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鐵血小千戶 > 0626 有那么急嗎?
  通過戴松的婚事,蕭文明相當于給自己立下了一份軍令狀。

  然而這一份軍令狀卻也不是那么容易實現的,因為敵人并不是明目張膽、明火執仗地站在自己的對立面,而是明面上和自己站在同一根戰壕里,實則不停的用軟刀子磨、用暗劍刺,就是不讓你好過的一群混蛋!

  這種人最難對付——明著來斗不到他們,暗著來,他們本來就在暗地……

  對于他們,急著性子可不行,還需要沉得住氣,等著他們露出馬腳,然后再死死抓住,最后才能一擊取勝。

  總而言之,這事緩不得也急不得,而蕭文明他們現在所能做的,就是養好精神,先回去吃飯睡覺吧……

  于是同戴松又說了幾句話,蕭文明便讓他早早回營休息去,順便也治一治屁股上的傷。

  見戴松離開了,溫伯明這才不無憂慮的說道:“蕭兄答應小戴將軍的事,我不反對,只是說話容易、辦事難,想要把戴元帥搭救出來,只怕沒有那么容易吧?”

  “說容易也不容易,說不容易也容易。好在方才溫先生在老相國身邊說了幾句好話,老相國也把話擺出來了,至少一時半會兒也沒人敢去加害戴元帥,我們自然可以,慢慢打理這件事情。”

  其實蕭文明害怕的就是戴鸞翔會像真實真歷史上的岳飛那樣,在完全沒有經過任何有說服力的審判之前,便被草草殺了。

  岳飛與其說是被王法誅殺的,還不如說是被不法之徒所暗殺的!

  而岳飛之死,皇帝宋高宗固然有責任——并且還是主要責任——但實際的執行者還是奸相秦檜。

  而戴鸞翔這邊,衛玉章的權勢大概與秦檜大體相同,卻完全沒有殺害戴鸞翔的意圖,這就是有利的一面。

  然而另一個大不相同的點是,當時的岳飛是朝野上下一致推崇和支持的,除了少數幾個敗類之外,岳飛被殺的當天,從朝廷的高官一直到平頭老百姓,都有為他喊冤的,朝野上下的聲音可謂是一呼百應、異口同聲。

  可戴鸞翔真的就有岳飛的這種待遇嗎?

  溫伯明擔心的就是這一點:“蕭兄,現在朝廷里,彈劾戴元帥最多的便是各級的官員。師傅是文官的領袖,不便出面強行彈壓。而蕭兄若是強出頭,就算能夠將所有反對的聲音全部駁倒,那么也將會將朝廷群臣得罪個遍。按照蕭兄你的說法,往后的朝堂恐怕就更加不好混了!”

  蕭文明眉頭一皺:“怕什么?這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些只會刷筆桿子的文官腐儒嗎?只要老相國不主張殺戴元帥,只要皇帝還肯秉公裁斷,就憑他們的筆桿子還能把戴元帥戳死不成?這個頭我就強出了!他們手里有筆桿子,我手里有刀把子,還能輸給了他們?”

  這就是所謂武器的批判,不能代替批判的武器。

  蕭文明的話溫伯明雖然不是完全贊同,但這一路走來他就是看著蕭文明靠著極強的武力,從而在這個大齊朝占穩腳跟的,溫伯明就是想反對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于是他們又各自說了幾句話,便互相道別,回到自己的帳篷里休息去了。

  蕭文明這一覺睡過去,可以說是一肚子的心事,按理說是輾轉反側,沒有那么容易睡著的。

  可是前一日經過了一場驚險無比的血戰,他早已是身心俱疲——身體上的氣力和精神上的精力,全都被抽空了——他一閉上眼,不用一秒鐘便呼呼睡去。

  當蕭文明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而讓他從睡夢中醒來的并不是鼓足的精神,而是營盤里的一陣騷動。

  只聽大營之外忽然有人大呼小叫的,雖然聽不出什么殺氣,倒也似乎頗為熱鬧。

  戎羌的達多,雖然答應蕭文明,會向北返回戎羌草原,并且短時間內也不會回來,但是戰場上的事瞬息萬變,一切的保證在落實之前都是空口白話,也難保戎羌不會殺一個回馬槍。

  因此蕭文明趕緊從床上跳下來,高聲問道:“到底是何人在外面喧嘩,吵得老子沒法睡覺!”

  立即有值班的蕭家軍的兄弟,跑進帳來回答:“是有人想要強闖大營,被我們兄弟拿住了,不算什么大事,看少爺你還在睡覺,今天值班的劉辰大哥說了,把那家伙打一頓扔出去就得了。”

  蕭文明醒都醒了,身上還泛著幾股子起床氣呢,心里當然不爽,正想找個人出出氣。

  這么個沒頭沒腦闖到大營里來的家伙,不就是個現成的出氣筒嗎?

