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羽衣清徽新書媚色難囚 > 第31章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噗通”一聲,盧菁菁掉在水里,旱鴨子似的在水里亂撲騰,咕嘟嘟喝了好幾口水。

  銀釧瞬間嚇傻了。

  “啊!來人啊!救命啊!我家姑娘掉水里了!”她大聲尖叫,聲音都發抖。

  很快,亭子外一道迅疾的人影,如一道白練閃過,跳入水中,將盧菁菁救了上來。

  “表哥……”

  盧菁菁被救上來,揪著裴深的前襟,一個勁兒地哭。

  如今她渾身濕透,曲線畢露,裴深仰著頭,一眼不敢多看,趕緊扯開她的手,把她交給了銀釧。

  銀釧倒是個護主的,將自己的外衫脫下來披在盧菁菁身上,卻仍免不了被惱怒的盧菁菁甩了一個耳光。

  “都是你這個賤婢!”

  銀釧捂著臉委屈不已,“不是奴婢的錯,都是紅玉使的壞!是她故意嚇唬我,我才不小心撞了姑娘!”

  紅玉正等著她呢,立馬將她之前的話還給她。

  “我好心幫你摘了蟲子,你反而污蔑起我來?分明是你自己膽小害怕,撞了主子又不敢承認,還有臉怪別人?”

  “你!”銀釧氣得說不出話來。

  “在場這么多人,都能作證,從頭到尾,紅玉可連一根指頭都沒碰到你哦,你可不能為了逃避責罰,拉我家紅玉下水。”

  阮嬈一臉笑瞇瞇,也學著盧菁菁護著自己丫鬟。

  銀釧氣得直哭,盧菁菁更是氣急敗壞,一會兒瞪銀釧,一會兒瞪阮嬈,偏說不出個所以然。

  紅玉在一旁看著,直呼解氣。

  “紅玉,咱們走。”

  報了仇,阮嬈領著紅玉走出亭子,剛轉過假山,卻突然被人拉到了角落里!

  “啊!”阮嬈驚呼一聲,被渾身濕漉漉的少年一把捂住了嘴。

  紅玉大驚,“二公子!你這是做什么!快放開我家姑娘!”

  少年頭發還滴著水,英挺的眉眼被湖水滌蕩過,更顯得清亮深邃。

  他盯住阮嬈,“我有話要跟你說,你讓她先走開。”

  阮嬈瞪著他,一臉不配合地使勁掙扎,卻發現他的手跟老虎鉗子似的,根本掙不脫,于是張口便咬!

  “嘶!”裴深趕緊甩了甩手,一臉懊惱又氣憤的模樣。

  “你怎么還咬人?”

  “你若不冒犯我,我又怎么會咬你?”阮嬈冷冷睨著他。

  “我不找事兒,事兒也別來找我!否則,就別怪我以牙還牙了!”

  “所以你就是因為這個,才害得菁菁落水?”裴深神色嚴肅的質問。

  “你哪知眼睛看見是我害的她?”阮嬈挑眉反問。

  “不必狡辯了,我方才在假山上,從頭到尾看得一清二楚。”他有些慍怒地看著她。

  “我看到是你先抓了黃蜂交給你的丫鬟,讓她故意去嚇唬銀釧,才害得菁菁落水。”

  阮嬈冷冷一笑。

  “你既看得一清二楚,便也知道,我所做一切,只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怎么,你表妹捉弄得了別人,別人卻捉弄不得她?是何道理?”

  裴深被問得愣了一下,繼而擰著眉頭反駁道:

  “就算她捉弄你在先,可那不過是無傷大雅的小打小鬧,但你為了報復,是否太過火了點?萬一我不在附近,菁菁豈非要溺水而死了?我原本以為你只是愛偷東西了,心術不正,沒想到你竟是如此的歹毒心腸!”

