精氣變成純陽正氣,在嫂子體內一轉,就把這不成氣候的邪氣逼出來了,那時候脾神和胃神就能回歸正廟,嫂子也就恢復正常了。

  然后黃紙一燒,把邪氣就送走,那就萬事大吉了。”

  說著杜衡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半仙兒現在手段就像是在敲鑼打鼓一樣,你指望把邪氣能嚇出來嗎?”

  杜軍變的更加猶豫了,但是這在杜衡的眼里是好事,便趁熱打鐵道,“你要相信你我,五百塊錢,一副藥,一個小時,我讓嫂子變好。

  如果一個小時,嫂子還沒好,那我就一分錢不要,你繼續找半仙兒給你念經做法事,你看這樣行不行?”

  杜軍想了想,狠狠的一咬牙說道,“行,那就麻煩兄弟了。”

  答應是答應下來了,但是杜軍并沒有讓半仙兒離開,這就說明他還是不放心。

  但是他現在愿意讓杜衡弄,愿意讓自己媳婦喝杜衡開的藥,那其他的事就不是什么大事了。

  杜軍問杜衡,“那現在我要準備點什么東西嗎?”

  “現在不用。”杜衡搖搖頭,但是隨即想到想戲做全套,便又接著說道,“等會我的人把藥給我送來了,你幫我準備三張黃紙,一碗清水,兩根蠟燭,三個擺碟。”

  杜軍原本疑惑的眼神,立馬就變的放心了,并問道,“擺碟里都放什么?”

  “一份糕點,一份水果,一份白肉,即是誘餌也是貢品,邪氣很快就會出來。”

  聽著杜衡的吩咐,杜軍的眼神更加火熱,現在也是更愿意相信杜衡了。

  “不過我家里現在沒有豬肉,用雞肉行不行?”

  “當然可以,只要是葷腥就行。”

  杜軍松了一口氣,“那就好。”念叨了兩句,便對著杜衡和杜平說道,“那咱們先到堂屋里喝口茶吧。”

  杜衡點點頭,轉身便出了臥室,一起到了堂屋聊天。

  而半仙兒現在還不知道杜衡要干什么,等到杜衡坐下,嘴里就開始了信馬由韁的胡扯,甚至到了最后,居然開始拉踩杜衡和醫生。

  可是杜衡根本就沒有反駁,而是低著頭給余海廷發了一個短信,上面寫了自己要用的藥方后,便和杜平、杜軍看著半仙兒在這吹飛機。

  到了后面,如果不是余海廷開車把藥送來,讓半仙兒錯愕停下說話,杜衡覺得,半仙兒能把自己的前生后世全部包裝一遍。

  不過當半仙兒聽到杜衡要上手治療后,整個人就沒有世外高人的氣派了,直接變成了斤斤計較,并帶有一絲刻薄的小販。

  甚至到最后,不由的威脅杜軍,“我可給你說啊杜軍,不管你找誰治,答應我的錢,你一分不能少。

  現在就給我,我要走了,而且我告訴你,此后出了任何的問題,都和我沒有關系,不要再來找我。”

  杜軍會給錢嗎?

  當然不會給錢。

  “半仙兒,你先坐一會兒,家里沒那么多的現錢,我去給你湊湊。”

  說完,便端著提前準備好的東西進了臥室,隨后對杜衡說道,“你看還有什么我辦的沒?”

