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羽衣清徽新書媚色難囚 > 第269章 “若是再騙我,別怪夫君心狠了。”
  可是腦海里偏在這時響起裴沁說的那些話,頓時一盆冷水澆下來,那火星子一下滅了,泛著徹骨的寒意。

  裴璟珩垂下眼眸,將那些落寞痛楚的情緒悉數藏起,再抬眸時,又是一派風光霽月,清雋平和。

  “誰?”

  阮嬈抓起衣裙遮住春光,回頭看見是裴璟珩,明顯更加緊張了。

  “怎么是你?這么晚了,表哥來這里做什么?”她神色慌亂,眼底是沉甸甸的戒備。

  裴璟珩眼睛被刺痛,心也跟著抽痛起來。

  然而他早已習慣將自己的真實情緒隱藏起來。

  唇角一勾,他瞬間淺笑,漆黑的鳳眸中漾出寵溺,幾步上前將人一把攬入懷里,姿態狎昵。

  “今晚我宿在這里,嬈嬈不歡迎嗎。”

  阮嬈身子明顯一顫。

  “這……這于理不合。”

  “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有什么于理不合的。”他低下頭,唇瓣在她頸側輕輕摩挲,聲線繾綣。

  阮嬈冷然睇了他一眼。

  昨晚她被折騰來折騰去幾乎一夜沒睡,今晚他居然又跑來了!

  裴璟珩你做個人吧!

  “表哥是不在意自己的名聲了么?你不在意,我可是很在意。你我畢竟還未成婚,宿在一起,傳出去終究有傷風化。”

  “放心,我來這里走的是密道,沒人知道。”裴璟珩垂眸盯著她,一句話給她堵了回來。

  “嬈嬈若是真的怕人聽到什么動靜,不如隨我一同到清思筑去。”

  去他的地盤?那他豈不是更加有恃無恐?

  阮嬈磨了磨牙,“不必!”

  說話,她一把推開他,抱著衣裙爬進床里,一把落下了床帳。

  裴璟珩看著床帳落下,唇角的笑意逐漸冷卻,靜默了片刻,他脫去外袍,轉身去了凈房。

  不多時,他穿著白色里衣走了出來,衣襟微松,發絲眼睫沾滿了水汽,整個人透著一股慵懶閑適,仿佛滌蕩去清冷高貴的謫仙人。

  阮嬈此時已經把自己裹成了蠶蛹,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她不由抓緊了脖頸下的衾被。

  床帳很快被一只冷白修長的手撩開,男人俯身正要上床,見狀便是一愣,隨即勾起唇角。

  “嬈嬈不熱么?如今可已經入夏了。”

  “不熱!我天生體寒,怕冷!”

  阮嬈睜著一雙貓兒眼,無不戒備的反駁。

  “哦,也對。”

  裴璟珩慢條斯理的點了點頭,長腿邁上床,翻身躺下,長臂一伸,將她連人帶被攬入懷里。

  “睡吧。”

  說完,他貼著她,真的閉上了眼。

  阮嬈等了半天,見他呼吸均勻仿佛睡著了,這才松了口氣,想將被子掀開。

  這大熱的天,再捂下去她非出一身痱子不可!

  可是不管她怎么拽,那被角被他的手臂緊緊壓住,像個收口的布袋,怎么扯都扯不開。

  阮嬈有些后悔把被子裹的這么緊,于是不停地咕踴,想自己咕踴出來。

  她這邊正賣力想把被子弄開,哪知道枕邊的一雙鳳眸緩緩睜開,靜靜看著她動。

  “嬈嬈這是要化蝶了?”

  阮嬈驟然一驚,立刻反駁道,“我、我活動一下,好發發汗!這樣也能好的快些!”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哂笑,下一刻,身上的被子被人一把扯去,男人健壯的身軀翻身壓了上來。

  “被子解不了寒毒,但夫君可以。”

  他俯身就要吻下來。

  阮嬈急急抵住他的胸口,“疼……我還疼著。”

  裴璟珩一聽,頓時有些怔愣。

  “受傷了?可要上藥?”

