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羽衣清徽新書媚色難囚 > 第285章 “婉婉!”
  她笑著流淚,柔順的俯下身,趴在他堅實寬闊的胸膛上,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困意逐漸襲來。

  “夫君,我累了……接下來的事,交給你吧。”

  裴璟珩聽到她喊夫君,再也按捺不住的拉下了眼罩,驚疑不定的看著她。

  “婉婉……我們這算是和解了嗎?”

  阮嬈淚朦朦的低頭看著他,“嗯。”

  “你是不是在騙我?”

  阮嬈頓時鼻子一酸,淚水順著眼角滴落,“不是……你放心,我會永遠的陪著你……再也不會瞎跑了……”

  裴璟珩喘息了一下,仍有些不可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可你之前不是說后悔……怎么突然就……”

  他有些難以啟齒,卻又十分迫切的想知道。

  “傻瓜。”阮嬈抬手撫上他的臉頰,“氣頭上的話,怎么能信?”

  “我從來都沒有后悔愛上你。”

  “正是因為愛上你,我才會那么努力去改變自己,把自己變得像你一樣優秀。我愛慕著你,追逐著你,同時也成就了現在的我啊。”

  裴璟珩定定看著她,眼里像是燃放起火樹銀花,瞬間流光溢彩,絢爛奪目。

  阮嬈甚至覺得,他整個人的色彩都亮了起來,像是隱隱發著光。

  然而發光的不止是他,還有墻上的銘文。

  從剛才起,那些字就開始散發著金光,逐漸排列成一行行規則的文字,繞著一圈,將她圈在其中緩緩轉動。

  阮嬈閉上眼,裝作毫不知情,任由男人將她翻在身下,急促的喘息著吻她頂弄她,像是餓了許久的狼。

  “慢點……輕點……”

  她溫柔地安撫著他的兇悍急躁,輕吟的聲音是從來沒有過的嫵媚動聽,用滿腔的柔情蜜意去包裹他,融化他,讓他快樂的幾乎要發瘋。

  水乳交融,兩人第一次那么合拍的同時到達。

  裴璟珩鬢角汗濕,后背的傷口被汗水蜇的刺痛,心里卻是說不出的饜足暢快。

  人生第一次,他嘗到了相愛的滋味。

  “謝謝你肯原諒我……”

  他俯身去吻身下的人,卻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裴璟珩知道她累了,于是翻身下床,親自擰了帕子給她擦洗干凈。

  只是看到她腿間蜿蜒流下的東西時,他眼神發暗,差點忍不住想再愛她一回。

  但看她睡得很沉,這個念頭也只是想想,便作罷了。

  穿戴好衣服,他走出房門,開始著手一場沒有硝煙的征戰。

  “參見主上!”

  恢弘肅穆的大殿里,各門門主齊聚一堂。

  裴璟珩立在九級臺階之上,轉著拇指上的扳指,逐一下令。

  “地上的生意一律撤走,近日朝廷會有大動作。”

  “是。”

  “紫門聽令。”

  一人出列,“屬下在。”

  “傳信給南疆諸位土司,讓他們幫忙弄點動靜出來,作為交換,今年的藥材生意,夜梟門愿意讓出三成利。”

  “是。”

  ……

  “玄門聽令。”

  蒼青出列,“屬下在。”

  “之前吩咐的事,可以著手做了。這幾日先帝出殯,宮里守備會松懈。”

  “同時傳信給柔然那邊,讓他們做好接人的準備。”

  裴璟珩勾了勾唇角,“再派個懂藥理的過去,當著可汗的面,治好她。”

  ……

  ——————

  宮里一片縞素,正在為嘉德帝舉行國葬。

  按照以往習俗,皇帝靈柩至少要停留七日以上,來彰顯新君懷念之情。

  然而上官旻卻執意要在三日后出殯,此時,朝堂上分成兩派,吵得正歡。

  上官旻捏著眉心坐在龍椅上,突然有小太監從側門溜進來,對著總管太監耳語一番。

  總管太監于是趕緊近前來,俯身帖耳,“陛下,烏日娜公主……昨晚上不見了。”

  上官旻正心煩,聞言側目瞥他,“不見了就找,這點小事還需朕親自下令?”

  總管太監臉色訕訕,“找遍了,確實是失蹤了……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上官旻眉心一蹙。

  一個瘋女人會憑空消失,絕對是人為的。

  怕是有人想拿這個做文章。

  “烏日娜公主代表柔然與大盛友好邦交,怎么可能會失蹤?接著找,找不到,那就想辦法,這種事你不是第一次做,還需朕教你?”