  一句話,瞬間點燃了阮嬈壓抑已久的怨氣。

  她直勾勾地盯著裴深,眼神里跳動著火苗,身上那股江南煙雨般的柔婉倏然消失不見,一下從柔柔弱弱的菟絲花,變成了渾身是刺的野玫瑰。

  “我心術不正?我心腸歹毒?起碼我沒想過主動出手找誰麻煩,更沒想方設法給誰使過絆子!”

  她突然昂起頭逼近他,神色兇狠,像一只準備擰人的小白鵝。

  裴深一下愣了。

  “我承認盧菁菁落水是我給她的教訓,但我絕不承認我想要她的命!第一,亭子外那么多人都在,就算你不來,也自會有人來救她!第二,就算別人不救,我也會下去救!你覺得我會蠢到在眾目睽睽下害了她的命嗎?你難道沒長腦子嗎?”

  裴深神色仲怔,被她一步一步逼的連連后退,直到退無可退,貼在了假山上。

  這還不算完,下一刻,連珠炮似的控訴,劈頭蓋臉的朝他砸來。

  “我是寄人籬下,仰人鼻息,可這不代表我把尊嚴也賣給了你們!有人上門來打我的臉,我不反擊,難道要湊過去讓他隨便打?我是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不是泥捏的,紙糊的!不是你們誰想上來踩一腳就可以踩一腳的!我說了,我不惹別人,別人也最好不要來惹我!你既然認定我是心腸歹毒的人,又何必鬼鬼祟祟跑來質問我?怎么不去陪陪你那親親表妹?”

  踏過尸山血海都從未皺一下眉頭的少將軍,卻不想被一個小姑娘給問到啞口無言,漲紅了臉不知所措。

  裴深只覺得自己從沒這么丟人過,咬了咬牙,突然一個提氣,凌空飛到假山之上,跑了。

  他人雖然跑了,魂兒好似還在原地。

  面前的少女下巴微抬,目中噴火,一副不好惹的樣子,像極了一只齜牙咧嘴的小豹子。

  更離譜的是,她對著他大呼小叫,他居然不討厭,竟然還覺得她有那么一點……可愛。

  裴深跑著跑著,被這個念頭嚇了一跳,趕緊搖搖頭,把這些荒唐的想法甩出去。

  原本以為只是江南柔弱的菟絲花,卻沒想到這丫頭骨子里還挺倔強,尤其是兇起來的時候,比盧菁菁還嚇人。

  方才她昂著頭逼近的模樣,像是隨時要跳起來打他。

  為了避免那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的一幕發生,所以他只能先走一步。

  在這方面,他師承他爹。

  他爹就是為了躲他娘,才逃去邊關,一躲就是很多年。

  他早就發過誓,將來一定要找個溫柔賢淑的娘子,絕對不能走他爹的老路。

  想到這兒,他揉了揉依然砰砰劇跳的胸口,壓下心中那些翻涌的荒唐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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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你沒事吧?”

  見二公子跑了,紅玉趕緊上前查看。

  “我能有什么事兒?”阮嬈發泄了一通怨憤,此刻反倒有些神清氣爽。

  “方才真是嚇死奴婢了,還以為二公子他要……”紅玉趕緊丟了藏在身后的木棍。

  阮嬈見了她的小動作,不禁又感動又想笑。

  “他若對我不軌,你當真敢打他?”

  “奴婢敢!若他當真欺負姑娘,奴婢便是拼了命也要護住姑娘。”紅玉一臉認真的說道。

  阮嬈被她這副樣子逗笑了,一邊走一邊笑,出了假山,繞到了回廊上。

  一抬頭,就見遠處廊下正立著個人影。

  一身月白竹紋素錦袍襯的他清逸出塵,頎長挺拔。清冷的側臉映著耀目的日光,白皙如冰雪,俊美又沉穩。

  阮嬈瞳孔一縮,趕緊拉住了紅玉,朝后面努了努嘴。

  二人輕手輕腳的轉過身,踮著腳原路返回。

  廊下的男人收回望向院中的視線,漫不經心地垂下眸,轉了轉拇指上的玉扳指。

  “過來。”

  清冽如泉的聲線,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強硬。

  阮嬈一下子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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