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點完餐，康檸野掃碼買了單，拿著小票挪到另一條隊末，排隊等餐。
程司晨在旁邊，與她并排而立，“你辭職為什么不跟我說？”
要不是剛剛陸思楷爆出來，他還不知道。
康檸野玩弄著手里的小票，“說什么，我辭職跟你有什么關系？”
現在陸思楷不放人，她也還沒離職成功，確實沒什么好說的。
若換了別人，這會該說康檸野不信任他，什么事都不跟自己男朋友商量。
可程司晨沒有，反而莫名有些高興，“他刁難你，我去澤城說一聲……”
話沒說完，就被康檸野打斷了，“別。”
他沒去開口，別人就揣測她要去程氏。
若程司晨開了這個口，不就坐實了別人的想法嗎，平白惹一身臊。
“他再想刁難又能做什么，等時間到了，總要給我辦理離職手續的。”
康檸野跟他在一起，不是為了靠山。
程司晨都懂，“那你辭職之后呢？”
人活著，總不能沒打算。
可是康檸野眼下，只想先把噩夢給破了，命都沒保住，談什么工作。
程司晨把手放在她脖頸后面，又捏又揉，“可以優先考慮我嗎？”
康檸野怕癢，往他懷里撞，“別鬧。”
程司晨不能捏她脖頸，就轉而揉上耳垂，“我說認真的，考慮一下。”
他與康檸野初識，就想她為自己所用。
現在程司晨說這話，也不算是公私不分，他能得一人才，何樂不為？
“等離職辦了再說……”
康檸野說完，就看見自己點的東西好了，“先回家回家，我餓了。”
程司晨拎著東西，帶她回了家。
今天不是月末，他們要進噩夢空間，就不能靠做夢，得靠惡魔紀念幣。
飯后，程司晨準備了刀子跟止血貼。
康檸野笑說，“像是要跟你拜把子。”
他可笑不出來，“忍著點疼。”
“嗯。”她伸手的同時也閉了眼。
其實康檸野覺得，他們現在干的事，更像美劇里女巫施法的場景。
一人一滴血，落在惡魔紀念幣上。
她再睜眼，就不是在程司晨的別墅里了。
紅白的外墻，粗壯的立柱，半圓的拱門，以及又尖又高的塔樓……
結合這些建筑物的特點，康檸野蹙眉，有點像童話故事里的城堡。
下面的萬畝綠地還種了各種花卉，綠植被園丁修剪成字，‘歡迎來到噩夢空間’。
這回是什么劇情？
“發什么愣，快干活！”
對面一個粗魯的女聲響起，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別想偷懶。”
手里被塞進一件半干的白色禮服，康檸野才發現，自己身著女仆裝。
對面一尖下巴的婦人，也是同樣裝扮。
“那個，我突然有點急事……”
康檸野想也沒想就丟下手頭事，要去找程司晨，結果那女仆卻攔著不讓。
“你走了要我一個人干？”她兇巴巴道。
康檸野支吾半天，怎么都沒能溜走，只好老老實實干起女仆的活來。
反正他們說好了，今天不是來做任務的。
就算自己暫時被困，脫不開身，程司晨也會想辦法找過來的。
康檸野一邊干活，一邊打量著周邊環境，沒有發現有像線索的東西。
“走了，廚房還忙著呢。”女仆手腳利落，晾完衣服，又拉著她下樓。
城堡里少不了水晶吊燈跟旋轉樓梯，地板也被擦得锃亮，近乎反光。
女仆們穿梭忙碌，井然有序。
路過的男管家穿西裝戴領結，康檸野專門回頭看了，不是程司晨。
“走錯了，這邊。”
女仆將她拉進廚房，里面的人忙得飛起，正在準備今晚的晚宴。
“今晚有很多貴人來赴宴，飲食上絕對馬虎不得，都干好自己的活……”
說話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仆，戴著圓圓的金邊眼鏡，表情十分嚴肅。
“是。”廚房里的人齊齊應聲，繼續忙碌。
康檸野正在想借口開溜，就被原來的女仆拉去洗水果，“快忙起來。”
葡萄是整筐整筐得送進來，看一眼就讓人想罷工，這得洗到什么時候。
“王子真是大方，為了見一人，就要宴請全城貴人，可苦了我們……”
“聽說王子現在還守著那只鞋，茶不思，飯不想，也怪可憐的。”
旁邊有兩個女仆在嘀嘀咕咕。
康檸野本無意偷聽別人講話，可那些話卻徑直往自己的耳朵里鉆。
“什么鞋？”她湊過去問。
女仆回頭瞥一眼，發現大家都在忙自己的活，無人注意到這邊。
隨即壓低聲音解釋，“聽說王子做夢跟公主共舞，醒來發現有只鞋子……”
另一個女仆點點頭，“王子想再見公主，所以宴請了全城的貴人。”
“公主定是傾國傾城，才值得王子如此大費周章，念念不忘……”
她們羨慕王子的財富，也羨慕公主的美貌，唯獨不關心那只鞋。
康檸野聽完，忍不住追問：“那位公主留下的，莫非是水晶鞋？”
可留下鞋子的，應該是灰姑娘吧？
女仆二人搖搖頭，“那就不知道了。”
什么叫水晶鞋，她們見都沒見過。
康檸野還想問些別的細節，戴著金邊眼鏡的女仆卻突然疾步過來。
“你們在干偷懶嗎？”她厲聲呵斥。
女仆二人立馬噤聲，同時加快手上動作，仿佛沒有交談過，眼里只有工作。
康檸野也扭頭，繼續洗葡萄。
那雙眼睛透過金邊眼鏡，上下打量她，“你先別干了，跟我出來。”
一聽不用干了，康檸野心里還挺高興的。
可隔壁兩個女仆朝她投來的目光里，寫著‘祝你好運’四個大字。
這讓康檸野的心有些忐忑。
女仆不好好干活，是要受罰的吧。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跟著金邊眼鏡走了，因為眾目睽睽，沒得選擇。
“姐姐，我知錯了……”
康檸野覺著，這女仆的年紀應該叫阿姨，可又怕人家不高興，不敢喊。
兩人前后腳出了廚房。
沒走遠，金邊眼鏡就喊來另外兩個女仆，“把她帶下去，好好管教。”
管教什么，關地下室嗎？
康檸野一聽這話頭不對，連連擺手，“別別別，我回去好好干活！”
“是。”兩個女仆畢恭畢敬地應聲，轉身就將康檸野的手扭至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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