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嬤嬤接著說了起來。
“小姐外祖家被抄家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便走了水，大火將整座宅子都給燒毀了，府里上下五十多口人無一活口。”
聽到這兒，許年年嘆息一聲，沒想到外祖家竟然會如此之凄慘。
她又在想：如果外祖家沒有遇到這種事，是不是自己有人撐腰，在將軍府的待遇也會比之前好上不少？
許年年又問：“我外祖家之前是做什么的？”
吳嬤嬤回答：“小姐，您外祖家世代杏林，到了老爺這一代更是在宮中擔任了御醫，醫術頗為高明，得到很多宮中貴人的賞識。
據說老爺曾經專門負責為太后調養身體，得到了太后不少賞賜，所以才攢下來不菲的家業。
“那為什么突然間就被抄了家？”許年年不解地問。
吳嬤嬤搖了搖頭：“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奴婢也不清楚。”
許年年見吳嬤嬤搖頭，她心里也明白，吳嬤嬤作為一個陪嫁出去的奴婢，肯定不會對娘家的事情知道太多。
她問吳嬤嬤：“那你知道我娘是怎么沒的嗎？”
說到這，吳嬤嬤問：”現在將軍府小姐一個人住？“
許年年點了點頭：”許大將軍和我的那位繼母既然不待見我，我當然要收回本來就屬于我的東西，想當年他和我娘成親的時候，只是一個初立軍功的窮小子，這座宅院還是外祖買下來給我娘的陪嫁，所以這些都是娘留給我的。他們既然不想見到我，自然就該離開這里。”
吳嬤嬤看了看許年年，似乎沒想到她竟然如此硬氣，敢把許大將軍從府中給趕出去。
猶豫了一下問：“那···小姐，將來嫁人沒了娘家支持，可該如何是好？”
許年年冷笑一聲：“吳嬤嬤恐怕是不知道之前將軍府的情況。我被人害了，糟蹋了身體，這輩子哪有人敢娶我。之后更是被人追殺失去了記憶，幸好老天垂憐讓我恢復記憶。”
吳嬤嬤哪知道許年年遇到了這么多的事情，聽她說完臉上全是憤怒。
“他們竟然敢這么對小姐！”她看著許年年：“小姐，這些年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許年年笑了笑：“這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既然現在我回來了，那些傷害過我的人就該付出代價。”
吳嬤嬤的臉上露出了掙扎之色，春分見了后脆生生地說：”吳嬤嬤，你還有什么可猶豫的？小姐的娘是您的前主子，她對你那么好，如果你知道些什么，不應該全都告訴給我們小姐嗎？”
聽得春分的話，吳嬤嬤抿緊嘴唇思索半天，然后對許年年說：“若是小姐真想知道當年發生的事，老奴愿意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給小姐。”
沒想到吳嬤嬤還真的知道些事情。
許年年說：“吳嬤嬤，您可以放心把您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一定會護著您的周全。”
聽到許年年這么說，吳嬤嬤不再猶豫。
她開口說：“夫人臨去的時候，老奴不是賄賂了府里的下人見到夫人最后一面嗎？當時老奴看到夫人身旁放了一碗湯藥。老奴覺得味道不對，便去了廚房找到了藥渣。”
“你還懂藥？”許年年問。
吳嬤嬤笑了起來：“夫人娘家世世代代都行醫，所以我們這些家仆多多少少也懂得一些。只有夫人對此不感興趣，所以在她出嫁的時候，老爺便安排我作為夫人的陪嫁。”
她好像在回憶往事：“來到府上第一年，奴婢還給夫人做藥膳，希望夫人能早日生下孩子，后來夫人生產虧損了身子，這么多年也只有小姐您一個孩子，在小姐十歲的時候，大將軍把姨娘接進了府，還帶回了二小姐。從那之后夫人就一病不起。”
許年年忍不住問：“那外祖家沒有過問此事嗎？”
吳嬤嬤搖搖頭：“夫人是個要強的，不想被娘家知道此事，而且那會兒大將軍軍功赫赫，早就不是當年的窮小子，老爺拿他也沒有什么辦法。更何況，哪個有錢人家沒有幾個美妾，夫人如果追究，倒顯得夫人沒有當家娘子的大度。”
原來如此，許年年默默點了點頭，她沒有打斷吳嬤嬤，而是讓她繼續往下說。
吳嬤嬤眼中都是回憶之色：“夫人病倒之后，大將軍也找大夫看過，說夫人得了一些婦人之癥，喝了不少湯藥后依然帶下淋漓不盡，引得大將軍不喜，來到夫人房中的機會也越發少了。后來，夫人不知道怎么的，就讓老奴出府，等再見面的時候，夫人就已經不行了。”
說到這，吳嬤嬤的眼圈都紅了。
許年年繼續問：“后來呢？”
“后來，老奴悄悄帶出了一部分藥渣，找人看了發現這副藥是狼虎之藥，夫人身體虛弱，根本承受不住藥物刺激，所以直接就去了。”
許年年捏緊了拳頭，沒想到她娘是這樣死去的，至于誰害了她娘，不用猜她都知道是誰。
“王氏，看我怎么收拾你！”許年年眼睛充血，怒聲道。
“小姐切莫沖動，大將軍武藝高強，二夫人身邊也被安排了些高手，不容易接近的。”
見到吳嬤嬤為自己考慮，許年年笑了起來：“嬤嬤，不用擔心，我有數的。”
就算她要做，也不會做得那么明顯的。
現在她爹還沒有倒，想收拾繼母沒那么簡單，所以她會雙管齊下，從兩方面入手。
雖然我媽媽在這里沒有提過打江雪，但是沒有他的縱容往事，怎么會做這樣的事情？
奪了他最在意的兵權才是對他最大的打擊吧？
許年年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她對吳嬤嬤說：“時辰不早啦，嬤嬤要是愿意的話就在將軍府歇下，等到明日我們再聊。”
吳嬤嬤也有好些年沒有進過將軍府，聽到許年年留她直接點頭同意。
許年年讓春分帶著她離開了房間，自己坐在桌旁拿起筆來寫寫畫畫，最后她喊了半夏過來吩咐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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