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掌柜的頓時有些滿頭大汗，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回應。
自己雖說是商盟成員，但也是西川商戶。
為了一個中原商行，而得罪了本地商戶，沒準會引來本地士族反噬。
而且柳寒煙還是他店里的老顧客了，傳出去，他酒樓的生意還怎么做啊？
任何時候，忘本，都會被人口誅筆伐！
“掌柜的無需擔心，如今我們商盟搭上了陳明大人這條線。”
“本地士族，自然是無條件的站在我們這邊，一個小小的天青坊，翻不起什么花樣！”
仿佛看出了面前掌柜的為難，王富貴咧嘴一笑，有些猖狂道。
眼下官商勾結，拿下西川市場，指日可待！
有士農工商里的士族助陣，他王氏商行，何愁不興！
“你們，當真卑鄙無恥！”
柳寒煙胸脯起伏，俏臉更是被氣的通紅。
“坊主，跟不跟我王氏商行合作，是你定的。”
“正常的商業競爭，怎么就成了無恥？”
王富貴嘿嘿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嘲弄。
“現在，你們天青坊求著我合作，也晚了！”
“當然，你要能陪我睡上一晚，也不是不行...”
說著，他有些淫邪的眼神掃視過柳寒煙玲瓏身段，語氣中，滿是輕浮。
“混蛋！”
柳寒煙臉色冰寒，對王富貴這張臭臉深惡痛絕，揮揮薄紗衣袖，徑直便要轉身離去。
“咳咳，坊主，請留步！”
秦川一愣，旋即連忙上前一步，朗聲道。
開啥玩笑，大司農正訂房呢，姑奶奶您可不能走啊...
“你又是何人？”
柳寒煙被幾次三番堵截，心情早已糟到了極致，黛眉微蹙，沉聲道。
“我們四海商行，久仰天青坊坊主大名。”
“今日這醉仙樓，我訂下一間，特贈予坊主用膳。”
秦川微微一笑，當既示好。
眼下柳寒煙被王氏商行幾次三番的針對，醉仙樓更是一飯難求。
自己在此時示好，雪中送炭，效果極佳！
“你訂下來一間？”
柳寒煙一怔，臉色有些怪異。
王富貴方才吹得豪言壯語，雖有夸大嫌疑，但也多少有些底氣。
雖說訂下醉仙樓全部包廂可能有些夸大，但也不至于第一天，就被人截胡吧？
“放屁！”
“今天的包廂，小爺已經全訂了！”
“你在這做什么青天白日夢？”
王富貴眉頭一皺，整個人頓時炸了。
真金白銀的定金他都交了，怎么還能多出一間來？
“掌柜的，你今天就在這，你告訴我，是不是所有的包廂，都被我們王氏商行訂了？”
他也不墨跡，徑直對一旁的醉仙樓掌柜質問道。
“咳咳，王少爺說笑了。”
“您錢都付了，這包廂，自然都歸您啊...”
掌柜的也有些懵圈，下意識回道。
包廂早就滿了，怎么還能訂出去一間不成？
“小子，你想討好女人，小爺能理解，但是空口說瞎話，這不好吧？”
王富貴眉頭皺起，看向面前的秦川。
他跟四海商行無冤無仇，雖說看不上，但對方好歹也是十大商行之一，他也不想鬧的太難看。
“我說訂了，便是訂了。”
“你若不信，稍等片刻便是。”
秦川不為所動，淡淡道。
“嘿，你小子，還真是油鹽不進！”
“我王氏商行向來說一不二，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王富貴頓時也來了脾氣。
他不想跟四海商行撕破臉，不代表怕了對方。
秦川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讓他頗為不滿。
“掌柜的都說了，包廂都在我手里。”
“你在這裝什么大尾巴狼呢？”
一旁的歐陽木也皺起眉頭，頗為不解的看向身側秦川。
兩人也算略有了解，這秦兄，不太像無的放矢的人啊...
“咳咳，這位兄弟，你是不是記錯了？”
“我們醉仙樓，今天的包廂，都被王公子訂走了啊...”
掌柜的也有些為難。
他不過一介商戶，在商盟也屬于湊數的底層。
兩個十大商行杠上了，他是兩頭不敢得罪。
“嘿嘿，這小子誰啊？對面可是王氏商行王富貴，他在裝什么？”
“是啊，四海商行的底蘊，多少還是差了些，同為十大商行，也有高下之分啊！”
“這歐陽木我記得平日里頗為精明，怎么帶了個豬隊友？”
“掌柜的就在旁邊，這四海商行還能翻起什么浪花不成？”
一眾吃瓜群眾面面相覷，也紛紛交頭接耳道。
眼下局勢頗為明朗，就算后來的，也能看出端倪。
包廂就那么幾間，且不說王富貴已經先訂了。
就算現場訂，同為十大商行，醉仙樓偏向誰，也不言而喻。
“秦兄，要不咱們先走？”
眼看質疑聲越來越多，歐陽木有些坐不住了。
秦川和他代表的是四海商行，秦川是士族，對商行名譽自然不甚在意。
但他不行啊...
“走？為啥走？”
秦川有些愕然，下意識道。
“包廂都沒了，咱們在這待著，也不是個事啊...”歐陽木臉色一僵，訕笑一聲。
這秦兄，真傻還是裝傻？
“我真訂了！”
“...”
眼看秦川還在嘴硬，歐陽木翻了翻白眼，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呵呵！”
“真是死鴨子嘴硬！”
“今天你要是能進包廂吃飯，我王富貴把西川蜀錦的生意，都交給你四海商行做！”
王富貴也發毛了，這人，當真不識抬舉。
“誒，這可是你說的！”
秦川一愣，嘴角勾起，施施然道。
“哼，你若是做不到，你們四海商行的蜀錦生意，便交到我王氏商行手中，如何？”
王富貴冷哼一聲，繼續道。
“行，我接了！”
秦川毫不猶豫，當既應下。
“秦兄！”
歐陽木驚呼一聲，臉色大變。
他此番前來西川，為的就是蜀錦買賣。
秦兄也是保皇黨，蜀錦生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莫非，他真有把握？
歐陽木看著面前信心滿滿的秦川，頓時也沒了主意。
饒是他向來聰慧過人，算無遺策，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還不等他開口，門口驀然傳來一陣騷動。
只見一員紅衣官員步履匆匆，擠開人群走入。
眾人有些疑惑，在場幾位西川商戶卻臉色大變！
“大司農？”