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骯臟女人？”戰南夜看著尹素衣，目光冷漠得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任誰都看不出他們二人是血脈相連的母子。
當戰南夜看向尹素衣時，她竟心虛得不敢與他對視。
這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因為從小她都沒怎么管過他，以至于他和她這個母親很生疏，在他身上絲毫見不到她的影子。
“這些年你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比那個女人臟？誰都有資格指責她，唯獨你沒有。還有，倘若你再找我身邊人的麻煩，我不介意再讓你們再看看我的手段。”丟下話，戰南夜轉身就走，似乎跟尹素衣多待一秒都能臟了他的雙眼。
“阿夜，你今天特地跑這一趟，就是為了警告我不準動你的小助理？”尹素衣在試探，試探她這個深藏不露的兒子。
戰南夜沒有回答她，不過尹素衣還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看來他剛剛并沒有完全聽到她與沈婉清之間的談話，要是他知道他老婆和助理是同一人，絕對不是現在這般表現。
或許，他真對他的助理沒有好感，他之所以來找她，只因為她的手伸到了他的身邊。
他這個性子，其實跟她很像，自己的東西就算扔掉，也絕對不會便宜了別人。
戰南夜一走，尹素衣又恢復了高高在上的姿態，“權金，他已經知道我們要對付他的小助理。這件事情更要辦得神不知鬼不覺，不要牽扯到我們。”
權金恭敬道，“夫人放心，事情我已發安排好了。這是她那個女人自己選擇的路，那么我們今天就讓她以最狼狽的姿態滾出香江城。”
……
司戀輾轉回到市區，時間已是下午三點。
她并不知道，回程路上戰南夜的車子不近不遠地跟在她乘坐的車后方，一路護著她到了酒店。
司戀下車，默默收拾好情緒，在看到周啟靈向她走來時，她立即揚起了無可挑剔的微笑，“周特助……”
周啟靈看到她就是一番質問，“司戀，說好上午九點在宴會場見面，你怎么現在才來？我打你好多通電話你都沒接。”
司戀工作向來認真負責，兩人一起工作半年多時間，周啟靈從未見她遲到過。
今日九點半還沒有見著人影，他便打她電話，打了好幾通都是無人接聽。
周啟靈心想有可能是戰南夜調司戀去做別的事情了，也沒有再管。
這會兒見司戀回來，又忍不住嘮叨了幾句。
司戀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因為私事耽擱了，賓客都到齊了嗎？”
“賓客都到齊了，不過咱們的主角戰總他老人家還沒到。”正說著，周啟靈就看到了戰南夜高大挺拔的身影。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幸好，他沒說總裁大人的壞話。
“戰總。”他們一起上前跟戰南夜打招呼。
戰南夜看了司戀一眼，沒說什么，徑直往里走去。
司戀二人立即跟上他。
宴會場燈火輝煌，杯觥錯影，載歌載舞……
與其說今日是戰南夜的生日宴會，不如說這一場商業聚會，跟戰氏有合作的，想跟戰氏合作的商人都來了，剩下的才是戰南夜的親朋好友。
戰南夜踏進會場，所有的交談聲都停了，是一聲又一聲“戰總生日快樂”回響在宴會場上。
戰南夜一個個應付商界合作伙伴們，司戀二人也緊跟在他身邊，一圈應付下來，兩個小時過去了。
戰南夜和親朋好友相聚時，司戀和周啟靈不用跟在身邊，兩人才有機會休息一會兒。
司戀問服務員要了一杯果汁，找了個無人的角落，脫下幾厘米的高跟鞋，打算休息一會兒。
剛坐下，就感覺到一道不太友善的目光。
她抬頭，看到了顧兮兮。
今晚顧兮兮身穿紅色晚禮服，在人群中特別耀眼，戰南夜沒來之前，許多人都認為她是未來的戰太太，圍著她鞍前馬后。
戰南夜到來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戰南夜以及他身邊的助理身上。
顧兮兮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戰南夜，而戰南夜連眼角余光都沒給她。
戰南夜不看她，卻會時不時看跟在他身邊的司戀。
顧兮兮認為司戀什么都不如自己，只是一個讓人差遣的小助理，憑什么能一直陪在戰南夜的身邊，享受眾人的仰視。
巨大的落差感，讓顧兮兮越想越氣，看到司戀落單時就跟了過來。
她坐到司戀身邊，抬起腳揉著腳踝，趾高氣昂地吩咐，“司助理，我腳疼，你去給我端杯果汁過來。”
司戀理都不理她，小口小口地喝著杯子里的果汁。
向來被人捧在手心里的顧兮兮哪里受過這般氣，揚手就朝司戀手中的果汁杯拍去，“小賤人，你聾了嗎？”
司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傾身逼近她，在她耳畔陰沉沉地道，“顧小姐，你用什么身份命令我做事？”
顧兮兮被司戀這副模樣嚇得怔了怔，隨即又道，“你就是個端茶遞水的小助理，拽什么拽，你信不信我讓你滾出香江。”
又一個人要讓她滾出香江！
司戀笑了笑，“我是戰總的助理，只為戰總辦事。你要吩咐我，就請先努力成為戰太太，到時候讓我給你提鞋都行。”
顧兮兮還想罵回去，眼角余光瞟到不知何時矗立在她們身后幾步遠的戰南夜。
她微微一顫，不過很快就想到了應對辦法。
她眨眨眼睛，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從她眼角滾落，“司戀姐姐，我答應你不去南夜哥眼前蹦跶，你放開我好不好，我手腕好疼嗚嗚……”
不用看，司戀便猜到肯定是有人來了，來人極有可能是戰南夜。
她回頭，果然看到戰南夜站在身后不遠處，他雙手抱在胸前，像在看一出好戲。
司戀松開顧兮兮，“戰總……”
“南夜哥哥……”顧兮兮吸吸鼻子，可憐兮兮的，“你不要怪司戀姐姐，她不是故意打我……”
司戀，“……”
她還以為顧兮兮是個王者，沒想到使出的手段只是個青銅，沒意思極了。
“我當然不會怪她。她打你，是故意的又如何？你要慶幸你動手沒打到她，不然……”戰南夜看了一眼顧兮兮的右手，點燃一支煙慢慢抽起來。
戰南夜短短一句話，但是信息量巨大，顧兮兮嚇得臉色慘白，下意識把右手藏在背后……
“兮兮，游戲要開始啦，你怎么跑這里來了。”戰南星來得非常及時，看到戰南夜和司戀也在，她甜甜一笑，“哥，司戀姐姐，晚上好啊！”
戰南夜抽著煙，沒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