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庭內的倆千多名弟子,大氣也不敢喘。
幾乎每個人都意識到,正有一股無形的強大氣息,猶如倆條沖來的戰龍般,從大殿的后方在緩緩逼近!
“快看吶……是凌霜師姐他們!”
“還有非墨大師兄和南宮師兄,太帥了……”
眾人一臉敬慕的杵在原地,他們靜靜的看著從大殿的左右,繞過來的倆排人流。
倆排隊伍的最前方,領隊分別是童凌霜和淵非墨。在他們身后,各跟有七八名弟子。
童凌霜的隊伍,從大殿的右側邁來。緊跟在她身后的人,正是一臉冷俊的易凡。
易凡插在隊伍的前端,在他的后面,才是云依依等數名女弟子和四大才子等人。
與此同時——
淵非墨率領的左側隊伍,步伐與右側的一致。倆條長龍繞過大殿,形成了一個包圍圈,朝著長老們的面前,緩緩的匯聚。
南宮北一臉陰沉的跟在了淵非墨的身后,他發著冷哼,好像對自己位列第二,極為不滿。在南宮北身后,跟著幾名氣息異常強大的人。
這幾個人,個個都身拔如劍。他們只是一個眼神掃過,都足矣讓看到的人,膽戰心驚。
“內閣的十大名劍,全……全部到齊了!”
“好可怕的氣勢……他們每個人的眼神,都像一把架在我脖子上的劍!”
“南宮師兄排在第二位,我的天……宗門的第二劍和第三劍都在他的后面啊。”
“這沒什么奇怪的,從南宮師兄進入宗門的那刻起,勢頭一直都很兇猛。超越他們,是早晚的事……倒是那個斷劍的廢物,你們看!”
眾人同時看向了左側,發現緊緊跟在童凌霜身后的人,居然是易凡。
“奇怪,這個廢物怎么能在凌霜師姐的后面?”
“就算宗門允許所有的弟子參加西境實戰,可他只是一個看門弟子,怎么能排在書師兄的前面?”
“他有什么資格和南宮師兄比啊?”
“都小點聲吧,那個廢物擊殺了姜一劍。姜一劍可是長老閣內定的優秀種子,本來有望成為內閣弟子的……唉!”
“原來是這家伙撿了個便宜,聽說他還和南宮師兄一起入住了半年的丹樓閣。”
“此一時非彼一時了,蟲子都變飛龍了!”
“這小子跟看大門那個老頭,學了什么瘋狗大法,以后還是少惹他為妙!”
眾人細微的碎碎念,全部被緩緩走來的易凡聽到。他面容不變的跟在童凌霜的身后,與淵非墨的隊伍漸漸合攏,站在了長老們的前面。
“鳴禮!”四方空喝到。
“內閣榮光,吾即以命守護!”眾人同時大喝。
“嗯!”四方空看著大道中間的數個隊伍,他伸手虛邀道:“觀師兄,請!”
觀不笑點點頭,捋著胡須站在了四方空的身邊。他淡定的看著對面,對面這幾列隊伍,可謂是整個宗門的驕傲了。
首先,最前方不到三十人這一排,是內閣弟子。
在他們身后,是內閣弟子監護的優等弟子百余人。
再后方,是內門弟子倆百余人。
站在最后的一百余人,是從外門一千多人里挑選出來的。他們基本都是由各個堂座的首席弟子,和次首席弟子之類所組成。
這些人的戰力,略遜內門弟子。但極個別的人,像王大奎他們,實力比內門平常的弟子,還要優勝半分。
只是這些人的劍緣較低,身份不同罷了。
“西境實戰非同小可,除卻一心要參戰的人選,其余因故退出的,出列!”觀不笑喝到。
站在大道倆側的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是什么意識。
“嘩啦!”一聲,內門弟子里有百余人退了出來。
“嘩啦!”第二聲,內門優等的弟子也減少了一半。
“嘩啦!”第三聲,宗門最為核心的內閣弟子,有一小部分也退了出來。
其中,包括四個異常強大的人。
這四個人,氣息不及淵非墨強,但實力緊追在童凌霜之后,絕對不容小覷。
幾乎所有的弟子都知道,這四個人,是繼童凌霜之后的第二、第三、第四、第五劍!
他們四人,站在了大道的倆旁,站在了尋常內閣的弟子前方。
“這……!”眾弟子們一愣,怎么瞬間就退出了這么多人。整個參戰的團隊,幾乎縮減了一大半。
“你們的父母,希望爾等能平安一生,可以理解。”觀長老掃了一遍剩下不到倆百人的隊伍,繼續說道:“至于飛鴻、沉寂,斬浪,迷塵。你們四人執著武道,追越巔峰,宗門也很欣慰。”
“由此!”觀長老的面容一緊,沉喝到:“非墨,凌霜……照顧好你們的師弟師妹。功勛固然重要,但性命更為可貴。爾等千萬要明白,你們是定劍海的弟子,不是白虎西豪的戰士,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眾人大喝。
“嗯,算算時間,前來接應的部隊,應該快到了!”觀長老抬頭望向了高空。
“長老明鑒,弟子唐突,有一事不明?”一名外門的弟子高聲 子高聲喊到。
“何事?”觀不笑低下頭,平視前方。在他身后,方進露出來一個陰險的笑容。
“此番西征的人選,宗門似早已內定。弟子并非懷疑各位師兄師姐的能力,只是……!”這名弟子指著隊伍中的易凡,大聲喊到:“此人只是守山弟子……而且,品性有待考證,他何德何能,居然站在內閣師兄們的隊伍里,還要代替宗門參戰?”
