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文在講臺上講著題，突然門口開始吵吵嚷嚷。
羅文被打斷講課，有些不太高興地往門口看去。
“羅教授!”佳佳喊道，“我們音音應該也要參加集訓！”
在佳佳旁邊的是一個臉色有些蒼白的女孩兒。
佳佳挽著劉榆音的胳膊把她往前推，劉榆音神色有些慌張。
羅文對這個劉榆音有些印象，學習成績不錯，前段時間還得了北市數學競賽的第二名，他還親自給她頒獎，夸過幾句，這次月考也是第二名，只扣了一些小細節上的分數。
按理說是完全可以進集訓班的，羅文推了推眼睛，查看名單，但是這次的名單確確實實沒有劉榆音的名字。
“這位同學，名單上沒有劉榆音的名字。”助教上前說道。
羅教授不知道為什么，但是助教卻是知道的！
這個助教也是跟著校長的助理之一，平時學校的一些事情他都是知情的，所以這會兒他對劉榆音也沒有什么特別好的臉色。
劉榆音臉色有些難堪，想要走，但是佳佳卻緊緊禁錮住她，還在嚷嚷：“憑什么？這次選拔不是在年級前五十嗎？音音可是第二名！憑什么不能參加！是不是誰用了特權故意把我們音音踢出去！”
“佳佳，別說了，我，是我自己不想參加的。”劉榆音小聲說，心里快恨死佳佳了，她今天剛回學校，她現在沒了保護神汲取的那些東西，相貌平平，連腦子也……她原本想安分待著，努力忽視別人的眼光，結果不由分說地被佳佳拉到了這里！
佳佳還以為劉榆音受了欺負不敢反抗，說得更加大聲，也更加理直氣壯：“音音！你別怕，我爸爸可是給學校投了幾百萬的，我看誰敢欺負你！羅教授，你之前不還說欣賞我們音音嗎？”
羅文確實惜才，他把助教拉到一邊，語氣有些懷疑：“這怎么回事？劉同學的成績進集訓不是很合理嗎？怎么名單里沒有她？別不是真的……權勢壓人？”
助教嘆了口氣，對摸黑學校的佳佳印象也不太好了，學校又不是傻的，要是能給學校爭榮譽怎么可能會放棄？更何況，那可是國際賽！
“羅教授，您放心，我們學校絕不會以權勢壓人的，至于為什么名單里沒有劉榆音……”助教停頓了一下，真實原因肯定不能跟羅文教授說，但是他又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最后想了想，他道：“這樣吧，教授，您找一張競賽題給劉同學，看到結果之后，再決定要不要留她。”
羅文摸了摸他花白的沒有多少根的頭發，有些疑惑，但也答應下來，他對門口的那兩個女生道：“劉同學，這樣，我給你一張卷子，你先寫，寫完我現場判，看你的成績再決定，你同意嗎？”
劉榆音臉色瞬間白了，然而佳佳卻高興起來，得意揚揚：“我們音音還怕一張卷子？”
佳佳說完見劉榆音還不回答，不由得急了，推了推她：“音音，你怎么了？怎么還不答應？”
劉榆音吸了一口氣，她看著階梯教室里一百多人好奇的往門口看，交頭接耳的，她腦瓜子嗡嗡響。
突然她的目光掃到了最后一排的那個女生身上。
葉語然還是那么高傲，那么目中無人，對所有事情都興致缺缺，就連，就連現在也是懶散的將目光投在她身上，好像對她的所有事情都不感興趣。
劉榆音握緊了拳頭，萬一呢，萬一她還保留了那些人的時運呢？
她要賭一把！
“好，”劉榆音聽到自己這么說，“我同意。”
羅文點點頭，對助教說：“行，那麻煩你去把明天的考卷拿過來。”
助教出去之后，羅文對大家道：“計劃有變，月考卷子我們下次再講，現在我們現場測試。”
劉榆音坐上第一排的空位上，門口的佳佳給她一個加油的手勢后就離開了。
助教抱著一疊試卷回來，將試卷分發下去。
劉榆音拿著那張卷子，逼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看考卷。
然而第一題就讓她有些無措。
為了可以最大限度地拉開距離，羅文出的考卷都很難，所以這會兒大多數人都是在抓耳撓腮。
劉榆音心底稍稍安定，努力思考著。
做考時間是三個小時，葉語然早早的寫完試卷，不過這一次她沒有提前交，而是待在位置上思考著什么。
她旁邊的陳碩還在埋頭苦寫。
或許是因為葉語然在一眾低頭寫卷的眾人里是唯一一個蓋上筆的人，太過于特殊，羅文慢悠悠地晃著步子過來。
羅文以為是自己出的卷子太過為難，這個女生放棄了，他想著去勸一勸來著，結果剛走近就被嚇住了。
只見女孩桌面上的那張卷子密密麻麻地寫滿了，但是字跡依舊清晰，哪怕是他這個老花眼也能看清楚。
羅文推了推眼鏡，站在葉語然旁邊看著她的試卷。
幾分鐘后，羅文嚴肅起來，他站直身子。
又過了幾分鐘，他神色有些激動，好，好啊！這個題還能這么解！
葉語然自然也感覺到了羅文的到來，也知道這個羅教授在看她的試卷，她便將試卷往外挪了挪，好讓他看得更清楚。
“同學，你是寫完了嗎？”羅文壓低聲音問，蒼老的手已經壓在卷子上，好像葉語然一點頭就會馬上收走。
葉語然挑了挑眉，點頭。
羅文的手指捏緊考卷：“那要不要提前交？”
他知道提前交對這位小同學來說有些不公平，但是他粗略地看了一遍之后，實在安耐不住想仔細研究一下！好多題，這位小同學出發的角度都很新穎！所以他忍不住開口詢問。
葉語然倒是無所謂，她對自己的實力非常自信，于是她點點頭。
羅文“唰”地將考卷抽走，生怕葉語然后悔。
葉語然：“……”
即使羅文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是由于教室里大家專注答題，安靜得落針可聞，所以他的話清晰地傳到大家都耳朵里。
不少人發出驚呼，也有不少人偷偷往這邊看過來，想看看到底是哪個大神。
劉榆音抿了抿唇，往后看了一眼，果然，是葉語然。
劉榆音攥緊手中的筆，看著只寫了幾個題目的卷子，臉色有些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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