  他坐起身,視線往下探的同時,手已經卻解她的寢衣了。

  他在這種事上確實沒什么經驗,也沒人告訴他女子初次過后會什么樣。

  昨晚最后一次結束,還未等他清理,外面就傳信來,說宮里的人朝裴家去了。他匆匆帶著她回府,緊趕慢趕,這才沒露餡。

  如今她身體的那里成了什么樣,他完全沒概念。

  “不、不用!歇段日子就會好的。”阮嬈臉紅的快要滴血。

  “受傷不是小事,乖,讓夫君看看。”他俯下身,不由分說褪去了她的寢衣。

  “我說了不用了!”

  阮嬈一著急,一腳蹬在他帶傷的臉頰上,疼的他嘶了一聲。

  隨之而來的便是沉默。

  原本還旖旎和諧的氛圍一下子凝固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阮嬈生怕惹怒了他,會讓他獸性大發,趕緊坐起身,湊上去關切的摸上他的臉頰。

  “疼嗎?”

  裴璟珩緩緩轉過頭,漆黑的烏眸窺進她佯裝關心的神色中。

  他知道她的關心并非出自真心,可哪怕是這虛假的溫柔,也足以讓他獲得片刻的滿足。

  他心甘情愿被她蠱惑,心甘情愿的沉淪。

  “不疼。”他握住她探來的小手,輕輕吻了吻。

  “明日我讓寂無弄些藥來,你自己抹一下。若是再有哪里不適,別怕羞,盡管告訴我。”

  他這樣溫柔好脾氣,當真是阮嬈始料未及的。

  她有些發愣,幾乎是下意識點了頭。

  “睡吧。”

  裴璟珩攬著她躺下,兩個人緊緊貼著彼此,宛如兩張完全契合的弓。

  阮嬈知道他今晚不會碰她,身體也漸漸放松了下來。

  即將要睡去之時,卻聽他在她背后突然輕聲問:

  “聽說今日文嬤嬤來看你,呆了一整日,你們都聊了什么?”

  阮嬈一下子驚醒了,翻過身來仰頭看他。

  “表哥為何突然有此一問?”

  差點忘了,他們夜梟門人才濟濟,偷聽個壁腳怕不是難事。

  她緊張的掐起了手心。

  裴璟珩盯著她有些緊張的神色,目光愈加發深。

  “只是好奇罷了。”

  阮嬈心內稍稍松了下,佯裝生氣的斜眼瞪著他,“你還好意思問呢,嬤嬤可是跟我告你的狀了,你自己做了什么,難道都忘了嗎?”

  “哦,說說,告什么狀了。”他唇邊勾起若隱若現的弧度,似乎心情不錯。

  阮嬈察言觀色,于是放心大膽道,“你是不是威脅嬤嬤一家了?還差點殺了常文?你怎么這么壞呢!”

  她生氣的捶了他兩下,無不警告道,“你要是敢對他們不利,我一定不會原諒你!”

  裴璟珩一下抓住她作亂的小手,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那嬈嬈倒是說說,怎么才能原諒我。”

  “你放了嬤嬤一家,讓他們歸鄉,以后不許再找他們的茬,我就原諒你。”

  “好。”裴璟珩點頭。

  阮嬈見他這么爽快便答應了,又接著道,“還有紅玉,她年紀也到了,我想給她指一門婚事。”

  “她是你的丫鬟,自當由你做主。”裴璟珩同樣點點頭。

  “還有么?”

  “還有,成婚之前,你不許、不許再胡來!”

  阮嬈紅著臉道。

  “好,我答應你。”

  裴璟珩唇邊含著幽深的笑,目光深深的凝望著她,仿佛要探入她的心底。

  “做完這些,嬈嬈便原諒我,心甘情愿嫁給我,不會再想著離開了?”

  阮嬈心跳亂了一下,羞澀一笑,點了點頭。

  撒謊。

  把人都支走了,是為了能更好無牽無掛的離開。

  裴璟珩壓著五臟六腑內層疊而起的痛楚,唇邊笑意不減,望著她的目光卻一點點變的涼寒。

  “好,嬈嬈的承諾,我記下了。”

  “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面。”他抬手溫柔的撫上她的脖頸,似有似無的摩挲著,“再多的愛也經不住一次次的欺騙。我只給嬈嬈最后一次信任。”

  “若是再騙我,別怪夫君心狠了。”

  他烏黑的鳳眸緊緊攝住她,里面透出的狠絕是從未有過的。

  阮嬈沒來由的脊背發涼,渾身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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