  杜衡想說說錢的事情,但是猶豫再三,還是忍了下來,因為那一部分的事情,和自己沒關系。

  自己又不是法官,可沒有資格去覺得他們該不該要錢,該不該給錢。

  “行了,這里暫時沒有你的事情了,有我哥和我同事在,很快就能搞定。”

  杜軍點點頭,瞥了一眼炕上吱吱哇哇的媳婦,然后頭也不回的出門去了。

  這時,杜衡看了一眼炕上的杜軍媳婦,覺得自己可能會控制不住這女人,便對杜平和余海廷說道,“你們幫我放開她的嘴,并把她控制住,讓腦袋別動的這么厲害。”

  兩人不說話,只是按照杜衡的要求辦事。

  然后三個人就像是抓豬一樣的,把手里的藥給杜軍媳婦灌了下去。

  而這個過程,可以說是非常的暴力。

  杜衡想的沒錯,別看杜軍媳婦暫時腳和腿不能用,他自己一個人,還真控制不住。

  一番強力的角逐之后,藥被灌了下去,杜衡也是松了一口氣,但是杜軍媳婦緊隨而來的罵聲,卻把杜衡給難受壞了。

  就他這么好的脾氣,差點一個大嘴巴就上去。

  但是考慮到這個女人現在神志不清,便還是壓下了這股沖動,然后趕緊和大哥配合,重新把嘴給綁了起來,隨后三人喘著粗氣就這么盯著看,看這一大堆的肉來回扭動、掙扎。

  杜平忍不住的問道,“現在怎么辦?”

  “等。”杜衡回答的非常干脆,“我在藥里加了點安神助眠的藥,相信她掙扎不了多久。”

  “哦。”杜平輕輕嗯了一聲。

  而后果真如杜衡所說,十來分鐘后,杜軍媳婦的掙扎扭動就慢慢的變輕了,再然后他們三人的耳邊就傳來了呼嚕聲。

  這時杜衡拿起前面桌子上的黃紙,隨便的燒了幾張扔到地上,并點燃了蠟燭放到桌子上,笑著拿起了擺碟中的水果,狠狠的咬了一口,“哥,老余,你們想吃什么就吃。”

  杜平疑惑的看著杜衡,此時就他們三人,他就再也忍不住了,“小衡,你也會這一套?”

  杜衡干脆的搖搖頭,“我不會。”

  杜平更加蒙了,“那你這什么意思?”

  “讓杜軍他們一家放心啊,讓他們覺得我是真的把這邪氣趕走了。”杜衡理所當然的說道。

  杜平皺起了眉頭,“你這是裝的?”

  “當然是裝的了。”

  “那你前面說中邪了,也說的是鬼話了?”

  杜衡搖搖頭,“半真半假吧,鬼話倒是不至于。”

  “你好好說。”杜平對于杜衡的表現,很不滿。

  杜衡無奈的放下手里的果子,“說邪氣是沒錯的,杜軍媳婦身困體乏,晚上山中寒氣重,必定會進入體內。

  而杜軍媳婦在山里,就她這體型,肯定找不到什么吃的,必是胃中空空,脾胃虛弱,這就更擋不住寒氣侵襲了。

  加上一個人在山里過夜,心中一怕,陽火陡盛以沖胃氣,她病倒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所以我說的邪氣是山中的寒氣濕氣,至于杜軍自己理解的邪氣是什么,那我就不知道了,所以說我說的是鬼話,這話就是不對的。”

  杜平聽到自己弟弟不是裝神弄鬼,心里就松了一口氣,“你確定能治好?”

  “我給她開的方子脾胃兼治,瀉陽火以平胃,祛陰痰以養脾,脾胃氣旺,則邪難侵正,最少半個小時,最多一個小時,醒過來就沒事了。”

  杜衡有點得意的在杜平面前炫耀了一下,卻不想又得到了一個杜平的白眼,“別跟我拽文,知道我念書少還說。”

  杜衡沒炫耀起來,對著旁邊的余海廷尷尬的笑了下,然后狠狠又咬了一口手里的果子。

  余海廷也是輕輕一笑,裝作沒看見,伸手拿了一塊糕點慢慢的吃了起來。

  而剛出去的杜軍,似乎一點都不關心臥室發生的事情,只是走到還在生氣的半仙兒跟前,裝作非常氣憤的樣子說道,“半仙兒你別氣,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啊。”

  半仙兒也不知道是真生氣,還是擔心報酬拿不到,冷著臉說道,“這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趕緊把錢給我,我要走了。”

  杜軍趕緊的說道,“半仙兒啊,我說的是真的。”說著杜軍嘆口氣,“你知道的,杜衡現在混的好得很,他說他要治,我能不同意嗎?

