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羽衣清徽新書媚色難囚 > 第270章 他對她是真的寵
  這一晚,誰都沒有睡著,都在各自的心情中反復煎熬。

  無比狎昵的姿勢,無比貼近的距離,兩顆心卻隔著十萬八千里的遠,各有各的盤算,說是同床異夢也不為過。

  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天亮時,阮嬈終于迷迷糊糊要睡過去,就感到溫軟的東西貼著她的唇瓣摩挲了一陣才離開,隨后耳邊響起窸窸窣窣衣料摩擦的聲音。

  等她撐著困意睜開眼時,屋里早已沒人了。

  她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然而過了沒多久,男人的腳步聲去而復返,不多時,寢衣被輕輕解開,溫熱的掌心隨即落在她的肌膚上,緩緩推開清涼的藥液,幾乎涂抹她全身。

  “嬈嬈,這瓶藥是專門消腫的……待會兒醒了自己涂。”

  手心里被塞進來一個小藥瓶,隨即有吻輕柔的落在她額間。

  阮嬈困得不行,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不耐煩的嘟噥了一聲,翻了個身。

  一聲輕笑過后,腳步聲遠去,四周重歸寂靜。

  天光大亮,不多時,急促的腳步聲再次傳來。

  阮嬈再次被吵醒,終于不耐煩的捂著耳朵嚷了出來,“啊!還讓不讓人睡了!煩死了!”

  “嫂……嫂嫂。”

  裴沁局促的站在床前,聲如蚊訥。

  阮嬈一聽聲音不對,立馬睜開眼轉頭看。

  “表姐?我還以為是……”

  她趕緊剎住嘴,話頭一轉,羞澀道,“我與表哥還未成婚,表姐還是喊我嬈嬈吧。”

  裴沁見她連嫂嫂這個稱呼都不肯應下,心里更是酸澀的不行,視線下意識挪到了她松散開的衣襟下。

  細白的脖頸連著纖薄的鎖骨,全都星星點點布滿了紅痕,像是被人掐紅的指印一樣。

  裴沁臉色一白,眼前頓時冒出大哥掐著嫂嫂脖子咬牙凌虐的畫面,心里的愧疚簡直井噴而出,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果然!大哥還是打她了!都怪她多嘴!

  “對、對不起!”她哽咽著道歉,捂著嘴轉身跑了。

  阮嬈頓時石化在原地。

  啥情況?

  難道是因為她剛才那句煩死了?

  “表姐!我不是在罵你!”

  她追出去想要解釋,卻發現人早就跑沒影了。

  ————

  裴沁捂著嘴跑出去,懊悔的淚流個不停,連路都不看一個勁兒往前沖。

  被主子下令“保護”少夫人的蒼青躲在樹蔭里,眼瞅著大小姐剛進鏡花水月閣不久,又哭著從里面跑出來,橫沖直撞的,眼看馬上要一頭扎進湖里。

  他想也不想就飛身而出,擋在了她身前。

  “咚!”

  裴沁一頭撞上了堵結實的肉墻,差點沒彈坐在地上,幸好被人扶住了。

  少年雙手將她扶穩,趕緊撤回了手,局促的別過頭,一言不發就要走。

  裴沁淚朦朦的抬頭,突然抓住他的衣袖,像是好不容易逮住個樹洞似的一股腦傾吐:

  “你昨天還說大哥不會打嫂嫂!可是剛剛我都看到了!嫂嫂身上都是傷!都怪我,都是我的錯!嗚嗚嗚!”

  蒼青轉過頭來,猝不及防望進少女一雙含淚如泉的眼眸中,不由唰的一下紅了耳尖。

  “大小姐確定……真的是你想的那種打嗎?”半晌,他支支吾吾的問。

  “那還有假!我都看到掐痕了!”

  “大小姐,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主子他疼少夫人還來不及,怎么舍得動她一根手指頭。”

  蒼青漲紅著臉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解釋。

  裴沁哼的一把推開他。

  “差點忘了,你是我大哥的親隨,自然會向著他,我就不該搭理你!”