“是啊,他幾斤幾兩,去了不是丟宗門的臉嘛?”
“我聽說,姜師兄是被此人用可怕的毒計害死的,宗門非但不責罰他,還讓他與南宮師兄一起入住丹樓,接受藥煉!”
“宗門有意維護妖人……!”
“妖人去了西境,說不定就是倒戈相向的內應。”
“請長老剝奪他的參戰名額,逐出師門。”
“請長老三思!”
“嘩!”一大片弟子同時下跪懇求。
“這?”觀不笑一愣,這些弟子是怎么回事?
易凡連番的風波,早已被人遺忘。怎么突然之間,他的陳年老賬又被人翻出來了。
而且,觀不笑發現。下跪的弟子,除了力堂和人堂之外。各個堂座里,都有幾個人,三三倆倆的下跪。
這說明,他們并非是預謀好的。但是,這個巧合也太巧合了吧?
“觀師兄,弟子的眼睛是雪亮的。我看此人不能委以重任,否側,辱了劍祖的千年威名!”方進冷笑到。
“是你?”觀長老一扭身,立刻就猜出了事變的源頭。
方進是宗門的老一代劍師,實力高強,在宗門里也多有經營。若是他一手策劃,倒就可以解釋通了。
“此人勝過姜一劍,完全是用了歹毒的計劃。劍首忙于西境戰事,對這妖人的處置耽擱已久。而且,我看他實力弱的要命,不能擔此重任!”方進的眼神森冷,他直直的盯著隊伍里的易凡說道。
“是啊,方老劍師說的對,他憑什么去?”
“他殺了姜師兄,為什么宗門不處置他?”
“他還能跟大師姐站在一起,他比書師兄還強嗎?”
“哼!”南宮北站在隊伍里,冷眼對著易凡笑了笑。
一開始,他們倆人都被列為了妖魔,又同時入了宗門。
但是今天,卻無人敢動我南宮北分毫。而你卻像個螞蟻一樣,是個人都敢踩上一腳。
“胡鬧!”觀長老大喝一聲,正要訓斥。
愕然——
易凡從隊列中走出,他冷冷的盯著方進道:“你說我實力低微,不夠資格?”
“事實擺在眼前,即便月師兄費盡心血為你淬體半年,但仍改變不了你是個斷劍廢物的事實?”方進握緊著拳頭,怒聲吼道。
“廢物?呵呵!”易凡冷笑。
“不是嗎?你的實力在倆年前就是闊海一重。倆年已過,我卻感受不到你有所長進,難道大家對我的看法有異議?”方進目視四周,眾弟子皆低下了頭,不敢多言。
方老劍師實力高強,獨居慧眼,他說的肯定沒錯。
“是嗎?”易凡眼神一凜,納氣之下。
“嘩!”一團星流從他站立的位置,拔空而起。星流猶如一條彩帶,故意在方進的頭頂盤旋了一周。
隨后,七彩的星光朝著前庭的整個隊伍,蔓延而過。
一路上,所有的人都抬頭看向了星光。星光掃過之后,這些人同時感到脖子發酸,渾身冒起冷汗。
因為,他們從這條星流里,感受到一股極為可怕的危機。
“天吶,虛化身體,他居然……居然到了執星境的巔峰境界!”
“這怎么可能?”
“太不可思議了!”
“才倆年而已!”
“怪不得他敢踏入內閣的隊伍,他比書師兄強太多了。”
這一刻,一句句驚恐聲,脫口而出。每一句話的響起,都讓大殿前方的方進,臉色變的更加難看。
“呵呵……!”南宮北抱起手臂冷笑到:“他也學會了控元訣之類的功法,怪不得剛才的氣息那么微弱,原來是為了掩人耳目。”
“嘩!”易凡化成的星流,掃過了前庭的整個隊伍。彩流回旋中,易凡回到了原地,顯露出真身:“夠資格嗎?”
“你!”方進氣的渾身哆嗦,說不出話來。
“好了……讓他去西境就是劍首的意思,你若還有什么想法,就去找劍首評說!”觀不笑不耐的說道。
“方進不敢!”方進一臉鐵青的回到。
“既然如此,易凡歸列吧!”四方空冷眼看了看方進,捋著胡須說道。
易凡點點頭,正要回歸隊列!
突然——
“呼!”一股勁風從眾人的天頂壓來,敞亮的宗門,剎那間被一股龐大的陰影籠罩,猶如末世降臨。
“大家快看吶……那是!”
“是白虎主域派來接應各位師兄的戰船啊。”
易凡順著話聲抬頭一看,瞬間激動的熱血沸騰:“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