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苦笑一下：“我的局長，我真的和袁媛沒有男女關系。那一次去天柱峰考察，袁媛的妹妹袁芳回來后發燒，說胡話，我和趙翰楊樹峰去她家看望，回來的時候，袁媛回過來一箱牛奶。誰知道她在牛奶里放了幾塊金磚，牛奶我讓趙翰帶回去了，趙翰一直沒有喝，所以箱子沒有打開，這次省紀委的人來，直接把金磚提取走了。”
“確實是這樣的情況？”
“確實。我就沒有見什么樣的金磚，怎么給我定罪？”
赫蓮娜思索一番：“林書記，你不要大意。這件事情可大可小。舒密所有的人都相信你沒有收袁媛的金磚。看紀委怎樣認定了，紀委要是認定你收受賄賂，把金磚藏在趙翰住處，你百口莫辯。”
林曉禁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袁媛敢這樣舉報自己，武柏栓等人會不擇手段的收買人員，把自己置于死地。
“林書記，我在省廳的時候，經常協助省紀委的人辦案，有幾個熟人，我幫你打聽一下。這個時候，你一定不要大意，不要以為天總是藍的，陽光總是燦爛的。”
林曉點上煙，說道：“你順便打聽一下也好。不過不必要小題大做，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假如陽光是斜的呢？”
“說說案子吧，有什么進展嗎？”
“城投公司的電腦系統已經恢復了，里面的數據完整。”
“太好了，你真有辦法。”
“是公安部的專家有辦法。下一步咋辦？”
“我請了審計專家，上一次來沒有審計成，讓他們接著審計，秘密審計。等審計結束，發現問題，嚴肅處理。”
“好，你給我專家的聯系方式，我直接和他們對接。”
林曉打了一通電話，把赫蓮娜介紹給了審計專家。
赫蓮娜和審計人員接上頭以后，約定了見面的時間，審計的地點。當然審計不會放在舒密，在省城里找了一個地方。
“林書記，我想你最近做事低調點。最好外出休息一段時間。”
“有必要嗎？”
“避其鋒芒，在事情沒有結束了解之前，麻痹一下對手。看看誰在背后搗鼓你。這個時候能判斷出哪個干部有正義感，哪個干部是墻頭草，哪個干部陽奉陰違。”
“有那么復雜嗎？”
“有，你是當事者迷，你當過局長，搞過偵查，不知道戰略戰術嗎？”
“我通知的明天有會議。”
“既然有會議繼續召開，其他時間少出席公開活動。”
······
第二天的會議按時召開。
林曉走進會議室的時候，會場上的人員到了一半。
點上煙，靜靜的等待。
十多分鐘后，人員才到齊。
破例的，林曉沒有發火。
把煙掐滅在煙灰缸里，林曉說道：“按照昨天上午的通知，今天召開常委擴大會，會議兩項議程，第一項，政治學習，由組織部長錢大坤同志領學中央省市有關文件精神。會議第二項，討論通過省老促會項目規劃，下面依次進行。”
組織部長錢大坤手里拿著文件，一字一句的念。
其他人員支楞著耳朵聽，有的在筆記本上記錄。
會場壓抑沉悶，一個個面無表情。誰都知道，林曉被省紀委請去喝茶，而且當場查獲了證據。
對干部的調查，很少有事前不打招呼，直接雙規或者留置的。干部違紀違法不同于其他犯罪。干部多是職務犯罪，跑是跑不掉的，尤其是近年，被紀委盯上，一舉一動都在監控之中，除非跑出國外。但是官員的護照管理嚴格，出國要層層審批。使用假護照出國也難，大數據對人臉識別比親爹親娘看的都準。
一旦發現被監控對象有潛逃的跡象，紀委會立即收人。
為什么有官員在被調查期間會自殺，那是面對紀委的問詢感到窮途末路，不想余生在高強電網里度過，多年攫取的不義之財能留給下一代，所以一咬牙一閉眼，從高樓從高山上縱身一躍。
紀委內部辦案一般有初查、立案、審查、采取強制措施。移交司法機關等幾個環節。
林曉的案件應該在初查環節。初查就搜出了硬貨，他的日子會好過嗎？
錢大坤抑揚頓挫的念了多半個小時。
會議進項第二項，副書記耿直對轄區最急需解決的基礎設施進行了匯報，期間有規劃局的人員打出了幻燈，規劃介紹的很詳細，主要是偏遠地區的橋梁，道路，以及中小學校舍的改造。
在城區安排了小商品市場和農貿市場的改造。幾段坑洼不平路段的修建。
規劃介紹完以后，林曉說道：“大家討論一下，規劃是否合理，還有哪些急需的項目。哪些項目可以往后推推，把急需的項目擺上。”
沒有人發表意見。好多人心里清楚。規劃的再好，不一定會用得上。老促會的項目是林曉跑下來的，林曉要是不在舒密，老促會的項目不一定會下來。即便項目給了舒密，到時候主政舒密的不一定是誰？項目肯定會有變動。
宣傳部長丁東麗突然發言：“林書記，各位領導。這一些列項目多是基礎設置建設，項目既然是老促會的，我們是不是規劃一到兩個涉及老區的項目。比如，老區革命紀念館，老區建設展覽館，尋找英烈，請英魂還家的活動。彰顯幾十年來老區的變化，老區人民時刻懷念曾經為民族解放、民族崛起的英雄先烈，這樣在老促會審定項目的時候容易通過？”
“好，丁部長的意見有道理，會后你和耿直副書記溝通，把緬懷先烈的內容涵蓋進去。”
看來，只有丁東麗依然相信林曉會繼續主政舒密。不知道她是腦殘還是沒有政治敏感性。
“其他同志有不同意見建議繼續發表。”
沒有人再發言。
“既然都沒有不同意見了，老促會的項目就這樣定，耿直副書記繼續完善規劃，增加新的內容。然后逐級上報，爭取使這一些列項目早日開工，早日造福舒密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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