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林曉開著車往市紀委去。
走到半道，接到韓璐打來的電話。
”林書記，你在哪里？“
”往吉昌的路上。“
“正好，你能不能來洗浴中心一趟。”
“什么事。”
“昨天晚上，洗浴中心前面有一個奇怪的老頭，我讓唐笑儒去查看，讓他跟蹤那個怪老頭，看他晚上睡在哪里。唐笑儒一去不回，手機也打不通。”
林曉心里咯噔一下，說道：“你在洗浴中心不要動，我馬上趕過去。”
來到洗浴中心，見兩個女警扮作女服務員在韓璐的門口站。
林曉對兩個女警點點頭，進了韓璐的辦公室。
韓璐很是疲憊坐在沙發上，顯然一夜沒有睡好。
“到底咋回事？”
“昨天晚上，我站在這里，看見街上有一個駝背老頭，肩上被一個尼龍袋子，在路燈下走動，偶爾抬頭往樓上看，我覺得奇怪，這個老頭以前沒有見過，連續兩天他出現在樓下。我讓唐笑儒去看看，拍了他的照片。唐笑儒拿回來讓我看，那是一個很丑的老頭，臉上疙疙瘩瘩，還有膿包，放大照片以后，我發現他的眼睛血紅，那眼睛像一個人的。”
“誰？”
“韓金鵬。”
“韓金鵬？”
“對，應該就是韓金鵬的眼睛，他的相貌可以改變，但是眼睛改變不了。我讓唐笑儒跟蹤那個老頭，一宿了，沒有見到唐笑儒的影子。”
”你有那個怪老頭的照片嗎？“
“沒有，是唐笑儒拍的，我只看了一眼，沒有讓唐笑儒轉發給我。”
“洗浴中心前面有攝像頭嗎？”
“有，但是看不清楚。”
“在哪里？我看看。”
“這里就有。”
韓璐領著林曉來到一個密閉的房間，打開房門，里面幾臺顯示屏。有的顯示屏對著男浴池，有的對著女浴池，還有照著停車場，照著大門的。
林曉驚訝的看著顯示屏，韓璐坐在這里，可以欣賞男女浴池的無限風光。
韓璐趕緊關了浴池里的顯示屏，把門口的顯示屏回放到昨天晚上十點鐘左右，門口出現一個郁郁的老者，老者步履蹣跚，背著一個袋子，看不清楚面容。不一會兒，過來一個男子，應該是唐笑儒，唐笑儒手里拿著手機，對著老者拍照。
反復看了幾次，可以確定，這個老家伙有問題，他的腰不是駝背，是有意弓著腰，還有步履也不艱難，有故意裝的成分。
從監控上看，不能確定他是不是韓金鵬。
林曉隨即截圖。發給陳二芳和巡特警的徐大剛和治安隊長，讓他們帶人便衣到吉昌，搜尋監控上的這個人。
安排完畢，林曉說：“我估計唐笑儒兇多吉少。唐笑儒以前是韓金鵬的鐵桿腿子，忽然投靠了你，韓金鵬一定很生氣，見唐笑儒跟蹤自己，會把他引導一個僻靜的地方做掉。”
“我也懷疑唐笑儒可能遭遇了不測。”
“是不是報警，讓吉昌公安協助尋找？”
“我暫時不想報警，報警了公安也不會認真尋找。公司有幾百人的保安隊，我讓保安去尋找。”
“你的保安有幾百人？”
“是，小區里的保安加上洗浴中心，公司總部，足有五百人。他們大部分都認識唐笑儒。”
操，比自己的警力都多。
手機響了，是紀委的電話：“林曉同志，你咋還沒有過來？”
“我在案件上，暫時過不去。”
“我要你立即趕過來。否者后果自負。”對方怒氣沖沖的說。
“我忙完就過去。”林曉敷衍道。
掛了電話，韓璐問：“你有事？”
“沒有什么要緊事。目前找你爹是大事。”
韓璐立即火了：“你要是敢說第二遍，我立馬給你翻臉。”
“不說了，你趕緊安排吧，注意不要動靜大了，或許唐笑儒碰見熟人喝酒去了，這個時候沒有醒來。”
“但愿吧。”
“你呆在這里不要動，我出去看看，保安搜索的情況及時給我說。”
從洗浴中心出來，林曉沿著昨天晚上老男人走的方向往前搜索。
前面是大街，調取一家商店的監控，發現駝背老頭去了小胡同，唐笑儒在后面不遠處跟著。
過了小胡同，是沒有拆遷完畢的棚戶區。
林曉站在拆遷后的廢墟上，不禁唏噓，唐笑儒如果被害，在這里的可能性很大。
給陳二芳等人打電話讓派部分警力趕到這里。
這時候吉昌紀委的電話又響了。
林曉干脆把手機調到了飛行模式。
到處是殘垣斷壁，說是棚戶區，其實這里原來是城中村，有的樓房七八層高，有的是低矮的瓦房，要全部搜尋一遍估計得幾天的時間。
部分警力趕過來以后，林曉做了分工，分區域進行搜查。
這個城中村拆遷了一年多，里面還有幾處釘子戶，更多的是拾荒人的臨時住處和亂七八糟的垃圾。
這些拾荒人，和昨天晚上那個老漢差不多，狗摟著腰，面無表情，對于廢墟里突然多了這么多人毫不奇怪，也許他們早就習以為常，以為又要接受什么檢查。
搜索進行到下午，徐大剛說：“林書記，你休息一會兒吧，剩余的地方我們搜索。”
“也好，有事撥打微信通話。
來到車上，打開手機，有十幾個未接電話，其中有幾個紀委的電話。
林曉想去紀委說明情況，想想算了，萬一去了不讓回來怎么辦？
回到洗浴中心韓璐辦公室，問了保安尋找唐笑儒的情況，也是一無所獲。
“給我開個房間，我要睡一會兒。”
“在我的房間里睡吧。”
“不行，你的床上肯定脂粉氣，我睡不著。”
韓璐給林曉在隔壁安排了房間。
不一會兒，進來一個衣著暴露的漂亮女孩。
“先生，給你按摩吧？”
“滾！”林曉喝到。什么時候了，你韓璐還有心情給我安排人做特殊服務。
“先生，按摩是這個房間的標配，不需另外付費。”
“出去，出去，不要打擾我睡覺。”
“先生，你要是不做，老板會訓斥我的。只要有一次投訴，我就會被開除。”
林曉忽然把槍拍在桌子上：”滾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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