  對于這種人也沒有什么好多講究的,蕭文明就穿著睡覺時候的衣服,在來不及鋪好的床鋪上坐了起來,高呼道:“傳他進來,居然敢強闖我的大營,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不出片刻工夫,蕭家軍的四名兄弟便將一人壓了進來。

  這人身材不矮,長得也挺健壯的,比押送他的四個蕭家軍的子弟兵,似乎還要高了半個頭。

  然而蕭家軍的這些子弟兵,一個個全都練得膀大腰圓,硬是把那家伙按低著頭、彎了腰,活生生被壓小了兩圈,就好像變成了一個壓縮的人。

  這可能就是最原始最樸素的壓縮技術吧……

  蕭文明看著好笑,便對那人喊道:“你是什么人?知道我是誰嗎?戎羌幾十萬大軍都被我嚇得逃回草原上去了,你居然敢闖我的大營?你是吃多了撐的?還是喝多了醉的?”

  蕭文明話音剛落,那人卻叫起冤來:“蕭爵爺是我啊!是我啊!你快叫你的兄弟們手下留情吧!”

  這聲音聽著異常耳熟,蕭文明昨天還聽呢!

  原來被壓進來的那家伙居然是相國衛玉章的管家!

  這人姓唐,是同衛玉章從小一起長大的,也是他奶媽的兒子,已經和親兄弟差不多了……

  有道是宰相的門人七品官,宰相府一個看大門的都得罪不起,更何況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老管家了?

  蕭文明現在還要求著為老相國辦事呢,怎么能得罪他的管家?

  因此蕭文明趕忙從床上跳下來,伸手推開幾個押著他的弟兄,替那老管家拍去身上的塵土,嘴里還不斷地安慰道:“老管家沒受傷吧?都怪我手下這些弟兄,手上沒個輕重的,讓老管家受了委屈……

  唐管家的氣量倒也不小,不愧是跟著衛玉章一道長大的:“早就聽說蕭爵爺治軍嚴格,今日總算是見識到了。我就是說話慢了一點,就被拿住了,這從何說起呢……”

  蕭文明是個護犢子的人,這一回雖然把宰相府的老管家折磨的不輕,但他們并沒有犯錯,要是這位老管家還不依不饒的,蕭文明反倒會跟他產生沖突,那矛盾不就激化了嗎?

  因此蕭文明就趕緊兩邊各打一巴掌,一邊訓斥了那幾個兄弟幾句:“你們幾個也不長眼,沒看出來這是老相國的管家嗎?就算他沒有這層身份,那也是位老人家,尊老愛幼的道理,你們懂不懂?我平時沒教你們嗎?就算我沒教過,你們溫先生總教過你們吧?去、去、去,去到溫先生那邊每人各領十下手板子!”

  斥退了這幾個兄弟,他又對唐管家說道:“老管家一大早就來,怎么也不事先派個小廝通報一下,這不產生誤會了嗎?戎羌還沒走遠,大家神經緊張,也難保不會有什么誤會。”

  把責任說成五五開,各打五十大板,兩邊也都過得去。

  蕭文明穿越到大齊朝以后,別的沒有長進,倒是這些為人處事之道學了不少。

  唐管家卻道:“這哪還來得及啊?老相國請蕭爵爺和溫相公趕緊去府上走一趟,有要緊事。”

  衛玉章可不是那種咋咋呼呼的人,他既然說了有要緊事,那就絕對小不了,蕭文明趕緊答應下來:“那好我換件衣服就走。”

  唐管家回答道:“那就好。不過最好請爵爺動作快一些,老相國特地關照的,片刻也耽誤不起啊!”

  蕭文明聽了一愣:“有那么急嗎?”

  還真有那么急。

  別的不說,就以唐管家的身份和資歷,他在宰相府都已經算是半個主人了,由他親自出洛陽城跑一趟,可見衛玉章對這件事情也十分重視——除了他這位發小之外,沒有一個是信得過的。

  一想到這里,蕭文明變一下子緊張起來,一面當著唐管家的面換衣服,以免派人通知溫伯明和戴松。

  誰知一聽戴松的名字,唐管家居然阻止道:“老相國說了,這一回除了蕭爵爺和溫相公之外,別的一個都不見。尤其是小戴將軍,要他待在城外恪盡職守,不能進城。”

  蕭文明聽了愈發覺得奇怪。

  戴松雖然一向以來同衛玉章沒有什么關系,但好歹昨天是見過一面,深談過幾句的,并且氣氛也算融洽,這么過了還沒多久,就一下子仿佛有了莫大的成見,居然會特地提醒不能帶著他去?

  不管怎樣,既然衛玉章說了這話,那蕭文明還是遵照執行吧,免得在這緊要關頭,又要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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