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在笑著，多看了幾眼申屠小雪。
丫頭片子雖然嘴上是這么說，但除了她的確對強大的實力沒有什么過重的想法之外，拒絕拜入自己門下。
更重要的一點還是因為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
只打算收一個弟子。
如果她成為了自己的弟子，那就代表林小吉無緣了。
也許是出于朋友情分，也許是出于其他原因。
總之，申屠小雪的決定就是愿意將這個機會讓出去。
其實這兩個人，非要讓沈安在挑一個的話。
他的確更愿意選擇申屠小雪。
因為她性子活潑，也沒什么心眼，跟慕容天有些相似，但又略頑皮幾分，沒有那么呆板。
一旁，林小吉聽到這個話也是目光閃了一下，但他并沒有在這個時候多說什么。
峰主知道自己心眼多，該裝的時候可以裝，但裝過頭了，反而會引人反感。
他可不想在這個時候上演一出你推我讓的戲碼，因為大家都知道，他很想成為親傳。
再讓，就是虛偽。
“所以你不說些什么？”
見他半天沒有說話，沈安在不由主動開口詢問。
“弟子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林小吉的回答也很簡單。
“所以她把機會給你，你就這么順理成章的接受，都不推脫一下？”
“若您愿意收，弟子不愿推脫，若您不愿，弟子不用推脫。”
他拱手回答。
“好一個不愿推脫，不用推脫。”
沈安在笑著搖頭，深深看了他一眼，輕咳一聲開口。
“你跟我來。”
“是。”
在申屠小雪緊張的注視下，林小吉跟著沈安在離開，向著山下而去。
一路下山，直到進入了復靈城，到了南訣殿內。
沈安在才指了指案牘上的一些玉簡。
“關于近半年四起的妖人之事，你是否想到了什么？”
“弟子不知。”
林小吉搖頭。
“不說，你現在就可以轉頭離開，就算你在青云峰掃上一輩子的地，我也不會幫你。”
沈安在揮袖，清風拂過，大門敞開。
林小吉皺眉，思索后，還是緩緩開口。
“與林家的吞妖秘術有關。”
“你不是幼時就被你娘親帶著離開了林家嗎，為什么這么肯定妖人的事情與吞妖秘術有關，你見過那秘術？”
沈安在微微瞇眼，盯著他開口。
最近半年的時間，四起妖人不斷，已經有不少境域勢力慘遭橫禍。
包括極北之境，那些土著存在也有半數于被吞吃了干凈，現在由玉心蘭和玉楓親自坐鎮在那邊。
這半年的時間，天玄殿自然不會閑著。
經過多日調查，終于將這妖人的事情與當年林家滅門一事扯上了關系。
只因為那些被抓或是死亡的妖人當中，就有那個林家失蹤的長老。
所以沈安在覺得，林小吉也許知道些什么。
雖然他之前說自己根本對林家就沒有什么印象，但也許那些話也是真假參半。
想報仇，就需要找出兇手。
而想找出兇手，對林家當年的事情如果半點都不了解，又怎么會找得到？
現在天玄殿所有人都在找妖人來源，是誰放出去的，誰是幕后黑手，沈安在也是如此。
林小吉也許是個突破口。
聽到沈安在的詢問，前者又猶豫了，半晌沒有說話。
沈安在知道他也許是有難言之隱，思慮之后開口。
“我不收徒，但是可以跟你做一筆交易，為你母親報仇的事情，不用你親自動手，我來幫你報。”
他抬頭看著眼前的黝黑少年，目光平靜，卻又帶著讓人有種從心底信服的威嚴感。
“交易……”
林小吉微微低頭，似是在掙扎，似是在考慮。
“我知道你想親自報仇，但有的時候，時間不等人，妖人四起，天下將亂，你最好趁著我還在，與我說出所有的事，如此我才能幫你。”
沈安在不急不緩的說著，等待著少年的考量。
“趁著您還在？”
林小吉皺眉，捕捉到了對方話中的意思，不解開口。
“您是天下聞名的強者，能傷您的至少是半步真祖，您這話是何意？”
沈安在目光微閃，輕聲開口。
“外面那些傳言，你應該聽到過。”
林小吉一愣，想起來近幾個月才流傳起來的謠言。
那就是在齊云道宗，有一處外界妖人的通道被封鎖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徹底打開，只要打開，天下將迎來滅頂之災。
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是青云峰峰主，沈安在。
起初這個流言傳開的時候，大家伙都是嗤之以鼻。
畢竟通道不是在齊云道宗嗎，又怎么會跟青云峰扯上關系？
直到后來不知道是誰傳了一句。
那通道，就是因為沈安在才打開的。
沈安在竊取了天道的東西，所以才會從數年前的默默無聞，搖身一變成為如今的天下絕頂之強者。
而那外界通道，正是抓住了這個漏洞，才能從外界連接到此地。
想要關閉那個通道，只能……拿回天道的東西，補全天地漏洞。
至于那個東西在哪，只有如今的青云峰峰主，沈安在知道。
這個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在天玄大陸各地都流傳了開來。
大家一開始都是不相信的，直到那些妖人出現的越來越多，死的人也越來越多。
漸漸的，有些人開始慌了。
開始在心里冒出了一個想法，如果真如傳言一樣，是不是沈安在把東西還回去，通道關閉了，這些妖人也會隨之消失？
當然，到目前為止還只是一些沒實力在這亂世當中保全自己的小勢力會生起如此想法罷了。
因為在那些四處為亂的妖人手下，如這等小勢力，已經覆滅了不知凡幾。
漸漸地，有些微小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們讓沈安在把東西還回去。
“可那些都是謠言，如峰主您這般強大的實力，根本就不用管他們，是您仁善，不然就憑他們造的這個謠言，完全可以找他們麻煩。”
林小吉搖頭開口。
沈安在卻是抬眸看向了他，輕聲開口。
“你不也一樣相信著那個謠言嗎？”
林小吉一怔，呼吸加快起來，臉側有冷汗滑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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