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里臨近過年，而夢里明顯不是冬天。
天氣晴朗，陽光明媚，酒店附近就是一片沙灘，空氣里夾雜著咸咸的味道。
康檸野在前面走，長裙被風吹過，衣決飄飄，遠處海天一色，美得有點不真實。
程司晨跟著她，不遠不近，他對周圍的環境很警惕，兩人很快走進沙灘范圍。
詭異的是，沙灘那么大，有遮陽傘，有沙灘椅，還有喝一半的飲料。
就是一個人影都沒有，像是世界被按了暫停鍵，把人通通都拿走。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在這里怎么能控夢？”
兩人異口同聲，同時開的口。
康檸野說完有點尷尬，“我不知道。”
她也沒想到，這不是自己的噩夢，錘子跟玩具槍，想來就來。
程司晨笑笑，“我都快在容川大學挖地三尺了，你猜我怎么知道的？”
他本來還想裝不知道的，可是剛才一急，直接喊了康檸野的名字。
既然都已經露餡了，那程司晨只好實話實說，承認自己找過她。
康檸野一邊走一邊踢沙子，“上次跟你開玩笑的，錢我不要。”
夢里的話，哪能當真啊，這人怕不是傻子，追著給她塞錢。
程司晨看著她的背影，想起那日蘇銘予跟他視頻，當時他怎么就沒認出來呢。
“沒有要給你錢，我找你，只是想說，我們合作吧，當隊友。”
康檸野不是npc，卻能憑空拿出武器，簡直就跟開了掛似的。
他跟她合作，有利無弊。
“不給錢，還想跟我做朋友？”康檸野回頭瞥了他一眼，“不干。”
程司晨瞇眼，她剛說不要錢，下一秒又要錢，這女人真善變。
他說：“那我雇你，一局十萬，如何？”
錢乃身外之物，哪里有自己的命重要。
之前嫌她拖后腿，現在知道康檸野能控夢，立馬掉頭來示好。
哪有那么容易，康檸野不吭聲，她繼續走，走到遮陽傘底下。
桌上有消了氣的可樂，有化成水的雪糕，旁邊有兩雙不整齊的人字拖。
程司晨掃了一眼，隨口問：“你說，沙灘上的人都去哪了？”
酒店的悲劇，跟這沙灘有什么關系。
康檸野打量了一會，然后說：“假的。”
這氣氛，總感覺像在哪部恐怖片里看過，她轉身踢開旁邊的人字拖。
程司晨正想提醒她，不要隨意破壞，萬一這個現場什么提示呢。
結果他就看到，康檸野踢了人字拖，沙子里飛出一枚戒指跟一把鑰匙。
這沙灘沒人，竟然還有亂丟的垃圾。
“什么鬼？”康檸野趕緊跑幾步，把戒指跟鑰匙撿了起來。
如果是程司晨自己，他不會多事亂動亂踢，更不會亂撿垃圾。
戒指是純銀的，很普通的款式，康檸野看了一眼，就把東西收了起來。
程司晨問：“你撿這個做什么？”
“不干嘛，我餓了，我要回去了。”康檸野根本不是跟他商量，說完自己就轉身回酒店。
程司晨反應過來，立馬追上她，“我們現在算是隊友了嗎？”
康檸野搖頭，“看你表現，要是你對我沒用，我為什么要幫你？”
誰讓程司晨之前嫌棄她，康檸野不得好好考驗考驗他，不能隨便答應。
程司晨抿唇，鈔能力不算能力嗎？
康檸野往回走走得急，怕趕不上酒店的送餐，幾乎是小跑進的酒店。
兩人路過前臺，大男孩突然喊住他們，“忘了告訴你們，這一局有危險，注意安全。”
康檸野猜到了，這恐怖片的氣氛，總得出些神神鬼鬼，才符合劇情。
程司晨問：“什么危險？”
前臺搖頭，一副無可奉告的樣子。
兩人一前一后上了三樓，然后看到一男一女鬼鬼祟祟，不知道想干什么。
女的正好停在擰康檸野的房門口，用力擰她的門把手，明顯想撬門。
康檸野大聲說話：“你們想干嘛？”
男的是個近視眼，一米八的身高還是能看出來胖，警惕地盯著他們兩個。
而女的是個大眾臉，短發齊耳，聽到聲音，有點怯怯地往胖子身后躲。
她問男的：“他們是誰？”
胖子說：“不知道，小心點。”
程司晨也想跟康檸野說小心點，可是她大步流星往前走，“你搞我的門干什么？”
康檸野站在胖子面前，顯得她有點嬌小，但是氣勢一點都不弱。
程司晨勾了勾唇角，他怎么忘了，她手上還拿著槍呢，怕誰。
“不好意思，走錯了。”胖子說完，拉著女的就要走，后者慌里慌張的。
康檸野拉住她的手，“你們是玩家還是npc？任務是什么？”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女的明顯被她突然的舉動嚇到了，一臉要哭出來的樣子。
胖子立馬去抓康檸野的手，還兇神惡煞地說：“你別動手！”
程司晨也去抓他的手，“你先松開她。”
一個抓一個，場面看起來有點滑稽。
康檸野先動的手，她主動松手了，“我不過是想跟你們交換線索而已。”
程司晨見狀，也松開胖子的手。
胖子松開康檸野，話也沒說，拉著女的就往樓上跑，像是落荒而逃。
一下子就跑沒影了，程司晨扭頭問她：“你覺得他們是玩家？”
康檸野聳聳肩，“不知道，剛才前臺說會有危險，我想詐一下他們。”
如果是玩家，可以套套話，看看線索一不一樣，或者有沒有別的用處。
如果是前臺說的危險，這兩個好歹像人，不是什么奇形怪狀的東西。
程司晨之前沒見過其他玩家，也不好下什么結論，“那你現在覺得呢？”
“npc不用撬門。”康檸野突然從口袋里掏出撿的鑰匙，去插隔壁303的門鎖。
以前的酒店門，不像現代那么先進，刷卡開門，所以她也是想賭一下。
程司晨問：“你干什么？”
他是看到，康檸野把撿到的戒指收起來了，沒想到她連鑰匙都收了。
可是前臺說303沒住人，康檸野隨便撿個鑰匙，能有什么用。
康檸野說：“你沒看他們想撬門嗎，我們要找悲劇跟原因，估計他們也在找。”
本來要是沒撿到鑰匙，她也想變個什么東西來撬門，看看里面究竟有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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