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顧衡在公司。
秘書處的小姑娘敲敲門,小心翼翼的推開一條縫。
她見顧衡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咽了口唾沫,不是很敢走進去。
但是想到手中文件的重要程度,小姑娘還是硬著頭皮邁進了辦公室。
小姑娘:“顧、顧總,這份文件需要簽字。”
顧衡面無表情的接過文件看了起來。
半晌,顧衡突然抬頭看向小姑娘,打量了她兩眼。
小姑娘心中咯噔一下。
要是別人的話,估計會以為顧衡突然看是不是想發展什么不一樣的關系……
但是顧衡的這兩眼實在是讓她生不出什么旖旎的心思。
她滿腦袋只有“顧總怎么不看了”“不是吧是不是哪兒出錯了”“救命好害怕”“我要死了”——
小姑娘欲哭無淚,接著,顧衡才開口。
“你說你們女人的腦子里都在想什么?”
小姑娘萬萬沒想到顧衡能問出這個,一時間腦子有點懵,下意識的“啊?”了一聲,顯得十分愚蠢。
“啊?”完之后小姑娘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是犯了職場大忌,連忙想補救一下。
誰知道顧衡下一秒又刷刷刷簽上自己的大名,把文件往她面前一丟,有些不耐煩的趕人。
“算了,沒什么。”
小姑娘的腦子里一片漿糊,但也不敢多問什么,抱著文件連忙跑比。
……
寧枳今天要去給秦天縱治療。
守在秦天縱門口的幾個保鏢已經認識寧枳了,直接把她放了進去。
房間里沒人。
寧枳放下裝有H-1的藥箱,把H-1先靜置一會兒。
她看向床上躺著的秦天縱。
這張臉她已經看了許多次了,每次看,寧枳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說不出來。
她把視線從秦天縱的臉上挪到床頭的一個相框上。
那是秦天縱的一張照片,一直都在。
看得出秦天縱醒著的時候,應該也是個風度翩翩極為文雅的人。
寧枳看著看著,突然察覺到里面鑲嵌著的照片,有些不對勁。
照片像是被疊起來了,只有秦天縱一個人,但旁邊還露出了一點點衣角。
寧枳的心里像是被什么東西錘了一下。
依照直覺,就想伸手去觸摸。
寧枳剛伸出手,還沒觸碰到,門口就傳來一個不悅的聲音:“你干什么?”
是秦思明。
秦思明走進來,語氣嘲諷:“我父親的房間里可都是珍品,你想要什么就直說,何必偷偷摸摸的。”
寧枳這才發現,相框旁邊還放著一個看著就很昂貴的古董青花瓷擺件。
寧枳的嘴角抽了一下。
秦思明這人真的是和她八字犯沖。
“想要什么就直說?”寧枳的手指向了房間里最貴的一個物件,上億的乾隆外粉青釉內青花六方套瓶,對秦思明說:“那我要這個,你能做主嗎?”
寧枳懟人一向是不走尋常路的。
秦思明:“……”
上億的東西,還是他老爹的,連他都不敢隨便亂送。
秦思明的臉色跟便秘了似的。
寧枳嗤笑一聲:“不能送你裝什么逼。”
秦思明被寧枳這句話說得惱羞成怒:“你是來治病的還是斂財的?”
寧枳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斂財啊,你不是看到了嗎?”
秦思明氣得夠嗆:“寧枳!你完事了就趕緊滾。”
看秦思明那副警惕的模樣,還以為她會對他爸做些什么,寧枳干脆說:“冷藏箱里有中和藥,一個小時后你記得給你爸打進點滴里。”
寧枳先給秦天縱注射H-1,再把藥物冷藏箱放在顯眼的位置:“你可別忘了。”
秦思明看到寧枳就煩:“忘不了。”
寧枳施施然離開。
秦思明在他爸的房間里守著。
秦家一向不太管秦思明的吃穿用度,他大手大腳的花錢,一輩子都沒和“不夠花”這三個字搭上過邊兒,幾百幾千萬對他來說都是灑灑水。
但秦天縱這一屋子東西,連秦思明都會忍不住看兩眼。
這哪兒是什么收藏,簡直是一個金庫。
秦思明等了一會兒,有狐朋狗友打電話來,約他去開趴。
秦思明安分了一段時間,岳叔總算是不怎么管他了。
他已經許久沒有去放縱過了,有些心癢癢。
他看了一眼冷藏箱,又看了看時間。
已經過了四十分鐘了。
也差不多了吧。
秦思明迫不及待的想出去,便打開冷藏箱,提前把寧枳叮囑的中和藥注射進點滴的輸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