  所以,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啊,為了不得罪他,我只能同意了。”

  說著又變了臉色,一臉認真的說道,“杜衡雖然看病的水平高,但是這收拾邪祟,還得是你半仙兒出馬才行。放心,等他灰頭土臉的出來,后面還得半仙兒你出手呢。”

  杜軍誠懇的說完,又把桌子上的擺碟,往半仙兒身邊拉了一下,“你呢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杜衡一般見識,等他明白他不行了,你再出手,好好殺一殺他的威風。

  現在你先吃點東西,好好的休息一會。”

  半仙兒被杜軍一頓忽悠,但還是表現出了極其不相信的神色,等到杜軍說完,立馬說道,“你說的有道理,現在的杜衡這小崽子啊,和以前不一樣了,你有這想法是應該的。

  這樣吧,我也不全要,你現在先給我拿一半的錢,等全部做完了,你在給另一半。”

  半仙兒現在也想清楚了,你杜軍既然怕杜衡的身份,非得讓他治,沒問題,可自己也怕杜衡的看病水平。

  要知道這一年多的時間,杜衡在中湖的名聲那可是如雷貫耳,好幾個村上的疑難雜癥都被他治好了。

  什么瘋了的,人已經被放進棺材里的,都被他給救活了,這讓半仙兒心里也打鼓,萬一被這小子治好了呢?萬一治好后,杜軍賴賬不給怎么辦?

  要知道杜軍這一家子,別說在杜衡他們村,就是整個杜家溝,那也是有名號的。

  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什么成色他自己非常清楚。

  為什么之前要給杜軍說,可以保佑他們家里人,但是杜軍媳婦得看情況?

  就是因為他知道,這是病,和他們家沒關系,但是杜軍媳婦能不能好,就是完全看運氣了。

  所以,提前他就打過預防針了。

  有了這兩條,他現在就想看到錢,別說是全部,就是一半,他拿在手里也安心啊。

  畢竟現在出門打工的,一天也就整個百八十的,這一千五,可就是別人打工半個月的錢。

  但是半仙兒明顯是小看了杜軍的無恥,只見杜軍輕輕一笑說道,“是這樣的半仙兒,錢在我爹的手里,但是總的錢不夠,他現在出去借錢去了,人不在。

  這樣,只要我爹一來,我立馬從我爹手里要錢,先拿一半的錢給你。”

  看到杜軍這么推脫,半仙兒心中那不好預感更加沉重,但是杜軍的老子確實是出去借錢了,確實是還沒回來,他也有點無奈,只能順著杜軍的話,吃起了桌子上的擺碟。

  一邊吃,一邊往剛才的臥室看,心里祈禱著杜衡是胡求耍,然后耷拉著腦袋走出來。

  只是時間剛過去三十來分鐘,就見杜平掀開門簾,沖著堂屋的杜軍招了招手,“杜軍,來,你媳婦醒了。”

  杜軍整個人恍惚了一下,晃著就走了出去,“醒了?”

  杜平點點頭,“醒了,進來吧,小衡有點話對你交代。”

  進屋看到滿地的紙灰,然后燃燒一半的香和蠟燭,杜軍心里砰砰砰的直跳。

  杜衡又假模假式的燒了一張紙,方才對著杜軍說道,“嫂子已經醒了,我剛才也和嫂子說了兩句話,人一點問題都沒有了。

  但是我有幾句話給你說,你要聽清楚了。”

  看著杜衡及其認真的眼神,還有那略微嚴肅的口吻,再看看炕上已經解開繩子,卻不鬧騰的媳婦,杜軍趕緊的點頭,“小衡你說,我認真聽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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