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璐苦澀一笑：”恨，怎么會不恨你呢？恨得咬牙切齒。”
“恨我，為什么沒有安排保安來收拾我？”
“現在我想通了，韓金鵬和韓奇做的事情確實可惡，我聽說韓金鵬在年輕的時候就殺過人，他們的下場是罪有應得。你救過我，兩下相抵，不恨不愛。”
“這就好，你要是一直恨我，以后我就不敢來這里洗澡了。”
“這里的大門小門對你永遠敞開。下一步準備怎么辦？是繼續申訴，要一個說法，還是另辟蹊徑，改道移轍，走其他的路子？”
“還沒有想好。”
“來韓氏公司吧，你當總經理。公司的事情太多，我一個人招呼不過來。很多事情，不是一個女人能扛的。”
林曉搖搖頭：“清凈一下再說。”
“姐的門永遠對你敞開。”
“謝謝。”
“要不要繼續喝點，給你接風。”
“都后半夜了，你休息吧。我也要睡覺，美美的睡一覺。”
“良宵苦短，何況黎明快要到來。沒有女人陪伴的夜晚，是不完整的夜晚，是姐來陪你，還是其他人來陪你。”
“我想要一個人的夜晚。”
“這么多年，你不是一直一個人的夜晚嗎？什么都沒有了，還遵守什么清規戒律，你情我愿。我知道你心里苦，有很多話無處說，不想說，行勝于言，咱們就做，痛痛快快的做，好好的放縱一次，管他天崩地裂海枯石爛。”
韓璐靠近林曉。玉峰顫顫巍巍，撲面芳香。
“韓總，你業務繁忙，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不要經常熬夜。”
“習慣了。最近更是睡不著，一直到天色朦朧，快要亮了，才能迷糊一陣。”
“讓我冷靜幾天，好嗎？”
見林曉一臉認真，韓璐站起來：“好吧，晚上我基本就在這里，你隨時可以找我。這一段時間，你要是不想見人，就住這里好了，明天晚上我給你接風壓驚。”
······
第二天很晚才起來。打開手機，依然有很多來電。見有高穎的電話，林曉就回了過去。
電話立即被掛斷，回過來一個信息：我在吉昌開會，你過來等我。
看看時間已經十點了，會議估計要一個多小時才會結束。高穎肯定在市委開會，走出洗浴中心，在街上吃了包子胡辣湯，然后到市委不遠的一個茶室里等高穎。
給高穎發了信息，泡上一壺紅茶，慢慢的喝著。
街上車流不息，剛下過小雪的地面被環衛工人打掃得干干凈凈。
又翻手機，有小妹林可可的電話，可可肯定在上課，就給他發了一個信息，轉去了兩千塊錢，一個月了沒有給可可寄生活費，小妹肯定知道了自己的事情，肯定很擔心。
可可很快回了電話：“哥，你在哪里？”
”在茶樓里喝茶，我們這里下雪了，小雪，街上太冷，躲在茶樓喝茶。”
“哥，他們說你被抓起來了。是不是真的？”
“誰敢抓我。前一段時間我辦了一個案子，經常關手機，你誤會了。”
“哥，你以為我還是三歲小孩嗎？中間我回去過一趟，東陵人都知道你被留置了，貪污受賄，作風敗壞，要判好多年。”
“哈哈哈----你也相信？我是不是貪污受賄，是不是作風敗壞，你會不知道？我要是被判刑，會有這樣的心情來喝茶。”
“哥，你一定要保重自己，我馬上要上課了，再過兩周，我們就要放假了，放假以后回去看你，看爸媽。”
“在學校要好好的學習，千萬不能把大學幾年的時光浪費了。”
“好，你保重。”
又回了幾個電話，這時候有人敲門。
開門一看，是高穎，已經幾個月沒有見到高穎，高穎依然那般的風韻。
“今天會議結束挺早的。”
“是，一個務虛的會議。”
高穎把公文包放在茶座上，解下脖子上粉紅的圍巾。
林曉遞過去一杯水。
高穎喝了兩口說道：“紀委剛找你談話的時候，為什么不給我說?”
“我什么事都沒有，已經向紀委說明了情況，不想打擾你學習，所以就沒有給你匯報。”
“林曉，你他媽的在官場上就是一個弱智，你會不知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有人要整你，隨便找一條理由就可以把你擼了。”
“知道誰在背后告你的嗎？”
“不知道，最近我沒有得罪人。”
“以前你得罪的人不少。下一步你準備咋辦？”
“既然已經做出了處理決定，想不通也得接受。”
“不準備申訴？”
“有意思嗎？即便申訴成功了，給我官復原職，不會再回到東陵當常委，當公安局長了，也不會在你手下當兵。官復原職，最多在吉昌給我安排一個副處級閑差，以后我就是一個另類了，想提拔，想重用，是不可能的。與其坐冷板凳，不如現在就了斷，另尋出路。”
“你找到出路了？”
林曉一笑：“我剛出來，往哪里找出路？在位的時候，很多人對你笑臉相迎，恨不得跪舔，被擼了，不落井下石就是好同志了。有企業邀請我加入他們的團隊，不知道是真心還是敷衍，或者是想榨取我的剩余價值。”
“你是免職，不是撤職，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和平年代，檔案里有污點，一輩子就完了。高書記，雖然給我撤職了，沒有給我黨政紀處分，挺奇怪的。”
“是我給你爭取的。本來我想給你爭取一個紀律處分，不影響你的職務，但是上級不同意，說不通，所以就給你了這樣一個處分。不要氣餒，等處分期一過，我給你呼吁，讓你復出，先在市里面不起眼的單位干著，干好了，一樣會被重用。”
“這不是打仗，不是戰爭年代，需要用人的地方多。少了我一個林曉，東陵依然是東陵，吉昌依然是吉昌，年輕的一代很快會崛起，干部任用的時候，誰都不愿擔風險去用一個受過處分的人。高書記，謝謝你，謝謝你這幾年對我的重用，知遇之恩。以后工作給你幫不了忙，其他方面有用得著我的地方，鞍前馬后、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高穎把茶杯猛地往桌子上一摔：“林曉，你他媽的牛逼什么，我苦口婆心的來勸你，你給我使性子，翻蹄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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