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胃里空落落的，林曉說：“你們吃飽了沒有？”
“差不多。林書記，你是不是沒有吃飽？”
“見了大官，只敢喝酒，不敢夾菜，沒有吃飽，你們找個地方，懟碗燴面，加重大碗。”
林曉真是迷糊了，這里不是老家的省城，找一個燴面館不容易。林曉既然說了，楊樹峰就開著車子，在大街上慢悠悠的溜達。
掏出手機，給舒密的財政局長打電話。
對方估計在酒攤上，電話響了幾聲，沒有人接。
又撥了一遍。財政局長終于接了。
”林書記，您好。”
“干啥哩，不接電話，在你老婆的肚皮上？”
財政局長嘿嘿一笑：“林書記，剛才和一個客商吃飯。落實您大力招商的指示精神。”
“你現在就安排，往省財政廳打報告，要求轉移支付三個億。”
“林，林書記，三個億？太多了吧？送到財政廳，處長會把報告給咱們撕了，摔在我的臉上。”
“叫你打你就打。只要不吐在你臉上。今天晚上做好報告，明天早上八點送到省廳。”
“林書記，舒密最多的一次轉移支付給了一個億，打多了沒用。”
財政局長一定以為林曉喝多了。
為什么打三個億，這是要錢的藝術，多打一些，廳長打個折扣，給兩個億，顯示出廳長嚴格把關，合理利用財政資金。
“少啰嗦，明天八點報告送不到省廳，蛋子砸了。”
“是，是，林書記。我現在就安排。”
“另外，你勾畫一下，舒密境內最急需的基礎設施有那些，做一個調研報告，目標，十個億的項目。項目規劃一周內做好，報我。”
“是，是。”
掛了財政局長的電話，又給赫蓮娜撥了過去。
“見明省長了嗎？”
“見了，明省長請我喝酒，剛結束。”
“你真牛逼，省長請你喝酒。”
“你別不信，省長不但請我喝酒，還給我了一筆巨款，十個億。”
“你是真的喝多了吧？滿嘴胡話。”
“一點不是胡話，不信你問明省長。”
“我才不會去問他，他給你一百個億，管我什么事？”
“你們辦舒密的案子辛苦了，需要后勤保障，缺什么，你給我說一聲，本縣現在有錢了。”
“有錢了多照顧一下你縣里的留守婦女，她們都饑渴難耐了。”
“這個肯定少不了，以后讓那些留守婦女都過上好日子。”
“你一個縣委書記會照顧了那么多的留守婦女？照顧好自己的小身板，不要操勞過度了。”
“哈哈哈-----不會，本縣會九陽神功。還在女監？”
“是啊。哪有你瀟灑，去省城有省長請喝酒。省長沒有給你安排住宿？”
“安排了，我嫌省長安排的不夠檔次，沒有住，現在去往五星級酒店進發。”
“明天回來的時候，順路來女監一趟，剛才明省長打電話了，要我適當調整一下案件方向，我沒有找到突破口，想和你商量一下。”
“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是真的。我能給你開案件上的玩笑？”
“我一會兒就趕過去，你把鋪蓋給我準備好。”
“放心吧，我提出來幾個女犯，幫你暖被窩行吧？”
“你一個人就行。”
赫蓮娜掛了電話。林曉對楊樹峰說道：“去省女監。”
“林書記，你不是想吃燴面嗎？我正在找。”
“找不到算了，看路邊上哪一家飯店門口停的車子多，咱們去吃點。”
車子加速。
林曉昏昏睡去。過了一會兒，趙翰輕聲說道：“林書記，下來吃點飯吧！”
“不吃了，走。”
不知道什么時候，車子停了。
林曉醒來，下車，見四周黑乎乎的：“這是哪里？”
“省女監啊！”
“來這里干什么？”
“昨天晚上你說讓來這里的。”趙翰說道。
“哦，喝多了，忘記這事了。幾點了?”
“凌晨兩點。”
凌晨兩點，打擾赫蓮娜不好意思了。
下車方便以后，回到車上，點上一支煙。完全清醒了。
“昨天晚上我喝多了，沒有胡說吧？”
“沒有，你給縣財政局長交代，讓他今天早上八點去省廳辦理轉移支付，你說省長給咱們了十個億。然后你說讓來女監。”
“以后不能這樣喝酒了。喝酒誤事，喝酒亂性。你們不能像我一樣。”
“林書記，你喝酒不誤事，你喝醉一場，進項十個億，要是我，只要喝不死，一直喝。”
“你是不是想讓我以身殉職？”
“不是，不是，林書記，您誤會了。”
既然到女監了，給赫蓮娜發個信息吧。她要是不回，就找地方睡覺，明早再來。
信息發過去，赫蓮娜秒回電話：“你真的過來了？”
“美女深夜有約，敢不過來？我在門口，這時候能不能進去。？”
“你幾個人？”
“三個，一個司機，一個秘書。”
“秘書和司機不能進監區。你可以進來辦案駐地。”
“好。”
不一會兒，一個胖乎乎的女警打開大門。赫蓮娜從里面出來。
在生活區里把趙翰和楊樹峰安置住。林曉跟著赫蓮娜來到那個空置的監區。
“你還沒有睡覺？”
“沒有，在閱卷。”
“辛苦。”
“習慣了，你要是不來，準備睡覺了。”
來到赫蓮娜的臨時辦公室，桌子上一摞摞的卷宗。隔壁的燈亮著，有咳嗽的聲音，顯然不止一個人沒有睡覺。
“酒勁過了沒有？”
“過了，過了，今晚真的喝多了。喝一杯一千萬，你會不喝？”
“真的給你十個億？”
“兩個億的財政資金，八個億的項目。”
“你真牛逼啊！再去你們舒密，不能光吃牛肉了，得好好的宰你。”
“任由美女宰割，相中那一塊你宰那一塊。”
“把你男人的東西給你割了，看你以后還牛不牛。”
“你舍得嗎？”林曉笑著說。
“反正不是我的，有什么舍不得？”
“萬一你什么時候想用一用，不是遺憾嗎？寧可備而不用，不可用兒不備。”
“不給你貧嘴了。明省長昨天晚上打來電話，準備挖團伙背后的保護傘。我一下子找不到方向，不知道從哪里下手，從哪里突破。想聽聽你的意見。”
一定是明省長聽了林曉的匯報，被舒密官場上的惡勢力震怒了，所以才給赫蓮娜這樣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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