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前臺就是當時那個大男孩，只不過就是換了身衣服，換了個皮膚的樣子。
康檸野記得他，畢竟當時除了程司晨，就只有這個人跟她說了話。
“大概是見過吧。”前臺不置可否。
程司晨掃視他幾眼，然后開口問：“你還有事瞞著我？”這話問的是康檸野。
雖然他現在能百分百確定，康檸野不是npc，但是人都有私心。
她不信他，程司晨從一開始就知道。
康檸野皺了皺眉，“我瞞你什么？”
“你當時上樓了，我在樓梯坐著想歇一會，他突然出現，勸我趕緊跑……”
裝好心路人，實則是阻攔她往對的方向，這么一想，這大男孩是npc無疑了。
當時康檸野以為他是路人，后面那種情況，也沒有機會讓她提無關緊要的人。
程司晨沒說什么，心里卻有了盤算。
康檸野直接盯著前臺問：“所以你是這噩夢空間的npc，那我可以問問題嗎？”
好不容易逮著一個活的npc，她不得問清楚，這噩夢空間究竟怎么回事。
前臺聳了聳肩，“你可以問，但是我不保證，我會回答。”
康檸野問：“噩夢空間的觸發條件是什么？怎么樣才能進來？”
要是她知道觸發條件，想進就進，說不定能加快集惡魔紀念幣的速度。
前臺眼神無比真誠，“噩夢空間沒有規則，自然也沒有觸發條件，全憑心情。”
憑大boss的心情，憑他轉盤飛鏢，扎到哪天是哪天，誰知道呢。
康檸野有點無語，“那集齊十個惡魔紀念幣可以許愿，是真的嗎？”
前臺眼也不眨，“真的。”
那必須是真的，游戲就得有獎勵跟懲罰，不然游戲就不好玩了。
只不過很少有人能集齊，中途發生什么意外，他真不好說。
康檸野卻說：“你騙人！”
集齊十個可以許愿，集齊二十個可以毀滅地球，如果是真的，地球怎么還存在？
前臺面帶微笑，“不信你問我做什么？”
康檸野像是被噎住，沒有第一時間反駁。
人就是這么矛盾，她希望是真的，擔心是假的，問了又覺得他沒說實話。
程司晨見她沒說話，開口問道：“沒有別的線索了嗎？”
找出在酒店里發生的悲劇跟原因，他們兩個都沒來過這兒，難不成挨個敲門。
剛才康檸野敲303的門都沒敲開。
前臺說：“自己找，我就是個打醬油的。”
康檸野突然朝他咧嘴笑，“那你直接告訴我答案不就好了？”
“前臺肯定清楚酒店的事，悲劇在哪，是誰出事，什么原因，沒人比你清楚。”
“想作弊？”前臺皮笑肉不笑，“作弊會被直接判出局哦。”
康檸野笑了一下，“怎么算作弊呢，自己找，找你也是一種辦法。”
“說不說？”她手里突然多了一把槍，看起來很逼真，對著前臺的頭。
威脅npc，她怕是第一個，程司晨沉聲道：“康檸野。”
康檸野看了他一眼，都知道她名字了，看來是真的調查過。
可是她沒搭理程司晨，還是看著前臺，“我懶得找，問你一勞永逸，立馬過關。”
康檸野把鏡子砸了，再把npc打了，這大boss的心情，估計好不到哪里去。
前臺笑意更深，本來應該是陽光大男孩，但這笑硬是給他添了一絲詭異。
康檸野嚇唬他，直接扣動扳機。
程司晨立馬去按她的手，“你瘋了嗎？”
前臺說作弊會被直接判出局，他跟康檸野沒見過幾面，也不能親眼看她作死。
不過事實并不是他以為的結果，一聲‘啪’，前臺毫發無損。
而她的槍口，噴出來一堆彩色碎片。
前臺還是在笑，像是早知道一樣。
而康檸野撇撇嘴，“切，不好玩。”
錘子是真錘子，可是槍不是真槍，她又沒見過真槍，哪里知道長什么樣。
康檸野想出來的，只有冉洪文的玩具槍，“所以，除了酒店，哪里都能去嗎？”
前臺點頭，“除了逃跑，哪都能去。”
本來康檸野沒想法，見他提醒，“逃跑往哪跑，會怎么樣？”
前臺不緊不慢道：“跑不了。”
至于結果，不言而喻，依舊是判出局。
程司晨問：“噩夢空間里，除了我們，還有別的玩家嗎？”
前臺點頭又搖頭，“不好意思，客人的信息，我們不能泄露。”
程司晨說：“我問的又不止這一局。”
前臺想了想，“有的，人物隨機匹配。”
康檸野問：“你會一直在這里嗎，還是派完線索就走？”
前臺說：“只要你們找我，這一局里我都在。”誰讓酒店必須有個前臺呢。
他這是身兼多職，能力越大，干得越多。
程司晨剛想說話，康檸野還有一個問題，“那吃飯怎么辦，去哪里吃？”
這是一家舊的酒店，沒有餐廳，沒有大堂，一樓就這么個前臺守著。
剛才康檸野在房里找線索，發現自己沒有錢，而手機像個擺設，沒有網。
當然，就算手機有網也沒用，二十六年前，根本沒有外賣。
誰也不能保證一天之內通關，那她不得問問吃飯的事，“我餓了。”
程司晨覺得頭疼，這個人簡直夠了。
每次噩夢里都要吃飯，不知道的還以為康檸野家里沒飯吃。
在澤城就算打雜，工資也比其他公司的高幾倍，她怎么可能吃不起飯。
不過，前臺倒不覺得她這是無理的問題。
“到飯點自然有人送餐上去，如果沒人在房里，就會錯過了哦。”
康檸野扭頭看程司晨，“出去逛逛？”
醒來時十點，現在前臺身后的鐘剛過十一點，距離午餐還有一個小時。
房里沒線索，現在回去沒什么用。
程司晨點頭，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酒店。
這里明顯不是冬天，陽光明媚，天氣晴朗，海風夾雜著咸咸的味道。
酒店附近就是一片沙灘，海天一色，美得有點不真實。
詭異的是，沙灘那么大，有遮陽傘，有躺椅，還有喝一半的飲料，就是一個人影都沒有。
像是世界被按了暫停鍵，把人都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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