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聲泠泠,隨著舞步,四人再次擦肩。
謝硯辭突然松開了放在韓靜初腰上的手,大手朝著安昭的腰肢襲去。
“交換舞伴。”
他扔下這四個字,甚至沒有經過陸云默的同意,強制性地將安昭奪了過來,同時,將韓靜初朝著陸云默的懷里一推。
不過眨眼之間,雙方便交換了女伴。
只是,一個是被搶過去的,另外一個,則是被推出去的。
再次跌入那個帶著清冽冷香的懷抱,安昭短時間還沒回過神,望著男人,有些不知所措,腳下的動作也錯了好幾下。
高跟鞋踩上皮鞋的滋味,謝硯辭還是第一次體驗。
他皺著英挺的眉,放在女孩腰上的大手用了幾分力,讓她更貼合自己,低頭湊到她的耳畔。
“安昭,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
“踩得這么準,出氣了?”
安昭這才明白他的意思,趕緊調整好舞步。
被迫很他一起跳舞,安昭很不樂意,小聲地說:“你有自己的舞伴,為什么要拉我?”
謝硯辭反問她:“你有自己的男人,那為什么要和別的男人跳舞?”
安昭郁郁道:“明明是你要跟韓靜初跳舞。”
“我進來的時候,你跟陸云默正跳得歡快。”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低聲爭論著,反正都能找到反駁的點。
但在別人眼中,兩個人的姿態卻十分親密。
他們聽不見兩人在說什么,只能看見他們貼在一起,喃聲低語。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他倆身上,舞池中央的另一對仿佛就成了陪襯。
韓靜初從被謝硯辭推出去的那一刻便沉默著,一直到現在,都沒說一句話。
她的眼中也并無難堪,甚至臉上還能露出微笑。
只是,心里是何感受,是否如面上這樣平靜淡然,大概也只有她自個心里明白。
陸云默冷眼旁觀著,就這幾眼就能看出來,安昭的這個情敵城府有多深。
韓靜初沒有在意陸云默的打量,移動著舞步,輕晃著身姿,目光在瞥過那對男女的時候略有停頓,又很快收回。
沒關系,這次的期望落空也就落空了,她不是隨隨便便就會氣餒的人。
當年,她努力了十幾年,現在不過才一兩周,時間還早著呢,誰能笑到最后還不一定!
韓靜初抬眸看了眼眼前這個眉目清雋的男人,揚了揚唇:“陸先生,你的眼睛都快落在安小姐身上了,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她,不過很可惜,她已經有了硯辭,有珠玉在前,你的機會很渺茫。”
陸云默面無表情,用她說過的話反過來嘲諷她:“這番話,同樣適用于韓小姐,所謂珠玉在前,木櫝在后,有了珠玉,誰還看得見木櫝呢,你說是吧,韓小姐?”
韓靜初聽得出來,陸云默在說安昭是珠玉,諷刺她韓靜初只是區區木櫝。
但是......
她和安昭,是她遇見謝硯辭在前,她從六歲就認識他,至今已經二十幾年,安昭憑什么和她比?
她才是在前的珠玉,安昭不過是個撿漏的木櫝,因為她離開謝硯辭,安昭才有機會借著替身的身份站在謝硯辭的身邊!
韓靜初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陸先生,你是不是忘了,到底誰才是在前的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