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安小諾等人就辦理了出院手續，直接開車回了L市。
安小諾和顧蓁蓁坐在后座上，開車的是戰擎淵。
顧蓁蓁明顯很緊張，安小諾一直握著她的手，安撫著她。
戰擎淵透過后視鏡看到這一幕，心中嘆了口氣，看來靳云川的路，有點難走。
回到L市已經是下午了，房子已經打掃干凈，戰擎淵甚至讓人將安小諾的東西都搬了過來——安小諾會陪顧蓁蓁住一段時間，等她情況徹底穩定了再說。
畢竟顧蓁蓁現在的情況，顧默之一個人無法照顧她。
因為顧蓁蓁的情況特殊，家里沒有請傭人，只有顧默之跟兩個女兒住，醫生會每天過來給兩個人換藥，心理醫生則是每天下午過來給顧蓁蓁做心理疏導。
“蓁蓁，晚上想吃什么，爸爸給你做。”顧默之溫和地問道，臉上還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顧蓁蓁坐在陽臺上，呆呆地看著遠方，并不說話，她從回來之后就這樣了，坐在陽臺的椅子上，一動不動的。
安小諾：“我來做吧，您不會做飯，而且我做的飯菜蓁蓁喜歡吃。”
“不行，你現在做不了，這樣，你說，我來做。”
這是最好的辦法。
安小諾握住顧蓁蓁的手，顧蓁蓁沒有掙扎。
“蓁蓁，姐姐和爸爸去給你做飯，你乖乖待在這里好不好？窗戶不能開，知道嗎？”
顧蓁蓁轉頭，默默看著她，安小諾就靜靜回視著她，又溫柔地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良久，顧蓁蓁才輕輕點頭，然后繼續看著窗外。
安小諾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見她安安靜靜的，這才驅動輪椅去了廚房。
“蓁蓁沒事吧？”顧默之不放心地問道。
安小諾搖了搖頭，幫他一起擇菜，“沒事。”
她將手機放在一邊，屏幕上顯示的正是顧蓁蓁房間陽臺上的場景。
這是昨天才安裝好的，只在顧蓁蓁房間的陽臺上安裝了監控，房間里是看不到的。
兩人安靜地在廚房做飯，安小諾時不時看一眼手機屏幕，見顧蓁蓁只是安靜地坐著，她的心就會稍稍放松一些。
“蓁蓁的下一次手術安排在一個月后，如果到時候蓁蓁的情況還是這樣的話，我可能會帶她回Y國，小諾，你愿意一起去嗎？”顧默之忽然說道。
安小諾一頓，神情猶豫。
顧默之笑了笑，“你要是不想去也沒關系，只是我給你預約了一個骨科方面的專家，你的腿傷還是需要再檢查一下。”
原本安小諾的腿只是單純骨折，養幾個月就恢復了，但是那天顧蓁蓁激動之下再次傷到了安小諾的腿，對其造成了二次傷害，反而更嚴重了，如果不好好治療，會留下后遺癥。
“爸，我覺得蓁蓁留在這里或許會更好。”
砰——
顧默之拿在手中的刀落在了砧板上，驀地看向了安小諾，神情激動，“你......你剛才叫我什么？”
安小諾有些不自在，微微偏頭，“您的手沒事吧？”
顧默之定定地看著她，他想他剛才應該沒聽錯。
“我知道您覺得回到Y國對蓁蓁的治療更有幫助，但是我想蓁蓁應該更想呆在這里。”
這里有她喜歡的人，就算不能跟靳云川有個結果，可安小諾覺得，對顧蓁蓁來說，還是更愿意呆在離靳云川更近一些的地方。
“或者，我去問問蓁蓁的意見，如果她愿意跟您回去的話，我陪她回去。”
安小諾雖然放心不下戰擎淵和兩個孩子，但是現在，明顯顧蓁蓁更需要她，她也更加放心不下顧蓁蓁。
顧默之自然是她說什么就是什么，欲言又止地看著安小諾，很想再聽一次。
安小諾只當沒有看懂，正想著應該說些什么的時候，靳云川來電了，她松口氣，其實她剛才叫了那么一聲之后，心里還是有點緊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