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距離極近,甚至連男人吞咽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謝硯辭,他應該再喝自己的血!
這個認知讓安昭整個人都愣住了,甚至在這瞬間都忘了頸側傳來的疼痛。
這個病太過可怕,將一個自控力驚人的男人變成了一個怪物......
甘甜的血液潤滑了干澀的喉嚨,男人皺起的眉逐漸變得舒展,耳畔隱隱約約傳來女孩帶著哭腔的嗓音。
“謝硯辭......好痛......你別咬我了......”
清凌凌的嗓音變得越來越虛弱,噙著哀求與無助。
腦海中,那道被壓制住的意識驟然反撲,奪回身體的控制權。
謝硯辭立刻放開女孩,抬起頭,盯著她頸側血肉模糊的傷口,神色很難看。
安昭也在看他,他的唇色本來很蒼白,而現在因為沾上了她的血而變得十分艷麗,瞧著就像西方的吸血鬼。
“趕緊走!”謝硯辭翻身下床,指著門口,讓安昭趕緊離開。
“再待下去,你會死!”
最后一個字被男人咬牙切齒地說出口,他閉上眼,忍得額頭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就會綻開。
安昭不敢耽擱,她知道現在自己出去才是對謝硯辭最大的幫助。
她用力地朝門口跑去,擰開房門,在出去的那一瞬不自覺地想要回頭再看他一眼。
而謝硯辭卻不給她這個機會,她對男人蒙住臉重重地一推......
“啪——”房門被關上,隨后被反鎖。
安昭被門口的兩個保鏢接住。
黑臉保鏢一看安昭身上的傷,驚得眼睛都瞪大了。
“夫人,您的傷需要盡快處理。”
白臉保鏢讓同伴賠安昭一起去醫院處理傷口。
安昭看了看時間,距離謝老爺子說的發病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再等等,我沒事。”
安昭也不想逞強,但她實在擔心謝硯辭。
好在傷口雖然看著嚇人,實際上傷口并不深,只是到底是被咬傷的傷口,和一般的傷口不一樣,疼得安昭眉頭一直皺著。
房間里,謝硯辭像具行尸走肉游蕩到浴室,他看向鏡子里的自己。
臉上布滿了扭曲的線條,雙眼赤紅,唇色殷紅,那是她的血......
“啪拉——”
一聲脆響突然響起,隨后便是四分五裂地碎聲,鏡子變得七零八碎,上面還有點點血跡。
謝硯辭垂下手,指背冒著點點血珠......
半個小時的等待十分難熬,按照從未覺得時間如此漫長過。
中途,還接到了謝老爺子的電話。
“昭昭,你沒事吧?硯辭沒傷害你吧?”
安昭沉默著,摸了摸脖子上的掐痕,被咬的傷口看上去依舊觸目驚心。
謝老爺子立馬就明白了。
他嘆了聲氣:“昭昭,你別怪硯辭,他控制不了自己。”
安昭聽見自己冷靜的聲音:“謝爺爺,這個病到底是什么病?他這什么會得這個病?還有我看見他的臉,還有他的眼睛都變得好可怕。”
安昭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病癥,那臉上詭異的線條就像是......電視劇里中了蠱毒,或者是詛咒的模樣。
面對安昭的追問,謝老爺子沒有立刻回答,他沉思了片刻,說道:“昭昭,有些事不是我不想跟你說,我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而且,這些事你想知道的話,最好由硯辭親口告訴你。”
謝硯辭的秘密,不能借由老爺子的口說出。
安昭聽明白了這番話的意思。
但是她若真的去問謝硯辭,他真的會告訴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