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小當帶著槐花,一人手里拿著個干面餅子,站在街上啃餅子。
小當今兒扎了個公主頭,下半截頭發散在肩上,腦后別了個發夾。
身上穿著粉色的呢子外套,下半身是黑色的長褲,腳底下踩了一雙粗跟的半高跟鞋。
她攢了好久,才攢夠買皮鞋的錢,就為了穿著皮鞋去火車站接林陽。
好不容易看到林陽,小當便墊著腳,揮手示意。
可林陽還沒看見她,眼睛就被江可妍蒙住了。
再然后她就看到林陽親了江可妍的手背,兩人那親昵勁兒,她看著都害臊。
后來林陽一家騎自行車走了,小當就帶著槐花走回來。
剛走到院門口,又看到林陽一家子收拾好了,準備出門,她就又帶著槐花跟了過去。
因為肚子餓,小當花了五毛錢,買了倆餅子,她和槐花一人一個,站在這里盯梢。
此刻林陽一家坐在一間兒有玻璃窗的飯店里吃飯。
桌上擺得五花八門,林陽和江可妍還互相夾菜呢,兩人那眼神,都快化作實質黏在一起了。
小當邊吃邊委屈。
五年多,將近六年的時間,她一直給林陽寫信,林陽回信的次數,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每次回信,都說把她當妹妹。
她又不缺哥哥,她不想要哥哥!
可是不管她說得再怎么直白,林陽永遠都是那句。
“我把你當妹妹。”
就把她堵得死死的。
“姐,要不咱回家吧,我好餓啊。”槐花捂著肚子,一臉委屈。
她扎著倆羊角辮,看起來像大姑娘了。
小當又氣又嘔,手里的餅子都沒吃完,聽了槐花的話,一把將餅子塞給槐花。
“你吃我的吧。”
“姐你不吃啊?我就不明白了,這么多年,陽陽哥都說了,把咱倆當妹妹,他對咱們也挺好的,土產都給咱寄了好幾回,你怎么還不明白呢?”槐花說道。
“不明白,就是不明白,他怎么就不喜歡我呢?”小當咬著嘴唇說道。
“姐,你要聽實話嗎?”槐花把餅子塞嘴里,兩手揣衣服兜兜里,一臉無奈。
小當看了她一眼,“什么實話?”
“實話就是,江可妍才是陽陽哥喜歡的人,雖然你是我姐,我覺得你也很好,但你和江可妍一比吧,還真不是一個檔次!”槐花說道。
小當氣個半死,抓著槐花就抽她屁股。
“打死你,小白眼狼,有你這么說你姐的嗎?這些年要不是我,咱倆能活得這么好嗎?”小當說道。
槐花邊躲邊笑,“哎呀姐,我就是說實話,你怎么還惱羞成怒了呢?”
小當聽到這里,一下泄了氣。
“其實你不說,我心里也明白,江可妍長得多好看啊,說話好聽,唱歌好聽,跳舞還好看,咱那次偷看她們文工團排練,多好看啊。
可是我就是不甘心,陽陽哥那么好,怎么就不能正眼看看我?
我知道我不如江可妍,可我也不差啊。
我……我……我……”
小當說著說著,沒聲音了。
一旁的槐花笑出聲兒,“姐,你心里也明白,你和江可妍沒有可比性。”
小當泄了氣,“死丫頭,有這么說你姐的嗎?”
“我是要你趕緊清醒,不要沉迷于陽陽哥的美色,他是你可望而不可及的人!”槐花小聲說道。
小當嘆氣,“你說他回家,有沒有想過我會去接他?”
“大約是沒想過的,要不他哪能吃得這么開心,姐你就別想了,那江可妍這些年隔三差五就往林家跑,陽陽哥爸媽都認可她了,你和她不一樣。
這么多年,咱進過林家門嗎?他爸媽也沒主動和咱們打過招呼,都是咱倆主動叫人。
就算陽陽哥和江可妍沒緣分,你勉強嫁進林家,如果林家和咱家鬧矛盾,你幫哪邊?
你夾在中間可難做人了,都一個院兒住著,矛盾肯定會很多的。而且咱奶奶那樣,你指望你還有好日子過嗎?”
槐花噼里啪啦一通說,說得小當心越來越沉。
她怔怔地看著林陽,過了好半晌,才拉著槐花。
“走吧,咱們回家吧。”小當說道。
“姐,你想通了?”槐花一臉喜氣。
“哪有這么容易,只要他沒結婚,你姐就還是有那么一點機會的!”小當露出笑容。
槐花翻了個白眼,“合著我剛剛都白說了是吧,你怎么就這么犟呢?咱媽說,咱哥像爸,我像媽,你說你像誰?”
“我?我像陽陽哥唄,他教的我,我不像他還能像誰,我們注定要成為一家人。”小當哈哈大笑。
“呸呸呸,不害臊……”槐花羞她。
“反了你了,敢呸我,打死你!”小當舉起手。
姐倆打鬧著,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坐在飯店里的林陽轉頭看了一眼窗外,嘴角掛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其實,剛剛小當槐花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他覺得槐花說得對,希望小當能想明白。
所以,他故意裝作沒看到小當,就是希望小當不要陷得太深。
小當和槐花打打鬧鬧回到家后,便看到一個穿藍色棉襖的女人背對著門坐著。
槐花一下就撲上去。
“媽,你怎么把舊棉襖翻出來穿上了,你……”話還沒說完,槐花呆住了。
眼前的人,根本不是秦淮茹,是個陌生的年輕女人。
說年輕,其實也不算年輕,乍一看跟她們小姨似的。
“亂叫喚什么?這是你們嫂子徐桂枝,不是你媽!”賈張氏說道。
“嫂子?”小當懵了。
難道是鄉下哪戶人家的表嫂?來城里走親戚的?
也不像啊,鄉下的親戚,都多少年沒有往來了?
“你們倆就是棒梗妹妹吧,我叫徐桂枝,棒梗媳婦,那是我兒子,叫冬瓜,冬瓜叫大姑小姑。”徐桂枝站起來笑道。
冬瓜看著面前陌生的兩個女孩兒,大著膽子叫了姑姑。
“大姑、小姑。”
槐花嚇了一跳,這冬瓜乍一看,和棒梗還真像。
“你……你是我哥的媳婦?什么時候結婚的?”槐花驚訝地問道。
沒等徐桂枝回答,秦淮茹推開門走了進來。
見到兩個女兒,她沒好氣地質問。
“這一天跑哪兒去了?你倆是野猴子啊,家都不知道回?”秦淮茹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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