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教授拿著葉語然的卷子仔細研究起來，越看越覺得這個小女生不簡單。
沒想到這次能帶到這么厲害的人，他原本聽說立林的生源好，但是也只是高考的生源好，競賽方面不太行。
如今一看，根本就是胡說八道嘛！這不就有一個厲害的？
三個小時很快，不過羅文沉浸在琢磨葉語然的試卷，完全沒有注意到時間已經到了。
助教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宣布時間已經到了，瞬間教室里開始有些混亂。
“啊？時間怎么就到了。”
“臥槽等一下，差一點，差一點！”
“算了算了，無所謂了……”
“唉，給你給你……”
助教站在第一排等著試卷從后面一排一排地往上傳。
劉榆音就坐在門口的第一排，后面的試卷很快就傳了上來，她抿著發白的嘴唇接過。
怎么辦？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寫！寫一題不會一題，一連跳了不知道幾個題目！這三個小時對她來說簡直是煎熬！
助教淡淡地撇了一眼劉榆音幾乎空白的試卷，不禁撇撇嘴，偷來的東西總歸不是自己的，怎么留都留不住！
其他幾排的也全都收上來了，助教點了點數量，確認無誤后，將劉榆音的卷子放在第一個。
“羅教授，收齊了。”
羅文點了一下桌子，讓助教把試卷放著，助教放下之后，羅文才舍得將視線從葉語然的卷子上移開落在那疊試卷。
看著第一張幾乎空白的卷子羅文：？
羅文又翻了翻，不少考卷上都有大片留白，羅文：“……”
嗯，傳聞也不是不能信。
底下的同學早在羅文看試卷的時候就有些躁動，他們太知道自己寫的是什么樣子了。平時學校里教的那些題目對他們來說簡直輕而易舉，然而這個競賽題……每個長的都千奇百怪的。
接下來就是看羅教授和助教判卷，沒有他們什么事情了，助教便道：“好了，今天下午就到這里，晚上的時候你們再過來，我們會發習題冊，習題冊后面有詳解，到時候你們自己做，自己理解，不會的等明天講卷的時候一起問。”
聽到助教的話之后，底下的同學紛紛開始離場。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羅文微微嘆了口氣，扯過第一張卷子，看了一眼名字。
劉榆音？
羅文不可置信，又看了一遍，確實是劉榆音的。
這怎么可能？劉榆音居然只寫了這么點？他出的題有這么難嗎？可是這個出題難度比北市的那個數學競賽要小啊？劉榆音這個第二名怎么可能只寫這么點？
羅文皺著眉，仔細看著劉榆音寫的題目。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劉榆音寫的什么東西？
羅文揉了揉眉心，摘下眼鏡，問一旁也在判卷的助教：“黃助教，這個劉同學怎么回事？”
黃助教笑了笑，扯了個謊：“前段時間劉同學受傷了，磕到了腦袋，估計有些磕傻了。”
羅文自然不信磕個腦袋把水平磕成這樣的，但人家擺明了不想說，他也不好追問，而且考成這個樣子確實進不了集訓班，再說他的任務就是收錢帶隊，其他的事兒一律不多問。
*
晚修是六點開始，集訓班的同學三三兩兩地過來，坐到位置上。
或許劉榆音自己應該也知道自己下午寫的是些什么東西，晚修并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葉語然依舊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姐，你也太牛了，你下午那個卷子到底是怎么寫出來的啊？”
陳碩從兜里掏了幾條巧克力放在葉語然的桌上，他在葉語然的公寓里看到過很多甜品，巧克力居多，估計她喜歡甜食，于是就隨身備了一些，方便討好他的上司。
果然，葉語然看到巧克力心情明顯好了不少，臉上也有了點笑，她撕開一塊巧克力塞進嘴里，聲音有些含糊：“簡單，有手就行。”
原本想打聽技巧的陳碩：“……”
得，他懂了，是他不配，是他多嘴了。
黃助教將習題冊分發下去，這個習題冊很厚，看著有四五百頁，學生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我靠，不是吧？這么厚！”
“嘶……”
“要我老命的節奏！”
黃助教一邊安慰一邊數著習題冊的數量：“別怕，同學們，這么厚是因為后面有解析。”
發到手的同學翻了翻，發現除去解析也有兩百多頁。
一個月不到要寫這么多？！而且還要除去白天考試講卷的時間！這不是普通數學題，這是讓人惡心的競賽題！
黃助教可不管哀嚎的學生，發完習題冊就躲進了旁邊的小辦公室，繼續跟羅助教一起判卷，一百五十份卷子，今晚可得全部判完！他也很累的好不好？
葉語然嚼著巧克力，翻看習題冊，看一眼寫一題，看一眼寫一題。
在旁邊看得一清二楚的陳碩：“……”他姐真的好牛。
*
時間飛逝，一轉眼又過了兩周，集訓班的學生起早摸黑，也漸漸找到了自己的節奏，適應得還算不錯。
階梯教室講臺上的屏幕掛著一張小黑板，上面記錄著前十五名的同學名字以及積分總額。
葉語然首當其沖，牢牢地掛在榜首，而第二名是還躺在醫院的程景深。每一次換新榜單，這倆是動都沒動過。
吃過午飯，葉語然坐在階梯教室的后排角落里發著飯呆，陳碩說肚子不舒服去了廁所，她旁邊自然就空了下來。
有時候葉語然挺想回教室的，在這里大家都在拼命的解題，只有陳碩會偶爾跟她聊幾句，在教室有趙茹這個話癆在，還不至于太無聊。
正想著能不能溜，她就感覺到一抹黑影停留在她旁邊，葉語然掀起眼皮看。
只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孩站在她的位置旁邊，硬挺的短發，額間貼著一張醫用紗布，五官英挺，穿著立林高中的統一制服，肩膀上背著一個單肩包，看起來陽光帥氣。
此人正是快痊愈的程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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