  說完,她一扭身跑了。

  蒼青無辜被波及,站在原地看著她跑遠,半天沒回神。

  ————

  這日傍晚,裴璟珩下了值,回清思筑換了衣衫,洗漱干凈,才提上寂無配好的草藥,經由密道去了鏡花水月閣。

  阮嬈早就料到他回來,這次早早就沐浴更衣了,穿的是棉質的寢衣,衣領嚴絲合縫的,該遮的不該遮的全都遮住了。

  裴璟珩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么,讓紅玉去把藥拿去煎了,親自哄著她喝下,這才吹了燈將她抱上床。

  這相處模式,儼然一對成了婚的小夫妻。

  阮嬈被他抱起,心中有些打鼓,哪知道躺到了床上,他除了親了親她的唇,再沒有別的逾矩動作,唯獨一雙手不停的給她揉搓小腹,帶來陣陣熱意。

  阮嬈只當他是還在記掛她隱處的傷,于是坦然接受了他的好意,畢竟這傷也是因他而起。

  后來的幾日,每晚都是如此,喝藥,揉腹,蓋著棉被純睡覺。

  要不是每晚貼著她后腰的灼燙物什存在感太強烈,阮嬈簡直都懷疑他那地方是不是壞掉了。

  怎么就突然變得規規矩矩,禁欲自持了呢?

  可真要是禁欲自持,為何每天都要跑來跟她睡覺,莫非是在監視她?

  阮嬈表面若無其事,心里卻暗暗著急。

  蒼青白天守著院門,裴璟珩晚上跑來抱她睡覺,她這腳上雖然沒栓鏈子,感覺卻也跟坐牢差不多了。

  說是想辦法離開,可實際上,談何容易?

  不過值得高興的是,阿嬤一家已經被送走了。走之前,阿嬤在她耳邊留下了幾句話,讓她心里安定了不少。

  還有紅玉和長風,阮嬈給他們兄妹在虞家莊子上撥了一百畝良田還有一處小院,讓他們今后安心在那里生活。

  終于贖身出去,紅玉那小妮子卻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不愿意走。

  阮嬈奈不住她,只好在她耳邊悄聲哄勸了兩句,紅玉這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一步三回頭的跟著長風走了。

  終于將在意的人都送走了,阮嬈心中仿佛落了塊大石頭。

  眼下,只有按兵不動,靜待時機。

  只是她沒想到,這個時機很快就來了。

  裴沁回去之后幾日茶飯不思,都在琢磨著怎么讓大哥和大嫂重歸于好。

  想著想著,她終于有了主意。

  往年每當大暑的時候,闔府女眷都會去曉月峰的莊子上避暑,每次一住都要小個把月。

  裴沁于是想辦法去磨她母親,說是她如今也及笄了,一旦定下親事就不能出門了,今年怕是她能好好出門玩樂的最后一年,非要早一點去山莊上避暑。

  二夫人盧氏耐不住她軟磨硬泡,只好去老太太跟前說了一嘴,老太太心疼孫女,自然點頭答應了。

  于是闔府提早了一個月去避暑。

  這日裴璟珩提早下值,一回府,竟發現府里各處都在熱火朝天的收拾東西打點行囊。

  問清了緣由,他眉目略沉,抬腳徑直去了鏡花水月閣。

  出乎意料的,鏡花水月閣安安靜靜,所有下人都按部就班各干各的,完全沒有要收拾行李的意思。

  裴璟珩轉了轉拇指上的扳指,眉心微微蹙起。

  原本以為此番去避暑是她攛掇沁兒提的,沒想到竟是他多想了,瞧這架勢,她要么不知情,要么就沒打算去。

  當然,也不排除欲擒故縱的可能。

  他眸色暗了暗,緩步去了臥房。

  臥房里,紗簾輕遮,香氣撲鼻。

  美人歪在榻上,翹著一雙白晃晃的小腿,酥胸半敞,正搖著團扇納涼,面前還擺著一碗冰酥酪,被她拿勺子左一勺右一勺的舀著吃。

  故意挑他不在的時候穿得這般清涼也便罷了,誰許她吃冰的?

  裴璟珩看著那碗冰酥酪,頓時沉下臉來。

  “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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