  總管太監接收到他的眼神,很快明白過來,笑著點頭退下了。

  上官旻轉過頭,看著依舊吵嚷個不休的朝臣,還有袖手旁觀不肯拿個主意的內閣,心煩的起身。

  “今日之事,容后再議,退朝!”

  轉過雕著金龍的屏風,他回了寢宮。

  龍床上,他的枕畔鋪著一整套鳳冠霞帔,遠遠看去,倒像有個人躺在那里一樣。

  上官旻拿起枕頭上的花冠,輕輕摩挲。

  “可有找到人?”

  無怨無悔二人抱拳,“屬下失職,曉月峰上有高手守著,我等無法近前,但已觀察數日,確認姑娘不在那里。但也沒有其他蹤跡,像是消失了一般。”

  上官旻抿緊了唇.

  “她沒有消失,一定被裴璟珩藏在了夜梟門。”

  “接著找夜梟門。”他緩緩抬起眼眸,“明日,朕會親自下令,讓京兆府盤查京中各個賭坊青樓,你們準備一下,帶上咱們自己人一同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去夜梟門的入口。”

  “是!”

  二人領命退下。

  上官旻低下頭,輕輕撫摸花冠上那一朵血曇花。

  果然啊,嬈嬈,你不在,所有事情都不順利了。

  我的小福星,你究竟在哪?

  ————

  天色將亮,議事完的裴璟珩回到暗室,褪下身上的黑袍面具,轉頭去看玉床上的人。

  雪白的狐裘上躺著纖弱的美人,一頭青絲鋪陳在側,黑與白色差強烈,十分養眼。

  更養眼的是肌膚上的色差,曖昧的指痕如同上好的胭脂紅,點綴在她頸側,腰身,還有起伏的嬌盈和腿間。

  裴璟珩眸底暗的厲害,情不自禁的松了衣襟,俯身過去,吻住了她。

  許是累極了,他有意的咬了下她的唇,人也沒有醒。

  “這次就先放過你。”

  他不滿的揉了揉她,深吸一口氣,敞著衣襟在她身側躺下,將人摟在懷里。

  不多時,也沉沉睡去,做起了夢。

  “澈哥哥!”

  聲音清脆如鈴,輕喚他。

  裴璟珩站在院中的梨花樹下,聞聲轉身,卻見垂髫女童舉著兩只泥人,從遠處朝他跑來。

  “澈哥哥你看!這一對泥人婉婉和澈哥哥呀!”

  跑著跑著,女童突然長大了,長成溫婉可人的少女,手指搓著衣角,羞澀的臉頰暈著紅霞,緩緩走向他,眸子亮晶晶的望著他。

  “澈哥哥……好久不見。”

  他想起來了,這是他回京那年在獵苑看到她的場景。

  “婉婉……”

  他剛要走上去,少女臉上的笑容不見了,換成了婦人裝扮,滿臉是淚的跌倒在那里,朝他伸出手,“夫君……”

  他心頭一驚,知道這是送她走的那晚,“婉婉!”

  他飛奔過去,卻只在原地踏步,怎么也無法移動半分。

  裴璟珩心中大怒,拔劍朝眼前虛空揮去,一切突然如鏡面似的碎開!

  “婉婉!”

  一片刺目的光中,他看到一個人影穿著鳳冠霞帔,朝他緩緩走來。

  “澈哥哥,我要走了。”

  她眼中帶淚,笑著跟他告別。

  “你要去哪?”

  他試圖去抱她,可二人之間永遠隔著一臂的距離。

  光暈中,她的臉模糊不清,可他卻能清楚看到她眸中的不舍和點點星淚。

  “我要去我該去的地方,兌現諾言了。”

  “此一別,怕是永生永世不能再見了。”

  她仰頭望著他,目中滿是不舍,“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棄捐勿復道,努力加餐飯。往后余生,望君珍重。”

  說完,她恭謹行了一禮,轉頭而去。

  “別走!婉婉!”

  裴璟珩瘋了似的往前追,可永遠都與她差著一臂的距離。

  眼前場景忽換,風雪很大,河岸四周一片白茫茫,唯有長河深暗,如一道裂開的巨口。

  一身嫁衣的虞婉頭也不回的朝前走,竟然一頭扎進了水中!

  “虞婉!”

  裴璟珩目眥盡裂的咆哮,突然睜眼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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