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小陸總，我為何要撒這個謊？”
康檸野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你想知道實情，可以回去問問陸國。”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這是騙人的話。
康檸野比誰都想擁有一個完整的家，不想康語薇在療養院里一躺數年。
更不想與陸思楷扯上任何關系。
“當然，也可以問問程希蕓。”
話說完，康檸野就拉著程司晨走了，留下一屋子死寂沉沉的氣氛。
經理示意服務員進門收拾，自己又撐著笑臉詢問：“先生，還點餐嗎？”
陸思楷還沉浸在壞消息里，沒法反應。
倒是馬曼，仿佛沒事人一般，“點。”
她徑直走到剛才康檸野的位置，落座，指著桌面道：“麻煩換一杯水。”
“稍等。”服務員立馬換了杯新的。
經理遞上餐牌，微不可見地松了一口氣。
馬曼接過餐牌，翻來翻去的，“你要是沒什么忌口的，我就隨便點了。”
陸思楷何止沒忌口，簡直沒心情了。
“戰斧牛排要一份。”馬曼指了指頁面，又往后翻動，“西班牙海鮮燴面……”
經理一邊應聲，一邊登記。
陸思楷突然走近，一手將餐牌按在桌上，怒氣沖沖地打斷了她。
“你為什么要做那種事？”
他向來知道馬曼張狂，可沒想到她會對康檸野做這種事，簡直過分。
馬曼面不改色，“你在說什么？”
沒有程司晨跟康檸野在場，陸思楷手上又沒有證據，她為什么要承認。
“因為我，還是因為陸家？”陸思楷盯著馬曼的臉，一字一句地說著。
他并不覺得，她有多喜歡自己，這也根本不是什么吃醋的事。
看來馬家對陸家的聯姻志在必得，甚至十分高興，程氏在這時候撤資。
服務員站在門邊，替經理捏一把汗。
馬曼無視他的怒火，朝經理笑，“我們沒商量好，一會再叫點餐吧。”
“行，那你們好好商量，有事叫服務員。”經理有眼力見，忙帶著人退出去。
門一關，馬曼就往后靠上椅背。
“要吵架回家吵，大庭廣眾的，你不要面子，我還要面子呢……”
剛剛陸思楷還當著兩個外人的面，承認了跟她的關系，是男女朋友。
那情侶吵架，太平常不過了。
陸思楷仿佛聽不出馬曼的撒嬌，“是，我喜歡康檸野，又關你什么事？”
以前是喜歡，以后是沒法喜歡了。
一想到這，他就覺得心絞痛，“你找人拍她，底片呢，全都給我。”
康檸野不告她，可陸思楷還是不放心。
若馬曼留了底，不知道還會作什么妖。
“我現在是你女朋友，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聽信外人的話，還對我這么兇？”
馬曼盯著陸思楷，眼里寫著不可思議，“陸思楷，你可真行啊！”
她咬死他沒證據，奈何不了自己。
若是以往，陸思楷也就著了馬曼的道了，可今天不一樣，他要瘋了。
“別給我東拉西扯，那是我表哥，他不認識你，平白無故要污蔑你？”
陸思楷一掌拍在桌上，把她嚇了一大跳，“你覺得我自己查不到是吧？”
程司晨說得對，他就是鬼迷心竅，居然盯著康檸野，也不找人查。
要是早搞清楚，就不會有今天這一出了。
陸思楷往日也不這樣，都是被照片鬧的，康檸野以后要怎么看自己。
不，她眼里根本沒有他。
陸思楷越想越氣，都怪這始作俑者。
“那是他女朋友。”馬曼心虛地撇開眼，“為了她，他什么謊不能撒？”
她讓人拍的照片，就兩個人手上有，一個是程司晨，另一個是程希蕓。
既然程司晨沒動作，自然也不會動了。
而程希蕓，本來就巴不得這些小狐貍精離陸思楷遠點，越遠越好。
陸家要跟馬家聯姻，就算知道是馬曼背后搗的鬼，她也不會多說什么。
現在康檸野還爆出來，自己跟陸思楷竟然是同父異母，那就更妙了。
程希蕓怎么都是容不得她的，這事跟照片毫無關系，也賴不上馬曼。
“給你兩天時間，要么自己把東西給我，要么我自己到你家去找！”
陸思楷撂下話，就直接摔門走了。
他急沖沖坐電梯下樓，在地庫找了一圈，沒見到程司晨的車，也沒見著人。
“該死！”陸思楷開著車，停在路口等紅綠燈，狠狠地拍了下方向盤。
喇叭聲長鳴，引得旁人紛紛側目。
可是他一點也不在乎，滿腦子都是康檸野的話，姐姐？同父異母？
什么同父異母？
陸思楷就想找她說個明白，她跟陸思檬長得一點也不像，別說自己了。
同父異母？姐姐？怎么可能？
紅綠燈倒計時，他又猛拍了一下方向盤。
康檸野，陸思檬，檸檬？
“淦！”陸思楷想死的心都有了。
紅燈轉綠燈，前車一踩油門跑了，他卻沒啟動，引得后車也開始按喇叭。
旁的車覺得奇怪，路過不免多看兩眼。
陸思楷坐在車里，打電話給陸國，一次兩次沒人接，又打給程希蕓。
那邊倒是接了，就是有麻將碰撞的聲音，有老女人聊八卦的聲音。
聽不清，更講不清。
沒說幾句他就把電話掛了，踩油門起步，刺耳的喇叭聲這才停了。
只不過，陸思楷自己過了綠燈。
而后車剛起步時，綠燈就轉紅，把司機氣得夠嗆，又連按了幾下喇叭。
“外面怎么回事，車禍了？”
喇叭聲過于擾民，連附近的路人聽見了，都好奇地朝那邊觀望著。
距離路口百米處，有一家肯德基，那一樓的玻璃墻邊上，也都是吃瓜群眾。
當然，這里面不包括程司晨跟康檸野。
他們還在柜臺處排隊點餐。
如果剛剛陸思楷沒有忙著打電話，就可能注意到，程司晨的車停在路邊。
“你吃那個，我吃這個……”康檸野指著圖片跟程司晨商量，然后再點餐。
今天他們下班都是準時的，就是康檸野回了趟家，也沒耽誤多少時間。
助理小張定的西餐廳周末客滿，陸思楷又進來攪和一遭，眼下天都黑了。
程司晨說另外找家餐廳，康檸野隨手指向路邊的肯德基，說打包回家吃。
所以他們就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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